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不知何时踱步过来，把头搁在晨曦的膝盖上，求抚摸。晨曦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
“哦，对了，”周屿想起件事，“今天下午带晨晨下楼玩，碰到隔壁楼王阿姨了，她一个劲儿夸晨晨聪明伶俐，说从来没见这么小就这么会说话的孩子。”
“王阿姨见谁都夸。”晨曦笑。
“那也不全是，她是真喜欢晨晨。还说她孙子比晨晨大半岁，说话都没晨晨利索，认识的字更没晨晨多。夸爸会教。”
“爸那是因材施教，寓教于乐。晨晨也愿意跟他学。”晨曦语气里满是对父亲的敬佩，“那些识字卡，爸做得比买的还精细。”
又坐了一会儿，周屿拍拍她：“不早了，去睡吧，明天还得陪小公主呢。”
“嗯。”晨曦点点头，起身时又看了一眼儿童房的方向，“我去看看她踢没踢被子。”
她轻轻推开房门，借着门廊透进来的微光，看到小念晨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怀里紧紧抱着那只她最喜欢的毛绒小兔子，被子盖得好好的。晨曦的心瞬间被填得满满的，她俯身，极轻极轻地再次吻了吻女儿的额头，才悄悄退出来。
这一夜，大家都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清晨，小念晨果然是第一个醒来的。她生物钟极准，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眼睛一下子亮了，骨碌爬下床，鞋也没穿，就啪嗒啪嗒往主卧室跑。
“妈妈！”她推开房门，看到妈妈果然还在，立刻欢呼着扑过去，像只快乐的小鸟，“妈妈！你真的在家！”
晨曦被女儿的热情叫醒，笑着接住这个温暖的小身体，把她捞进被窝：“对啊，妈妈在家。早上好呀，我的宝贝。”
周屿也被吵醒了，长臂一伸，把妻女一起圈进怀里：“早上好，我的两个大宝贝和小宝贝。”
小念晨在爸爸妈妈中间滚来滚去，咯咯地笑，满足极了。
闹了一会儿，周屿先起床：“好啦，小闹钟，起床了！爸爸今天给你做超级好吃的太阳蛋！”
“太阳蛋？”小念晨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是像太阳一样的蛋吗？”
“没错！还会发光呢！”周屿夸张地说，逗得女儿哈哈大笑。
晨曦带着女儿去洗漱。小念晨站在自己的小凳子上，对着镜子，学着妈妈的样子刷牙，满嘴泡沫还含糊不清地哼着幼儿园学的刷牙歌。
走到客厅，苏窈已经起来了，正在泡豆浆。
“外婆早上好！”小念晨声音响亮。
“哎，晨晨早上好！睡得好吗？”苏窈笑着回应。
“好！妈妈回来了！”她迫不及待地分享这个她已经知道但依然兴奋的消息。
“外婆知道呀。”苏窈被她的快乐感染，“快去坐好，早餐马上就好。今天爸爸给你露一手呢。”
周屿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有模有样地煎蛋。果然，他端出来的鸡蛋煎得圆圆的，蛋黄居中，蛋白边缘焦黄，上面还用番茄酱画了一个笑脸。
“哇！太阳蛋！”小念晨惊喜地拍手。
“像不像？”周屿得意地问。
“像！像太阳！还笑了！”小念晨小心翼翼地用勺子碰了碰，舍不得吃。
陆砚京走过来，看了看，点头评价：“嗯，卖相不错。看来我们周教授除了教书，厨艺也大有长进。”
“爸，您过奖了，跟妈比还差得远呢。”周屿谦虚道，但脸上的笑容却藏不住。
早餐桌上其乐融融。小念晨最终还是一口一口吃掉了她的“太阳”，对爸爸的厨艺给予了高度评价：“爸爸棒！明天还要吃！”
“好，只要晨晨喜欢，爸爸天天给你做！”周屿满口答应。
吃完早餐，小念晨就惦记着她的新裙子了：“妈妈，晨晨可以穿新衣服吗？”
“可以啊，今天在家，穿给外公外婆看。”晨曦帮她换上那件粉色的丝绸小旗袍。小念晨又美滋滋地照了半天镜子。
“晨晨，来，”陆砚京在书房叫她，“昨天学的‘杭州’和‘会’字，还记得吗？”
小念晨立刻跑过去，大声回答：“记得！”
“好，那外公考考你……”
一老一小的识字课又开始了。晨曦和周屿收拾完厨房，听着书房里传来的清脆跟读声和父亲耐心的讲解声，相视而笑。
“真好。”周屿轻声说。
“嗯。”晨曦点点头，心里满是平静的幸福。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亮亮挪了挪身子，精准地把自己摊在最暖和的那一块地方，满足地叹了口气。
小念晨给外公的橘树浇完水，蹲在旁边，小手轻轻摸着墨绿的叶片，小鼻子凑上去嗅了嗅，然后跑回客厅，宣布重大发现：“外公！树树更香了！”
陆砚京放下手里的书，笑呵呵地：“哦？是不是因为今天太阳好，花儿开得更足了？”
“嗯！”小念晨用力点头，又趴到阳台的栏杆边，踮着脚往外看，“小鸟！两只！”
苏窈从报纸上抬起头，也顺着外孙女的目光看去：“还真是，在树上跳呢。晨晨看，它们是不是在唱歌？”
小念晨屏息听了一会儿，然后学着鸟叫：“啾啾！啾啾！”学得惟妙惟肖，把大家都逗笑了。
周屿处理完邮件，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天气这么好，闷在家里可惜了。下午要不要去公园逛逛？听说新开了个儿童游乐区。”
“好呀！”小念晨第一个响应，立刻跑到爸爸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妈妈，“妈妈去吗？”
晨曦笑着点头：“去啊，妈妈今天没事，陪晨晨一起去。”
“耶！”小念晨欢呼起来，又开始计划，“晨晨要穿新衣服！滑滑梯！坐秋千！”
“好，都依你。”周屿一把抱起女儿，让她坐在自己肩上，“我们晨晨小公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苏窈看着他们：“那中午简单吃点？我昨晚揉了面，可以做点打卤面。”
“妈，您别忙了，我来吧。”晨曦站起身，“您也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