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奇幻交织、神秘莫测的世界里,早有流传:血玉簪乃是蕴含着非凡神秘力量的稀世宝物,能敏锐感应双生之人的血脉波动;而那些逝去之人,若执念深沉,其魂魄便会徘徊于人间,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续写着未竟的故事。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祖父那枯槁如柴的手指,缓缓陷进我的鞋帮,每一根手指都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沟壑。
此时,窗棂外传来三更梆子那清脆又沉闷的声响,“咚——咚——”,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悠悠回荡,好似时间那沉重而又不可阻挡的脚步,一下下敲在人的心头。
老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带着刺鼻的铁锈味,溅落在羊皮地图上。
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下,那血沫蜿蜒流淌,竟宛如北境要塞那冰冷而又洁白的雪线,勾勒出一幅诡异而又令人心悸的画面,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明兰今晨去御书房......”祖父喉咙里滚动着破碎的痰音,如同破旧风箱发出的干涩声响,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他的掌心突然紧紧攥住我的脚踝,那触感干枯而粗糙,好似老树皮一般,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力量。
“皇太后赏的血玉簪,簪头雕着五毒虫。”
我下意识地垂眼望向鞋底的卷轴,卷轴上的纹理在微弱的光线中隐隐约约,好似隐藏着一段被尘封的往事。
忽然,我想起顾沉舟魂魄消散时,那缕缠在我尾指上的青烟,青烟缥缈虚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仿佛是他离去时最后的眷恋。
御医诊断祖父患的是痰症,可那泛着铁锈味的血,颜色红得刺眼,分明与西疆蛊毒发作时的颜色如出一辙。
那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就在这时,廊下突然传来环佩叮当的清脆声响,宛如细碎的玉珠落在地上,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这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我顺势将袖中备好的安神丸塞进老人枕下,瓷瓶触碰到缎面时,发出细微的沙沙摩擦声。
这声音如此熟悉,就像昨夜顾沉舟用魂火在我掌心写字时,那炽热的灼烧感,让我的掌心微微发麻,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姐姐好孝心。”苏明兰挑着鎏金灯笼,轻盈地跨进门槛。
那灯笼的光芒在她周围晕染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她鬓间的血玉簪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紫光,紫光闪烁不定,仿佛隐藏着邪恶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这雪参锦盒的机关......”她染着丹蔻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腰间,那触感冰凉,仿佛带着一丝恶意。
“怎的沾了御书房才有的龙涎墨?”
我佯装踉跄,急忙避开她的手,鞋底的地图硌得脚心生疼,那疼痛尖锐而清晰,提醒着我此刻正身处危险之中。
回廊转角处,夜枭惊飞,发出尖锐而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紧接着,三枚银针带着破空的呼啸声,几乎是擦着我的耳畔刺来,那声音带着呼啸的风声,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林昭仪身着孔雀蓝的裙摆,优雅地扫过青砖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挲声。
她袖中银链如灵蛇般绞住我发间的珠钗,银链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刺耳,仿佛是战斗的号角。
“苏姑娘这鞋底,藏了侯爷多少旧部?”林昭仪的护甲突然勾开我的腰带,锦盒应声而落,那坠落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是命运的警钟。
坠落的瞬间,我瞥见盒盖内侧的反光,竟映着顾沉舟在雪夜替我挡箭时的侧脸。
那侧脸坚毅而英俊,轮廓分明,仿佛时光在这一刻凝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和深情,让我的心猛地一揪。
血玉簪突然发出尖啸,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让人头皮发麻。
苏明兰迅速咬破指尖,点在簪头蜈蚣眼珠上,我腕间的血玉髓应声炸开蛛网裂痕。
那裂痕在手腕上迅速蔓延,伴随着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疼得我几乎昏厥过去。
剧痛从心口漫上来,仿佛有一把火在心中燃烧。
就在这时,顾沉舟半透明的身影竟缓缓凝成实体,他玄色的衣襟上还沾着我前世咽气时咳出的血,那血渍殷红而醒目,散发着一股陈旧的血腥味,仿佛在诉说着前世的悲惨遭遇。
“世子爷这魂,养得倒比活人还结实。”林昭仪冷笑一声,她的银针穿透顾沉舟的胸膛,针尾却结出冰晶,那冰晶闪烁着寒冷的光芒,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冻结。
“只是不知苏姑娘喂了他多少心头血?”
