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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开走了,背对着众人挥挥手,高大的身形逐渐消失在水雾之中,循着石桥走向了桥的另一端未知。

无数不知名的人同样走了,有的义无反顾跃入了大河,要重走一遍逆旅,了却那未曾放下的执念。

有的如同王开,一身轻松地走过石桥,走向新生。

他们的选择不尽相同,相同的是,他们或多或少都留下了独属自己和某人的约定。

他们有的将手上沾满的血污涂抹在脸上,鲜红的血映照下,仿若古老的印记。

他们有的用指尖划破眉心,那一抹胭脂般的红便是再见重逢时的约定的记号。

……

当我于黑暗中走来,当我从血脉中复苏,当我发出第一声啼哭……

我的爱人,我的朋友,我的袍泽,那不是怯懦,不是悲悯,更不是畏惧。

那是我对你的呼唤呀,我想让你记起我,就像曾经你亲自送我离开一样。喏,如果你不相信的话,这是我们当时约定好的印记。

当最后一个人族战死的强者消失在石桥上,横亘大河的石桥重新变得烟雨朦胧,犹如画中。

石桥的桥栏上,白色的乌鸦“呱呱”叫了两声,振翅飞起落在了柔奴的肩头,尖尖的喙在羽翼下啄了几下,再看向许阳的时候,眼里竟然多了一丝离别。

白色的水雾升腾,像是要将那一身白色宫装的柔奴都包裹进去,仿佛真个就是画中人。

女子晶莹的双眼遥望着众人,似是同样在诉说着最后的离别。

“姐姐——”火炜招手向着石桥的方向呼唤着,眼里满是不舍。

柔奴却只是笑笑,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蓦然惊觉间,她发现,似乎随着自己的修为逐渐攀升,那种叫作感情的东西似乎也逐渐沉入了内心的最深处,一直沉沦。

“莫要为离别徒增伤感,这次的离别,又何尝不是下一次重逢的开始呢?”

柔奴终于笑着对火炜道,亦或是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说的。

“是呀,这世上本就有许多无奈,比如离别,纵使万般不情愿,却也徒留奈何。奈何?奈何!奈若何。”

离别总是伤感的,就像现在的许阳一样。

桥上的柔奴眸光微动,整个人瞬间仿佛又凝实了几分,多了几分生气,多了几分温度,多了几分让人亲近的感觉。

宽大的宫装袍袖拂过,桥头忽然多了一面小小的石碑,石碑上赫然出现了两个形如花鸟的小字——奈何。

奈何桥上过,故友两难识。

忘情酒未饮,前尘影已蚀。

三生石雾掩,彼岸花露泣。

轮回井水深,照见旧时衣。

柔奴低低的呢喃声自薄雾中传来,整个人悄然消失在白雾中,终是不见了。

一只通体雪白的乌鸦忽地穿破薄雾,振翅盘旋着,口吐人言:“一桥隔绝生死,纵使重逢也需要经历一些磨难的,有些东西,总要历经磨难才懂得更加珍惜。”

大河奔流的隆隆声逐渐远去,就像来时一样,去得同样神秘。

“道友止步!”

炬脖子上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对着柔奴即将消失的方向呼喊着。见识了大河的神秘,他当然不会轻易让机会从眼前溜走。

