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米高空之上，一架从罗马飞往香港的航班正平稳地穿越云层。头等舱的私密空间内，王月生歪在宽大的座椅里，盖着柔软的羊绒毯，闭着眼睛，仿佛在打盹。
他意识正沉浸在脑海深处，给自己赋予了一副嘴角挂着一丝与“世外高人”毫不沾边的、痞气十足的得意笑容，对着那个赋予他一切能力的“系统”喋喋不休地炫耀。如果此刻让那艘游艇上任何一个被他渊博学识、高冷气质和“超凡”能力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无论是流行天后泰丽雅，还是那些后来排队献上一切的绝色特工——看到他现在跟系统交流的这副尊容，恐怕会瞬间信仰崩塌！
王月生（意念）： “系统啊系统！你是没亲眼看见，啧啧啧……你把那‘气海’能力给我临时解锁之后，嘿嘿嘿，呵呵呵，哈哈哈哈！” 意念中的笑声带着一种男人都懂的、极度猥琐的满足感，仿佛回味着某种绝世美味。
系统投射（在他脑海中具现化为一团模糊的光晕，微微闪烁）： 【……】 一股强烈的、近乎实质化的无语情绪弥漫开来，光晕的波动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这厮没救了”的潜台词——气海，上古炼气士沟通天地、蕴养真元、追求生命升华的无上秘藏，竟被这货当成了……永动打桩机的能量核心？
王月生奇道： “喂喂喂？你这光波闪啊闪的，是几个意思？是你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我听呢？咱能规范点不？意念交流也得讲基本法啊，你这标点符号乱用的毛病得改改！”
系统投射光晕稳定下来，带着一种冰冷的、公事公办的疏离感： 【请勿再对‘神田’进行任何形式的讨论。】 直接转移话题，拒绝深入交流关于“气海”的猥琐应用。
王月生死皮赖脸： “哎呀，别那么小气嘛！纯粹学术探讨而已！你看啊，你之前只跟我说魂穿者福利是增强‘精’、‘气’、‘神’这三大项。‘精’这块儿呢，之前是给过点加强，让我精力旺盛点……可这次不一样啊！要不是因为泰丽雅那体格，啧啧，比我高半头还壮实，我怕万一力有不逮，有辱咱华夏穿越者的威名，你及时雪中送炭开通了‘气海’强化了我的‘小兄弟’……我都不知道身上还藏着这么个‘宝藏’！” 他意念中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随即又带着讨好的意味，“不过你这次是真够意思！我都没开口求，你居然又主动给我临时开通了‘神田’！够兄弟！”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语气变得疑惑，“哎，等等，我一直以为‘神’这东西，虚无缥缈的，应该是在脑部泥丸宫之类的地方吧？为啥这‘神田’……感觉像是在心脏附近蹦跶呢？”
系统投射光晕微微波动，似乎带着一丝对人类常识匮乏的鄙夷： 【中国人总说的‘心神’‘心神’，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言简意赅，直指文化根源。
王月生愕然： “啊？‘心神’？……难道那些老掉牙的老生常谈，‘心主神明’‘心藏神’……卧槽？！这些玩意儿，真的都有深意在里面？不是古人瞎掰的？！” 他意念中充满了世界观被刷新的震撼。
系统沉默，光晕不再波动，显然懒得再搭理这个在科学和玄学边缘反复横跳、且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宿主。
王月生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继续兴致勃勃地唠叨：“不过说真的，这次体验太神奇了！居然真的能从你的知识库里直接‘下载’弹奏乐器的能力！跟之前你给我灌‘外语包’一样，唰一下就会了！琵琶、古筝……信手拈来啊！不过……” 他意念中透出浓浓的好奇，“那个《霓裳羽衣曲》和《六幺》，不是早就失传了吗？连现代复原版都争议巨大。你库里的版本……难道是真的？不会吧系统？你以前……还有别的宿主？在唐朝混过？你是跟过唐玄宗还是杨贵妃啊？” 他试图挖掘系统的“黑历史”。
系统投射瞬间变得极其冰冷和强硬： 【‘神田’不予讨论！】 光晕亮度骤增，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紧接着，一道毫无感情的意念通告响起：【另，鉴于宿主滥用‘气海’能力，行为严重偏离能力设定的‘升华’宗旨，规则判定将在‘适当时机’屏蔽此能力。】 冰冷的宣告如同法官宣判。
王月生瞬间慌了： “不要啊！系统爸爸！别关！千万别关啊！我保证以后一定用在正道上！弘扬华夏传统文化！强身健体！为国争光！……” 他意念中哀嚎连连，各种保证不要钱似的往外甩。
系统投射毫无波动地重复： 【将在‘适当时机’屏蔽此能力。】，机械而精准。
王月生哀嚎戛然而止，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嗯？等等……‘适当时机’屏蔽？” 他意念中的慌乱瞬间被狐疑取代，像只嗅到鱼腥味的猫，“‘适当时机’？意思是……屏蔽是有时限的？或者只在特定场合屏蔽？那‘适当时机’以外的时间，这个功能……还能用？！” 他声音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带着一丝狡黠的试探。
系统投射光晕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仿佛被这货的“阅读理解”能力气到了，最终投射出一句充满人性化“鄙夷”的意念： 【以你的智商，很难跟你解释清楚。】然后彻底沉寂下去，光晕暗淡，进入“装死”状态，任凭王月生怎么在脑海里“系统？系统爸爸？统子哥？”地呼唤，都再无回应。
头等舱内，王月生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是“能力可能被关”的肉痛，一会儿是发现“漏洞”的窃喜，一会儿又是被系统鄙视后的悻悻然。他裹了裹毯子，撇撇嘴，最终嘟囔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切，不说拉倒……小气系统。” 然后翻了个身，带着对“气海”未来命运的担忧和对“适当时机”这个词的无限遐想以及猥琐联想，沉入了不那么安稳的梦乡。
突然，耳边响起微不可察的一句“系统不是万能的，联盟才是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