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那句“准奏”刚落下,杨贵妃凄然一笑。她最后深深望了一眼曾经视她如珍宝的帝王,决然转身,走向驿馆之外!
太子李煜心如刀绞,眼睁睁看着那绝美的身影离去。当年他无力守护她,如今,他依旧是个懦夫!悲愤涌上心头,他忍不住低吟:“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可杨玉环,连脚步都未曾为他停留半分!
驿馆外,火光通明。当倾国倾城的杨贵妃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张令六宫失色的容颜在火光下更显惊心动魄。不少禁军士兵心头一颤,升起一丝不忍——逼死这样的绝世佳人,真的对吗?
但统领陈玄礼心硬如铁!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贵妃娘娘,时辰到了,请上路吧!”
杨贵妃停下脚步,目光如冰锥般刺向陈玄礼:“陈将军!本宫问你,这些年,朝堂之上哪个奸佞是我杨玉环举荐的?哪个忠臣良将,又是因我一句谗言而遭害?!”
陈玄礼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噎住,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竟一时语塞!
杨贵妃环视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士兵和远处噤若寒蝉的官员,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悲愤和讥诮:
“安禄山造反!杨国忠误国!可当他们加官进爵、权势熏天的时候,你们这些满口忠义的臣子武将又在干什么?!”
“文不能以死谏君!武不能以死卫国!!”
“如今大厦将倾,却要把这亡国的滔天大罪,扣在我一个弱女子头上?!”
“我杨玉环,平生所爱不过是歌舞丝竹!到头来,竟要为这大唐的劫难背负所有?!你们不觉得这太荒唐、太可笑吗?!”
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禁军士兵们哑口无言,脸上火辣辣地疼。驿馆内的唐玄宗和太子李煜,更是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远处的文武百官?全都成了缩头乌龟,屁都不敢放一个!
陈玄礼被怼得面红耳赤,强行找回一点气势,厉声道:“你魅惑君上,致使君王不朝,朝纲废弛!为了你吃一口新鲜荔枝,耗费多少国力民财?这还不是你的错?!”
杨贵妃闻言,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讽刺:
“魅惑君上?朝纲废弛?我杨玉环一介女流,从不干政弄权,如何能左右这天下兴衰?!”
“陛下宠我,爱我,为我开辟千里贡道,其中的劳民伤财,我一个深宫妇人如何知晓?!”
“陈将军!” 她目光如炬,直逼陈玄礼,“你既知这是劳民伤财的昏聩之举,身为禁军统领,手握兵权,为何不去死谏陛下?!为何不去阻止?!反而今日要拿我开刀?!”
“够了!!” 陈玄礼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猛地站起身,厉声打断:“多说无益!众将士!送贵妃娘娘上路!”
他话音未落,旁边一名军士已捧着一匹刺眼的白绫上前,动作麻利地将它挂在了驿馆外那棵枯树的枝杈上!
火光跳跃,映照着那悬垂的白绫,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等待着吞噬那绝世的美人。
所有禁军士兵,手执火把,目光复杂却又冷酷地紧盯着杨贵妃——他们要亲眼看着,这位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女人,被他们亲手逼上绝路!
老太监高力士哆哆嗦嗦搬来一张木凳放在枯树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娘娘……老奴……送您上路了!”
杨贵妃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眼前密密麻麻、举着火把的士兵,两行清泪无声滑落。伤心、绝望、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悲愤瞬间淹没了她。但下一刻,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眼神变得异常平静,坦然抬脚,稳稳踏上了木凳。
她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将那冰冷的白绫套上自己雪白光滑的脖颈。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优雅,仿佛不是在赴死,而是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仪式。
她闭上双眼,脚尖微微用力,正要踢开脚下的木凳——
“嗖——!”
一支快如闪电的利箭破空而来!
精准无比地射断了悬着的白绫!
“什么人?!” “有刺客!” 禁军瞬间炸了锅,惊呼怒吼声响成一片!
就在这混乱之际,几道矫健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暗处人群中电射而出,瞬间将杨贵妃护在中央!
为首一人,面如冠玉,目似朗星,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肩背一张硬弓,正是刚才发箭之人!
陈玄礼“唰啦”一声拔出佩刀,厉声喝问:“来者何人?胆敢搅闹禁军执法?!”
那英俊将领嘴角微扬,声音清朗,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夏辽东镇东王麾下,飞虎营正将,花荣在此!”
来人正是箭无虚发的小李广花荣!他身边站着的,正是浪子燕青、拼命三郎石秀、九纹龙史进,以及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阮氏三雄!七条好汉如同铁壁铜墙,将杨贵妃牢牢护住!
原来霍无忌担心杨贵妃安危,先派他们几个顶尖好手混入了唐国禁军队伍,就为关键时刻保她性命!
“夏国?镇东王?!” 唐王这边的人一听,全都懵了,议论纷纷。陈玄礼眉头拧成了疙瘩:“你说什么?夏国镇东王的人?”
花荣傲然一笑:“不错!我家王爷的大军已将此地团团围住,他本人即刻就到!”
话音未落,一个禁军士兵连滚带爬地挤进人群,在陈玄礼耳边急急低语了几句。陈玄礼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就在这时——
“轰隆隆隆——!”
沉闷如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大地都开始震颤!伴随着一声声炸雷般的怒吼:
“辽东铁骑驾到!挡路者死!!!”
众人惊恐地抬头望去,只见一队彪悍至极的骑兵,在几名气势冲天的猛将带领下,如同钢铁洪流般狠狠撞入外围的禁军人丛!唐国禁军哪里见过这等凶悍的架势?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哭爹喊娘地往两边躲避,硬生生让开了一条通道!
这队煞气腾腾的骑兵冲到驿馆门前才猛地勒住战马,激起一片尘土。为首几员大将,个个威风凛凛,杀气逼人!正是玉麒麟卢俊义、豹子头林冲、双枪将董平、没羽箭张清、金枪手徐宁!
卢俊义声如洪钟,炸响全场:“奉镇东王钧令!护卫唐王陛下!谁敢造次?!”
他这一吼,如同惊雷!禁军中一个脾气火爆的将领按捺不住,怒骂一声:“放屁!这是大唐的地界!” 翻身上马,拎着大刀就朝卢俊义冲来!
卢俊义眼中寒光一闪,嘴角掠过一丝轻蔑。只见他手中丈二钢枪如毒龙出洞,只一刺!
“噗嗤!”
那冲来的唐将连人带马被捅了个对穿,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啊!” 禁军一片哗然,惊怒之下就要拔刀拼命!
“住手!都给我住手!” 陈玄礼惊得魂飞天外,拼命嘶吼着弹压手下。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驿馆门开,唐王李隆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满脸的难以置信,声音都在发抖:“你……你们……是夏国来的援军?”
卢俊义等人翻身下马,对着唐王抱拳行礼:“末将乃镇东王麾下飞虎营将领,奉王爷之命,特来护驾!保陛下周全!”
“好!好!来得太是时候了!天不亡朕!天不亡朕啊!” 唐王激动得语无伦次,拍着大腿,“爱妃!爱妃得救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回那个枯树下,木凳之上。
杨贵妃还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攥着那半截被射断的白绫,绝美的脸上满是茫然和震惊,仿佛置身于一场离奇的梦境。
我……不用死了?
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