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出击!”
镇东王霍无忌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战场的喧嚣!他身后,巨大的号角被力士猛然吹响,低沉雄浑的声浪撕裂空气,如同唤醒沉睡巨兽的咆哮,传遍整个血腥战场!
铁浮屠!陌刀营!铁骑营!黑云骑!四支辽东精锐如同早已上弦的劲弩,闻令即发!按照预定的毁灭之网,从不同方向悍然扑向目标!
战场中心,早已浴血如浆、摇摇欲坠的仆固怀恩,猛地听到这代表辽东全力进攻的号角,浑浊的双目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一把抹去糊住眼睛的血污,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卷刃的长枪高高擎起,嘶心裂肺地狂吼:“弟兄们!援兵来了!随我——杀光叛贼!为了大唐!杀啊——!!!”
这声怒吼如同强心剂,瞬间点燃了濒临崩溃的唐军士气!残存的将士爆发出震天的战吼,竟奇迹般地再次组织起冲锋,死死顶住了曳落河凶残的碾压!
叛军阵中,安守忠、李归仁等人被脚下大地传来的、越来越剧烈的隆隆震响惊得茫然抬头!
只见南方烟尘冲天,一道纯粹由钢铁构筑的黑色狂潮,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奔涌而来!那恐怖的景象,让见惯了杀戮的叛军也为之胆寒——人马俱披厚重铁甲,冷冽的寒光连成一片死亡之海!骑士手中丈二长的巨槊,如同钢铁森林,直刺苍穹!那股毁灭性的气势,竟丝毫不逊于他们引以为傲的曳落河!
当先两员大将,如同这钢铁洪流的锋锐箭镞!
左翼:青袍金甲,面如重枣,一柄巨大的青龙偃月刀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芒,刀锋所指,空气仿佛都被劈开!身后“关”字大旗猎猎作响!
右翼:黑袍玄甲,面容刚毅,两柄沉重的钢鞭在他手中如同活物,交叉于胸前,散发着择人而噬的凶煞之气!“呼延”战旗迎风怒展!
主旗之上,“大夏辽东铁浮屠”七个狰狞大字,宣告着这支死亡军团的身份!
“辽…辽东铁骑?!”安守忠瞳孔骤缩,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失声尖叫:“快!迎敌!挡住他们!!!”
李归仁也是亡魂皆冒,仓促间点起身边仅剩的两千曳落河重骑,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两支当世最顶尖的重装骑兵,如同两座移动的钢铁山脉,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轰然对撞!
“轰——咔嚓嚓——!!!”
震耳欲聋的巨响!那不是血肉碰撞的声音,而是纯粹金属与金属、力量与力量最野蛮、最直接的较量!沉闷如万钧雷霆的金铁撞击声瞬间盖过了一切!巨大的冲击力让双方前排的骑士连人带马向后倒飞,沉重的铠甲在极限挤压下发出刺耳的呻吟,火星如同瀑布般疯狂溅射!
一次惨烈的对冲!战马哀鸣着倒下,铁甲骑士如同沉重的沙袋砸落在地,随即被后续涌上的铁蹄无情践踏!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和铁锈味!
关胜与呼延灼根本不做丝毫停留!两人如同猛虎下山,青龙刀卷起千堆血浪,钢鞭砸出漫天碎骨!率领着钢铁洪流般的铁浮屠,硬生生凿穿敌阵,朝着叛军的心脏——安守忠的中军帅旗,狂飙突进!
幸存下来的曳落河骑兵惊魂未定,刚想勒马掉头追击,眼前却又被另一堵森然的“钢铁长城”死死堵住!
那是李嗣业的陌刀营!
李嗣业早已脱去上衣,露出虬结如铁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新旧伤疤,如同浴血的魔神!他手中那柄门板般的巨型陌刀高高举起,声如虎啸,震荡四野:“陌刀营!竖刀——!挡我者,人马俱碎!”
“噌!噌!噌!”
五千柄雪亮如镜、长逾丈余的陌刀瞬间由肩扛变为双手竖握!整齐划一的动作带起一片刺骨的寒光!刀锋林立,反射着夕阳的血色,形成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死亡刀林!肃杀之气,冻结了空气!
