第 253 章:银冠定策(回历 632 年秋?克鲁伦河金顶大帐)
克鲁伦河的晨雾尚未散尽,孛儿帖的月光纹银冠已在金顶大帐中央的苏鲁锭祭坛前泛起冷光。她的银簪穿过十二道狼首纹帷幔,每一道帷幔都绣着铁木真西征时的战图,最后停在刻着 “黄金家族” 徽记的青铜匣上 —— 那里存放着铁木真临终前留给大妃的口谕羊皮卷。
“术赤兄长的‘十年之问’,” 孛儿帖的声音混着祭坛的松香,目光扫过帐内紧绷的众人,“父汗在斡难河盟誓时,” 顿在 “便已留有答案。” 她的银簪轻点青铜匣上的天狼星刻痕,“三年前我随父汗巡视钦察草原,” 声音渐沉,“他曾说,” 顿在 “监国之权如苏鲁锭长矛,” 银簪划过托雷腰间的短刀,“需稳握三年,” 顿在 “方能见血。”
窝阔台的狼首符节在掌心骤然发烫,他望着青铜匣开启时泛起的磁流 —— 那是与遗诏相同的乃蛮秘术波动。“大妃,” 他的狼首刀无意识地敲击地面,“父汗的口谕,” 顿在 “可有,” 声音带着试探,“符节磁流佐证?”
孛儿帖的银冠突然转向星象台,那里萧虎正用火铳上的星陨碎块校准孔雀石转盘。当转盘中央的 “天枢星位” 与银冠狼首坠饰产生共鸣,羊皮卷上的狼血文字竟在空中显形:“托雷监国,以汉法固漠南;三年期满,忽里勒台公选。”
术赤的红宝石戒指在豹纹符节上砸出凹痕,他望着空中漂浮的磁流文字,想起九岁那年父亲将代表监国的狼首符节交给孛儿帖的场景。“原来父汗早有安排,” 他的波斯语混着释然与不甘,“三年,” 顿在 “足够让钦察商路,” 声音渐低,“贯通里海。”
察合台的熊首刀突然剁在案几,刀刃陷入刻着 “长生天” 的檀木镇纸:“大妃,三年之后,” 顿在 “若托雷未能,” 熊首符节泛起暗纹,“完成父汗遗志?”
孛儿帖的银簪突然指向帐外的汉地方向,那里史天泽的云雷纹军旗正在秋风中招展:“父汗的遗志,” 她的声音如洪钟,“是让草原铁骑踏遍世界,” 顿在 “而踏遍世界的根基,” 银簪划过托雷胸前的苏鲁锭护心镜,“是漠南的谷仓、汉地的工匠,” 声音陡然冷冽,“若连三年监国之期都等不得,” 顿在 “便休提,” 顿在 “西征铁门!”
托雷的苏鲁锭短刀猛然出鞘,刀光与孛儿帖银冠的冷光交相辉映:“二哥若嫌三年太长,” 他的声音混着帐外虎仆营的狼嚎,“大可,” 顿在 “现在就与我,” 苏鲁锭刀尖指向星象台,“以符节磁流,” 顿在 “决一胜负!”
帐内气氛瞬间凝固,唯有星象仪的齿轮在磁流共振中发出蜂鸣。窝阔台望着孛儿帖银冠上的狼首坠饰 —— 那是铁木真亲自赐予大妃的 “天命之徽”,符节磁流在坠饰前竟自动偏转。他突然意识到,父亲临终前将口谕交予孛儿帖,正是料到今日的纷争。
“大妃既有父汗口谕,” 窝阔台的狼首刀重重磕在案几,“我等,” 顿在 “自当遵从。” 声音虽恭顺,眼中却闪过阴鸷 —— 他知道,三年时间足够联络西辽残余,重铸噬星符节。
术赤的豹纹披风突然扬起,露出内衬的 “双狮守商” 图腾:“三年后,” 他的波斯语带着钦察草原的苍凉,“若托雷的狼首旗,” 顿在 “能让里海之盐,” 声音渐高,“铺满漠南商道,” 豹纹符节重重砸在地图,“我术赤的骑兵,” 顿在 “愿为前驱!”
孛儿帖的银簪轻轻划过《选举规程》竹简,将 “三年监国” 条款用狼血描红。她望向萧虎,后者正用火铳柄上的双狮纹刻痕校准星象图 —— 那是术赤三日前赠予的和解信物。“墨尔根,” 她的声音混着磁流的余韵,“劳你用星陨碎块,” 顿在 “将口谕刻入,” 银簪指向祭坛玄武岩,“长生天见证。”
萧虎的火铳喷出星陨碎块的幽蓝火花,在玄武岩上蚀刻出狼首与苏鲁锭交织的图案。当最后一笔收束,天空突然降下太阳雨,彩虹横跨克鲁伦河,正与玄武岩上的磁流纹路完全重合。察合台的熊首符节在彩虹光芒中发出低鸣,他知道,这是长生天对孛儿帖定策的默示。
是夜,术赤的金顶大帐内,拔都的金刀在羊皮地图上划出里海航线:“父汗,大妃的三年之期,” 顿在 “可是在等,” 声音低沉,“钦察骑兵休整完毕?”
术赤望着帐外托雷大帐的灯火,红宝石戒指在彩虹余晖中泛着温润的光:“拔都,你记住,” 他的声音带着父汗的威严,“草原的大汗,” 顿在 “从来不是争来的,” 顿在 “是让铁骑,” 目光望向西方,“踏出来的。”
萧虎站在星象台,看着孔雀石转盘上重新归位的星轨。帕丽萨的星陨碎块吊坠不再发烫,反而泛起清凉 —— 那是对孛儿帖定策的认可。他知道,三年监国期内,托雷阵营必须加速汉地新政、整备西征铁骑,而窝阔台的暗涌、察合台的野心,都将在这三年内酝酿新的风暴。
克鲁伦河的流水声中,孛儿帖取下银冠,露出鬓角的白发。她轻抚青铜匣上的天狼星刻痕,想起铁木真临终前的低语:“孛儿帖,草原的女人,” 顿在 “要比苏鲁锭更坚韧。” 银簪划过口谕末尾的 “黄金家族永世昌盛”,她知道,自己今日的定策,正是在践行这句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