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嘴的暴雨带着黄浦江的腥气。林陌猛打方向盘，美团外卖车在世纪大道漂移，车轮碾过东方明珠塔的倒影。倒影里四尊修罗魔像正吞噬金茂大厦，楼体玻璃幕墙剥落如鳞片，露出内部跳动的金融数据血管。
\"核心在国金中心地库！\"苏晚晴的平板电脑插在车载充电口，屏幕显示魔像能量流向图。她背部伤口嵌着的青铜骰子碎片随车身颠簸，碎片边缘渗出暗红血丝——血丝正构成浦发银行股票代码！
南宫月突然咳出齿轮状血块。血块在仪表盘弹跳，重组为青铜怀表虚影，表盘显示：00:04:37。\"龙傲天在倒计时结束前...\"她染血的手指戳向国金中心，\"要把上海炼成蚀界石！\"
外卖车急刹甩尾。车前盖自动掀开，纳米纤维如银蛇窜出，在引擎上方编织成道琼斯指数的立体模型。林陌猛踩油门，车头撞向魔像脚踝的瞬间，道琼斯模型轰然爆炸——指数熔断的虚拟冲击波竟将魔像震退半步！
\"金融规则对冲！\"林陌转动方向盘。车轮在路面刮出比特币符号，符号迸发的电光暂时干扰了魔像的数据血管。
但更多魔像围拢而来。其中一尊胸腔突然开裂，露出内部旋转的青铜轮盘——轮盘格子里囚禁着无数上班族，他们正用血肉手指敲打键盘，屏幕显示的正是林陌的做空记录！
\"你的债主们等急了。\"龙傲天的声音从车载音响传出。轮盘停止转动，某格子里的秃顶男人被数据触手拽出，身体膨胀成巨型炸弹撞向外卖车！
苏晚晴探身出窗。声波枪的残骸对准炸弹人，枪管却喷出浦发银行年报的纸页：\"攻击指令被篡改成财务报告！\"
南宫月割破掌心。血珠甩向挡风玻璃，血滴在玻璃表面绘出《天衍诀》的净化符。撞来的炸弹人接触符光时，血肉突然褪色成财务报表纸，漫天飘散的利润表如雪片阻挡视线。
\"右转！\"林陌猛打方向。外卖车冲进人行道，撞碎共享单车堆。车轮碾过单车GpS锁时，车身突然加载上百个导航信号，方向盘在多重定位中疯狂自转！
\"定位污染！\"林陌的手腕被方向盘扭伤。车载导航屏弹出数千条路线规划，每条路线尽头都是魔像的血盆大口。窗外掠过的共享单车突然变形，车座弹出蚀界石探头，探头锁定南宫月的心脏！
\"用我的血做诱饵！\"南宫月扯开衣襟。心口灵根光芒如探照灯射向国金中心，所有蚀界石探头本能转向光源。外卖车趁机撞破玻璃幕墙，冲进国金中心商场中庭！
中庭已成血肉交易所。奢侈品专柜变成证券窗口，柜员肢体融合着点钞机，嘴里喷出股票代码。中央的喷泉池里，无数股民在血水中挣扎，他们的脊背被蚀界石刺穿，石体表面跳动着林陌旗下公司的LoGo！
\"斩断数据链！\"林陌踩死油门。外卖车冲向喷泉池，车顶外卖箱自动解体，纳米纤维在车头重组成收割机刀片。
刀片卷起血浪。被切断蚀界石连接的股民纷纷坠落，但喷泉池底突然裂开——四尊魔像的金融血管在此汇聚，血管中心是龙傲天的青铜王座！王座扶手由浦发银行大楼微缩而成，扶手上的蚀界石骰子正疯狂旋转。
\"赌一局？\"龙傲天的虚影在王座显现。他弹指射出四道血光，血光在商场四角化为赛道起跑线：\"输家当场破产！\"
林陌瞳孔收缩。每条赛道入口都悬浮着参赛者：第一条赛道是骨骼嵌着K线图的陈天宇残骸；第二条是胸腔装满比特币矿机的唐九爷；第三条是脖颈缠绕金融合同的南宫月幻象；第四条赛道空无一人，但终点线就是林陌的心脏！
\"我选第四条。\"林陌推开车门。纳米纤维顺着裤管注入鞋底，鞋跟弹出碳纤维钉刺。
龙傲天突然掷出青铜骰子。骰子在空中分裂，四点血光射向四条赛道。当血光没入陈天宇残骸时，第一条赛道突然塌陷成财报焚化炉！
\"赛道崩塌倒计时——\"龙傲天的声音引发商场震动，\"三十秒！\"
林陌如猎豹冲出。鞋钉在奢侈品地砖踏出火星，火星竟组成穆迪评级的上调符号。身后赛道寸寸龟裂，唐九爷的矿机身躯在第二条赛道爆炸，飞溅的芯片如弹幕射来！