“斩——!”
李嗣业陌刀怒劈!五千柄陌刀带着撕裂大地的力量,同步斩落!
“噗嗤!咔嚓!”
刀光如匹练!血肉如败絮!
冲在最前面的曳落河重骑,连人带马,如同遭遇热刀的黄油!厚重的铁甲在无匹的巨力下如同纸糊!骑士被竖劈两半!战马被横斩断腿!残肢断臂伴随着喷溅的内脏和血雨,如同地狱画卷般在刀林前泼洒开来!仅仅一个照面,敢于冲阵的曳落河前锋,便化作一地狼藉的碎肉铁屑!
“杀——!”
李嗣业陌刀前指,声震九霄!整个陌刀营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踏着沉重的步伐,紧随着前方铁浮屠撕开的血路,向叛军深处碾压而去!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战鼓,每一步都踏在叛军的心脏上!
目睹这摧枯拉朽、如同魔神降世般的恐怖攻势,唐军残余将士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吼!声浪直冲云霄,几乎要将天空撕裂!
安守忠嘶嘶力竭地狂吼:“挡住!挡住夏军!给我扑上去!撕碎他们!!!” 剩余的曳落河骑兵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舍弃了面前的唐军,调转马头,带着绝望的疯狂,朝着那推进的钢铁刀林和黑色洪流猛扑过去!
“来的好!” 关胜青龙刀一摆,斩飞一颗叛军人头,与呼延灼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沸腾的战意!两人一左一右,如同锋锐的箭头,率领铁浮屠再次加速,悍然撞入扑来的曳落河群中!
前方,铁浮屠如重锤砸阵,巨槊横扫,将叛军连人带马撞得筋断骨折!
后方,陌刀营如绞肉机推进,雪亮刀墙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条由血肉和破碎铁甲铺就的死亡之路!
陌刀营将士的怒吼如同催命符咒,响彻战场:
“斩!”
刀落,甲碎,人亡!
“斩!”
刀落,马断,尸横!
“斩——!!!”
刀光如林,寒芒泼洒!五千柄陌刀整齐挥动,每一次斩落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他们如同冰冷的战争机器,无情地碾过前方的一切!无论是试图顽抗的曳落河重骑,还是惊恐逃窜的叛军步卒,在绝对的力量和锋锐面前,皆如狂风中的杂草,被连根拔起,彻底粉碎!
眼见夏军如绞肉机一般卷来,安守忠彻底疯狂,将所有兵力全部压了上去,边军精锐,同罗,溪族骑兵全部投入战场!
铁浮屠攻势顿时受挫,面对疯狂不要命的叛军,就算陌刀再锋利也要斩杀一会儿!
见叛军如此顽固,霍无忌轻轻挥手,身后的李元霸,李存孝,吕布,宇文成都纵马而出,带着无与伦比的杀气冲入叛军阵营!瞬间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就在铁浮屠撼动其根基,陌刀林撕裂其躯干的时刻,四道身影如同挣脱枷锁的洪荒凶兽,狠狠砸进了曳落河最核心、最密集的区域!
李元霸:这尊人形凶兽舍弃座骑,他双足踏地,每一次蹬踏都在焦黑的地面留下蛛网般的裂痕!手中两柄擂鼓瓮金锤,被他抡成了两团肉眼无法看清的血色风暴!“砰!轰!咔嚓!” 所过之处,人甲马甲如同被攻城锤砸中的朽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即向内恐怖地凹陷、炸裂!
一名曳落河悍将试图阻拦,李元霸只是随意一锤横扫,“轰!” 连人带马,再加上旁边两名骑兵,竟被这无法抗拒的巨力瞬间砸得扁平,如同三块被铁匠夯进铁砧的肉饼,深深嵌入泥泞的大地,只留下三滩混合着碎骨铁屑的肉酱!周围的曳落河骑士肝胆俱裂,魂飞魄散:“跑啊!那不是人!”
