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起,车身猛地往前一冲,两人都被惯性带得往前扑,张雨蒙的手还没来得及抽出来。
“啊!松手!”许泽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瞬间冒了汗。
张雨蒙这才反应过来,脸“唰”地白了,手像触电似的猛地抽回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许泽半天没缓过劲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喘着气说:“你……你下手也太狠了……”
张雨蒙红着脸别过脸,没再接话。想起上次类似的窘迫场景,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耳根子也有些发烫。
许泽却像没事人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装着香灰的塑料袋从兜里掏出来,放在面包车的工作台上。
袋子里的香灰簌簌作响,混着细碎的金砂,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许泽,你倒这一袋子香灰,到底是用来解蝙蝠油的,还是看中里面的金砂?”张雨蒙终究没忍住,戳穿了他那点小心思。
“学姐!”许泽立刻换上一副受伤的表情,“别人误解我也就算了,你居然也这么想我?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保住你的店!你这么说,真让我伤心。”
他双手捂胸,脸上堆满了失望,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张雨蒙被他这副模样弄得有些慌乱,连忙解释。
许泽摆摆手,长叹一声,“不用解释了。终究是我错付了。”
看着他戏精附体的样子,张雨蒙又气又笑,只好服软:“行!行!是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演了。”
许泽立刻收起委屈,一秒变脸,“这还差不多。这次就原谅你,下次可别这么说了。”
“那你拿这香灰到底有什么用?一把灰能解蝙蝠油?”张雨蒙皱着眉,实在想不通这不起眼的东西能有什么门道。
许泽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香灰可是好东西,驱邪避秽,待会儿布阵离不了它。至于里面的金砂……”
接着他嘿嘿一笑,“等会儿滤出来,有用!”
刚才在寺庙抓香灰时,他就发现了混在里面的金砂。
这东西寻常人不知道这个作用,却是风水阵法里的好材料,尤其是佛前供奉过的,自带一股净化之力,对付阴邪之物再合适不过。
晚上布阵可能用得上。佛前金砂阳气足,效果比普通金砂好十倍。
“哦。”张雨蒙听得似懂非懂,也没再多问,转头看向窗外。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手心有些发烫,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
面包车在车流中穿梭,不一会儿就到了美容院门口。
许泽停稳车,拎起装香灰的塑料袋就下了车。
“后面那些东西不用我帮你拿吗?”张雨蒙看着他只拿着香灰就下车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她指的是在文化用品市场买的那堆物件,五斗星君木雕、聚阳铃、阴司印之类的,刚才许泽随手扔在了后座。
“什么东西?”许泽愣了一下,显然忘了这茬。
“就是在朱长运那里买的那些啊。”张雨蒙无奈地说。
“哦,你说那些啊。”许泽摆了摆手,“先不用,等会儿看情况再说。解蝙蝠油的阴气,有这袋香灰和我刚才的法子就够了。”
张雨蒙跟着下车,突然想起什么,小声叮嘱道:“许泽,你这次可得上点心。有一位顾客,身份好像不一般。”
“不一般?怎么个不一般法?”许泽挑眉问道,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
张雨蒙压低声音:“那位赵姐是我的老客户,前几天来做项目,说效果好,就把这位童姐介绍过来了。听赵姐的口气,这位童姐是从京都来的,身份挺神秘。但看赵姐对她的态度,那是小心翼翼的,八成是非富即贵。”
许泽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忖,“京都来的?难道是她?那个手上有龙形胎记的女人?”
刚才玄真大师还说,他心里的疑惑会慢慢得到答案。这么一想,这个可能性还真不小。他最近一直在找带龙形胎记的女人,这不就送上门了?
许泽不动声色地应着,拎着香灰往美容院里走,“行,我知道了,人在哪呢?”
“在二楼包间呢,陈雪正陪着她们做基础护理。我跟她们说免费送个皮肤保养项目,没敢说实情,怕吓着她们。”张雨蒙快步跟上。
许泽点点头,“做得对!先别声张,免得打草惊蛇。那蝙蝠油里的阴气虽然厉害,但她们只用了一次,还没深入骨髓,处理起来应该不难。”
两人走进美容院,大厅里依旧忙碌。陈雪看到他们回来,连忙迎上来:“老板,许先生,赵姐和童姐在203包间呢,我刚给她们敷了面膜,正等着呢。”
“好,我们过去看看。”张雨蒙应着,转头对许泽说,“你小心点,别乱说话。”
许泽拍了拍手里的塑料袋,自信地说道:“放心,我有分寸。保证把她们的问题解决得妥妥帖帖。”
他跟着张雨蒙上了二楼,走廊里飘着淡淡的香薰味。走到203包间门口,张雨蒙轻轻敲了敲门:“赵姐,童姐,我来了,给您二位做个深层保养。”
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进来吧。”
张雨蒙推开门,许泽跟着走了进去。包间里光线柔和,两个女人正靠在美容床上,脸上敷着白色的面膜,看不清样貌。没有朝这边看,也没有发现许泽这个男人。
但从露在外面的手腕和脖颈来看,保养得极好,气质也非同一般。
许泽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两人的手腕,他发现赵姐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翡翠手链,而那位童姐的手腕上,只戴着一块简单的银表,皮肤白皙,却没看到什么胎记。
难道不是她?许泽心里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定了定神。
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个童姐的眉心处,隐隐萦绕着一丝极淡的黑气,那正是阴邪入体的征兆。
看来,她确实用了那蝙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