一声道友,已经是炬能拿得出的最大的诚意。

几乎是柔奴出现的一瞬间,他就断定了对方的强大,强大到足以成为有资格和自己坐而论道的朋友。

要知道,哪怕许阳等人足够强大,强大到让他一直吃瘪,可内心里,仍然难以改变在他心里,许阳等人依旧是低等的存在。

就像普通人看着虫豸,哪怕这只虫豸已经强大到足够威胁到对方生命的存在,可在对方眼里,虫豸就是虫豸,这是源自血脉里的排斥。

逐渐消失的大河一顿,忽然间又重新变得凝实了几分。

得意的笑容在炬的脸上绽开,他赌对了,没有人能忽视神明的存在,尤其是一尊祖神的邀请,即使是一尊行将就木,快要身死道消的祖神。

大河忽地奔腾而过,流经那座盘踞山巅的大殿,没入虚空。

半座大殿在大河的冲击下化为废墟,大殿的屋顶更是被直接掀开,露出里边的断壁残垣。

这便是柔奴的回答,简单,干脆,暴力。

吭吭哧哧的笑声隐约传来,却是老黑用两只健硕的前蹄捂着自己的大嘴巴,吭哧着笑个不停。

“热脸贴凉腚!”老黑龇着大牙讥讽道,终于忍不住倒地,肚皮朝天,嘴里的笑声再也难以压制,嘎嘎的怪笑声不绝于耳。

炬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比老黑的脸还要黑。

虚空中,一朵浪花蓦然出现,哗啦一声将得意忘形的老黑浇了个透心凉,肆意的怪笑瞬间凝固在脸上。

片刻后,轰然大笑声响起,所有幸存的人们彻底放下了所有,开怀大笑。

这笑声像是对死亡的送葬,埋葬了战友,埋葬了悲伤,也埋葬了不堪回首的过往。

于是,尴尬恼怒的,从炬一个,多了一个老黑,变成了两个。

笑声逐渐消散,可众人的目光迟迟不肯从那大河消失的虚空中收回,那里,是新的希望的所在……

云端的扶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欢乐过,片刻不息的征战让他的眉头始终拧成了一个几乎抹不平的“川”字。

可现在的他笑得比任何一个人都畅快,就像前行的、一路势如破竹的前浪逐渐式微的时候,逐渐要不甘地归于平静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后边的浪花翻涌着,推着自己快乐的向前,继续向前,奔腾不止……

尤其,他终于偷偷瞄见,那始终萦绕在幽泉眉头的那抹忧愁,随着笑声逐渐消散。

不好,怎么看过来了?

扶风立马收回了看向幽泉的目光,像是偷吃的孩子被人发现,脸上竟然发烫得厉害。

幽泉露在外边的两颗雪白的牙齿轻轻咬着鲜艳的红唇,目光中透露着少女才有的狡黠,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盯上了一只老母鸡,遥遥望着半空的扶风。

扶风竭力不让自己对上幽泉那几乎能淹没自己的目光,正襟危坐。

“所以,我们的祖神大人,高高在上的神明呀,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扶风重新恢复了人族的英灵该有的威严,凝实的魂体按着身侧的肉身,就像沙场点兵的将军拄着剑,睥睨天下。

炬的目光中早已没了焦点,一切的谋划尽皆成空,千万载的努力付诸东流,高高在上的祖神似乎失去了支撑,愈发显得憔悴苍老。

仿佛一张历经了无尽岁月的纸张,记载了满了岁月的斑驳,只需轻轻一碰,便会片片碎裂。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注视中,炬倔强地站了起来,目光扫过云端,扫过山巅,扫过破败的大殿,扫过气势如虹的众多强者,最后目光停留在许阳身上。

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炬忽然扯碎了胸前的衣衫,瘦骨嶙峋的身体上,哪有丝毫神明该有的无漏无缺。

锋利的指甲划破了心脏的位置,蓦然间似乎有悲鸣声在天地间响起,犹如宏大的丧钟敲响,仿佛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一滴黑色的血液被无尽的黑色流光环绕,就连周围本就昏暗的光线仿佛都被这地黑色血疯狂吸收,天地间顿时黯淡了许多。

无数只黑色的触手一般的东西从炬身后破败的大殿中,从大殿的断壁残垣中探出,穿透泥土,穿过岩石,汇入了那滴黑色的血。

于是,黑色光更盛,犹如一只黑色的眼睛,凝视着一切。

一只虚空悬停的八块阵盘忽然齐齐一震,地底忽然便有汩汩的鲜血涌出,那分明就是曾经死去的人族强者的血。

炬的脚下,更有无数鲜血涓涓流出,迅速勾勒出一张巨大的人脸,虽然模糊不清,却在脸谱成形的那一刻威势冲天,悄然间形成了一个未知的领域。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

扶风内心狂跳,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大喝一声一枪刺下。

炬艰难地抬起头望向扶风,稀疏焦黄的牙齿间含糊不清地蹦出几个字,“晚了,来不及了。”

鲜血在大阵中汇聚,转眼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池,不时有巨大的气泡从血池中冒出,再啪的一声炸裂,转瞬间血池便沸腾了起来。

扶风愕然看着自己刺出的长枪顿在空中,紧接着便片片碎裂,重新化作法则之力消散,下方的炬却丝毫不受影响。

“祭!”