李存孝如同地狱魔神!左手禹王槊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黑龙,每一次突刺、横扫,都带起大蓬血雨碎肉,人马俱碎!右手毕燕挝则如同索命的钩镰,精准狠辣!锁链哗啦作响,或勾住骑士咽喉猛地扯断,或锁住其重甲缝隙,借着马力狂暴一甩,将重达数百斤的铁罐头骑士如同破麻袋般砸向人群!一名曳落河骁骑尉的头盔连同里面的头颅,被毕燕挝硬生生勾扯出来,带着一截白森森的脊椎骨冲天而起!
吕布赤兔马如一团燃烧的烈焰,在钢铁丛林中肆意奔腾!方天画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划出长达百米的死亡血虹!“吕奉先在此!拿命来!”
狂傲的吼声中,画戟一个横扫千军,锋锐无匹的月牙刃如同热刀切过牛油,五名并排冲锋的叛军被齐刷刷拦腰斩断!上半身带着惊骇的表情滑落马背,下半身还兀自随着战马前冲!画戟随即在他手中急速回旋,化作一团银轮,周遭试图围攻的叛军连人带甲如同朽木般被轻易地切割、崩解!
宇文成都化做一道金色闪电!凤翅镏金镋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化作漫天金色流光!他不与敌人硬撼力量,而是将速度与精准发挥到极致!镋尖如同毒蛇的信子,专寻重甲覆盖不到的缝隙!咽喉连接处、面甲眼洞、战马脖颈的动脉!只见他策马如风,金芒在战场上急速闪烁、跳跃,每一次光芒闪烁,都伴随着一道激射的血箭!沿途的叛军,往往只觉喉间或眼窝一凉,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栽落马下,被混乱的铁蹄淹没!
四凶入阵,瞬间杀的叛军丢盔弃甲,心胆俱裂!
李归仁狼狈来到安守忠面前说道:“大人!撤退吧!”
安守忠看着四处溃逃的兵士也知无力回天,无奈下令撤军!叛军瞬间如潮水般撤退,可他们的后方竟又出现了两股精悍的骑兵!
“黑云过境——寸草不留!” 杨再兴的怒吼如同虎啸!
“铁骑纵横——山河破碎!” 夏鲁奇的声音带着金铁之音!
南北两翼,早已蓄势待发的两支辽东轻骑精锐——夏鲁奇的黑云骑与杨再兴的铁骑营,如同两柄淬了剧毒的锋利匕首,在叛军全线动摇、侧翼彻底暴露的瞬间,狠狠地捅了进去!
黑云骑奔腾如黑色狂潮,马背上的骑士张弓搭箭,动作整齐划一!密集的弩箭如同遮天蔽日的死亡飞蝗,带着凄厉的尖啸泼洒向混乱的叛军步兵方阵!箭矢刁钻无比,专射面门、咽喉等无甲或轻甲防护之处!顷刻间,叛军步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铁骑营则如一股银色风暴卷入敌群!杨再兴一马当先,手中铁枪翻飞如龙,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抛飞!麾下骑士马刀挥舞,寒光闪烁,对着魂飞魄散、毫无斗志的叛军溃兵,展开了毫不留情的追杀与收割!如同砍瓜切菜,效率高的惊人!
叛军彻底崩溃了!兵败如山倒!
帅旗之下,安守忠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视为无敌的曳落河重骑,先是被铁浮屠撞得七零八落,继而被陌刀林切割分尸,最后被那四个根本不是人的怪物肆意屠戮,如同待宰羔羊!他目眦欲裂,眼球布满血丝,发出绝望的嘶吼:“撤!全军撤退!快撤……”
“狗贼!哪里走!” 一声雷霆般的暴喝炸响!
李存孝的禹王槊如同破空之矛,“噗”地一声,竟将安守忠那杆巨大的“安”字帅旗旗杆从中洞穿、撕裂!
与此同时,一道赤色闪电掠过!吕布胯下赤兔马腾空而起,方天画戟带着斩断山河的威势凌空劈下:“汝之头颅——吾收下了!”
寒光如电,一闪即逝!
安守忠连同他胯下的名驹,在吕布这霸绝天下的一戟之下,如同被利刃切开的豆腐,瞬间四分五裂!残肢断臂混合着内脏与血雨,喷洒得周围亲兵满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