苏晚晴驾车漂移挡弹幕。外卖车被芯片击穿油箱，汽油泄漏成K线图。她拔出背部的骰子碎片刺入方向盘：\"用这个做筹码！\"
碎片迸发血光。第三条赛道的南宫月幻象突然实体化，剑指直刺林陌后心！真南宫月从副驾跃出，祖传玉佩挡向幻象剑锋：\"休想！\"
双剑对撞的冲击波震碎中庭吊灯。林陌在玻璃雨中突进，第四条赛道的终点线突然扩张——竟是他前世猝死的金融办公室场景！办公桌上，陈天宇手持神经毒素注射器狞笑。
\"历史重演？\"林陌踏碎地板。纳米鞋钉从足底射出，钉尖携带的比特币数据流轰向陈天宇幻象。
幻象在数据流中溶解。但注射器里的神经毒素自动升空，在终点线凝成新的龙傲天虚影！他手中的青铜骰子停止旋转，四点血光化作实体脚镣锁住林陌脚踝！
\"时间到。\"龙傲天微笑。其余三条赛道彻底崩塌，焚化炉的火焰已燎到林陌衣角。
南宫月的玉佩突然裂开。碎片在虚空凝成青铜怀表，表盖弹开露出倒计时：00:00:01！她染血的手指穿透时空，在归零瞬间按停秒针——
\"加时赛！\"玉佩碎片刺入王座扶手。整个商场的时间流速骤减，焚化炉火焰凝固成血色琥珀。
林陌的脚镣在慢动作中崩裂。他踏着凝固的火焰跃起，纳米纤维从毛孔喷出，在空中织成做空协议卷轴。卷轴裹住龙傲天虚影的刹那，国金中心地基突然塌陷！
地库露出青铜星盘。星盘中央的蚀界石核心搏动如心脏，血管连接着四尊魔像。龙傲天本体端坐核心之上，脊椎延伸的数据线插入星盘。
\"欢迎来到牌桌。\"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半枚骰子碎片，碎片里是外卖车燃烧的残骸，\"你的最后筹码？\"
林陌落在星盘边缘。鞋底纳米纤维刺入盘面，纤维携带的陆家嘴卫星图被星盘吸收。图中四座魔像突然调转方向，将金融血管刺向对方！
\"内讧程序？\"龙傲天冷笑。星盘核心射出四道血光，血光中浮现林陌签署的做空文件——文件签名处滴着南宫月的血！
魔像血管突然缠绕互噬。每尊魔像都在吞噬同伴的金融能量，身体急速膨胀裂解。星盘在反噬中剧烈震颤，龙傲天插入盘面的数据线根根熔断！
\"你的做空陷阱...\"林陌踏着崩裂的星盘突进，\"我原样奉还！\"
他挥拳击向核心。拳峰纳米纤维凝聚成浦发银行LoGo的钢印，但龙傲天胸口的半颗心核突然离体——核内竟封存着缩小版的外卖车模型！
\"这才是真筹码。\"心核模型投射出全息影像：燃烧的外卖车残骸里，苏晚晴正用血肉之躯堵住蚀界石裂缝，南宫月跪在车顶用灵根修补结界！
\"不！\"林陌的拳峰转向。钢印轰向全息影像，却在接触瞬间软化——浦发LoGo熔化成泪水状的金融衍生品符号。
龙傲天趁机握住核心。星盘彻底崩解，四尊魔像在自噬中坍塌成金融废墟。废墟里升起新的青铜王座，王座扶手的蚀界石亮起终极坐标：北纬39.9°，东经116.4°。
\"北京金融街...\"苏晚晴的呻吟从心核影像传出。她背部伤口喷出的血正凝成经纬度数字！
龙傲天捏碎心核外壳。封存的外卖车模型坠向深渊，模型车窗映出南宫月绝望的面容：\"林陌！救...\"
求救被空间撕裂声吞没。龙傲天撕开虚空裂缝，抓着南宫月的手腕踏入其中：\"最终局在紫禁之巅！\"
裂缝弥合前的刹那，林陌扯下纳米纤维编制的道琼斯模型。模型熔化成数据长矛，矛尖刺中龙傲天脚踝——扯下半片蚀界石材质的裤脚碎片！
碎片在掌心发烫。林陌跪在星盘废墟上，听苏晚晴在燃烧的车骸里发出最后通讯：\"外卖箱...有月儿的...\"
爆炸声淹没后续。林陌冲向商场残骸中的外卖车残壳，手指插入焦黑的外卖箱——
箱内没有餐食。四壁流转着宇宙星图，箱底静静躺着一枚青铜虎符，符身刻着十二时辰的蚀界石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