巨大低沉的吟唱在虚空响起,强烈浑厚的音波穿透每个人的耳膜,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从天空中压下,众人几乎身不由己般就要跪伏倒地。

无数的生灵虚影在虚空显化,巨大的祭坛前跪满了虔诚拜伏的生灵,祭坛的上方雾气氤氲,一道模糊的身影端坐其间,接受着众生的膜拜。

虚幻的片段走马灯一样轮转,无数位面,无数星球,无数大陆上,数不清的类似场景几乎同时上演。

黑色的血滴缓缓出现在大阵的中央,凌空悬浮的八块阵盘顿时光芒大盛,齐齐剧烈抖动起来。

蓦然,一道璀璨至极的光柱贯穿天地出现在碎片形成的圆环中间,硬生生将漫天的乌云捅出一个窟窿,射向遥远的星空。

漫天的乌云散去,漆黑的天空中,稀疏的几颗星可见,杂乱地散布在夜空中。

扶风踉跄着后退几步,魂体几乎毫不犹豫间冲进了肉身,头顶那始终悬浮的黑色大旗忽地收起裹在了身上,化作一身玄衣。

汇集了肉身的扶风站了起来,招手重新唤出长枪,脚下,是一片茵茵绿草,托举着神色凝重的扶风。

“要鱼死网破了吗?”扶风愤怒地望着下方的炬,祖神愈发显得虚弱,苟延残喘。

“鱼死网破?不不不,网会破,鱼却不会死,我这条拘禁在大网中的鱼,终是要回到汪洋大海中去的。再见时,准备迎接我的怒火吧!”

炬愈发显得得意忘形,话也就显得多了起来,“你以为这次越界只是送来那枚紫色的神格?那个固然好,却不是全部,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它做准备呀。”

炬枯瘦的手指指着半空中闪耀着璀璨光芒的八块阵盘,笑得见牙不见眼。

“它可是我神族祭炼了无数会元,献祭了无数神族,以及数不清的人族和妖族,方才祭炼成功的无上至宝——两界盘。”

“哈哈哈,咳咳……”形态癫狂的炬强忍着不适,脚下血红色的人脸更是衬得此刻的他看上去阴森恐怖。

“扶风啊,你以为这次还会像以往一样,仅仅是放过来一些杂鱼吗?不,你要知道,那被你们杀死的衮,那可是我唯一的血脉。”

“神明什么时候也这么在乎血脉了?他们对你来讲,不就是相对可口的血食吗?”

炬依旧笑得灿烂,“随你怎么说,可是却无法改变现实。你看这两界盘,有了它,我就可以召唤祖庭的神明,他们就可以精准地招待我,带我回家。”

“至于衮,你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能为我而死,也算他死得其所了。”

忽然间,有无上恐怖的威压从那贯穿天地的巨大光柱中传来,血池愈发沸腾了,更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在血池中逐渐显化,漠然注视着一切生灵。

祖神!又一位祖神。

虽然仅仅是一只眼睛的投影,可依旧难以掩饰那通天绝地的强横气息,那绝对是一尊神明,一尊至高无上的存在,一尊巅峰状态的强者。

一尊未知的祖神,通过某种秘法,在窥探着这方世界。

忽然,有微风拂面。

众人齐齐扭头,便见许阳不知何时已经摇摇晃晃行至半空,漫山遍野的青青绿草忽地齐刷刷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在许阳头顶汇聚成一把剑。

就连扶风脚下的那片绿草,也倏然消失,水乳交融般出现在了许阳头顶的剑中,一闪而没。

剑意更盛。

“斩。”

背负双手的许阳只是轻轻叱喝一声,目光牢牢锁定那血池中诡异的眼睛,心念动处,剑意如期而至。

长剑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波澜壮阔的景象,随着许阳的轻叱,倏然间消失,再次出现时,轰然刺入了血池中那只散发着恐怖威能的眼睛。

那沸腾的血池瞬间蒸发,只有四周零散的暗红色污垢忠实记录着许阳那一剑的威势。

数不清的黑色的灰自空中飘零散落,仿佛漫天扬起的纸灰,像是祭奠的残留,又像是腐朽的哀鸣。

凄厉愤怒的咆哮声自虚空传来,虽然相隔了未知的遥远,却依然炸响在众人耳边,声如洪钟。

来自灵魂的颤栗让众人悚然一惊,艰难地回头望向那光芒璀璨的大阵,以及打正中央缓缓升起的一抹妖异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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