我踉跄着扶住廊柱,那廊柱的木质纹理粗糙而坚硬,触手冰凉。
袖中的药瓶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顾沉舟魂魄忽明忽暗的指尖触碰到我腕间的裂痕,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原来那夜他策马闯宫门时,铠甲下藏着的根本不是兵符,而是我及笄礼时摔碎的羊脂玉镯。
那玉镯的碎片在记忆中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是我们之间爱情的见证。
“明月,闭眼。”顾沉舟的声音突然真切得能呵出白气,那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仿佛他的存在也即将消逝。
他残破的魂魄裹挟着雪松那清新而又凛冽的气息压下来,我齿间尝到了熟悉的铁锈味——和祖父吐在羊皮地图上的血如出一辙,那味道苦涩而刺鼻,让我几乎作呕。
林昭仪的第二波银针裹着风雪袭来,我后颈突然触到温热的液体,那液体顺着脖颈缓缓流下,带着一丝粘稠
血玉簪在苏明兰掌心碎成齑粉,而顾沉舟心口透出的银针上,正缓缓浮现出我前世写在和离书上的生辰八字,那字迹在微弱的光线下隐隐约约,仿佛是命运的枷锁。
指尖咬破的瞬间,血珠在青砖上绽开半朵梅花,那血花鲜艳夺目,仿佛绽放着最后的艳丽,却又透着无尽的凄凉。
我蘸着滚烫的血在地面画符,那血液的温度让我的手指微微发烫,每一笔都仿佛倾注了我全部的力量。
最后一笔收势时,竟意外地勾勒出顾沉舟眉心的朱砂痣,那朱砂痣在记忆中鲜艳而醒目,仿佛是他独特的标志。
他的残魂突然暴涨成实体,玄色衣袖卷起强大的气流,震得林昭仪连退三步。
那气流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吹得我发丝飞扬,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
“以双生之血,禁!”顾沉舟一声怒吼,咒令裹着冰碴砸在梁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腕间裂开的血玉髓突然发出蜂鸣,那蜂鸣声尖锐而嘈杂,仿佛是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的前奏。
苏明兰举着泛黄的手札,用力撞开雕花门,祖父用银丝编订的封面在她指间簌簌掉落碎屑,那碎屑在空气中缓缓飘落,仿佛是岁月的尘埃。
“够了!”苏明兰怒喝一声,她鬓间的血玉簪应声碎裂,翡翠蝎子头滚到我鞋尖前。
那蝎子头的纹理清晰可见,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某种邪恶的力量。
“祖父当年给北境军喂的哑药,姐姐当真以为能靠张破地图翻盘?”
我鞋底粘着的羊皮地图突然滑出半截,泛着药味的名单上赫然印着祖父的咳血手印,那手印鲜红而醒目,仿佛记录着一段沉重的历史,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苦难。
老人突然从榻上暴起,枯瘦的手掌狠狠拍在苏明兰后心:“那丫头...咳...血脉早被皇太后的蛊虫蛀空了!”
顾沉舟的魂魄突然裹住我向后疾退,密道机关轧轧开启的瞬间,我瞥见苏明兰瞳孔闪过血丝织就的蛛网,那蛛网般的血丝让人不寒而栗,仿佛隐藏着她内心的疯狂和仇恨。
她染着丹蔻的指甲狠狠抠进青砖缝,竟生生掰断半片指甲,发出痛苦的叫声:“姐姐可还记得去年乞巧节,你打翻的那盏蝴蝶灯?”
后腰撞上密道石壁时,湿冷的苔藓钻进衣领,那苔藓的触感滑腻而冰凉,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顾沉舟半透明的掌心覆住我腕间的伤口,前世的记忆突然如淬火的刀片扎进太阳穴——我看见苏明兰握着带倒刺的弯刀捅进顾沉舟后心,刀柄上缠着的正是皇太后赏的银蚕丝,那银蚕丝在记忆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是死亡的象征。
“信她,是唯一的活路。”顾沉舟的吐息凝成白霜落在我的耳垂,他的魂魄边缘泛起焦痕,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你及笄礼摔碎的羊脂玉镯,碎片埋在......”
密道深处突然传来机关转动的闷响,那闷响低沉而压抑,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我后背紧贴的石壁竟浮现出褪色的联姻壁画,那壁画的色彩黯淡而陈旧,仿佛是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画中新娘盖头下露出的金丝履,分明绣着前世我亲手刺的并蒂莲纹样,那纹样在记忆中鲜艳而美好,仿佛是我们曾经爱情的见证,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顾沉舟的虚影突然被吸进壁画,他消散前最后一缕魂火缠上我的尾指,烫出个与北境地图某处要塞重合的梅花印,那梅花印的灼烧感让我尾指微微颤抖,仿佛是他最后的眷恋。
掌心突然传来灼烧感,我低头看见血玉簪残片不知何时烙在肌肤上。
暗红色的痕迹蜿蜒成半幅图腾,竟与壁画中新娘捧着的玉如意纹路严丝合缝,那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仿佛隐藏着某种神秘的指引。
密道外传来重物坠地声,苏明兰染血的裙裾扫过入口,她丢进来的铜钥匙正巧卡进壁画新娘发冠的珍珠位置,那铜钥匙在光线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仿佛是开启命运之门的钥匙。
我攥紧留有灼痕的掌心,血玉簪残片在暗处泛着微光,那微光微弱而神秘,仿佛在黑暗中指引着我前行的方向。
顾沉舟消散前用魂火勾勒的梅花印正在发烫,与苏明兰遗落的铜钥匙产生某种诡谲共鸣,那共鸣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让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和不安。
密道深处传来似有若无的檀香,混着前世萧贵妃最爱的蔷薇露味道,那香味清幽而淡雅,轻轻缠上我腕间未干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如烟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