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见朱棡仍不知悔改,向身旁几位藩王使了个眼色。
代王朱桂、辽王朱植等几位藩王心领神会,纷纷策马向前。
代王朱桂身形魁梧,一马当先,大喝一声,
“三哥,你休要再做困兽之斗!”
话音未落,他已冲到朱棡身旁,一把抓住朱棡的手臂。
朱棡奋力挣扎,却被代王如铁钳般的大手死死钳住。
与此同时,辽王朱植从另一侧逼近,手中绳索如灵蛇般飞出,准确无误地套住朱棡的双腿。
朱棡坐骑受惊,前蹄扬起,朱棡一个不稳,险些跌落马下。
朱棣趁机上前,手中长剑抵在朱棡咽喉,厉声道:“三哥,你若再反抗,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朱棡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瞪着朱棣,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几位藩王合力,将朱棡从马上拉下,按倒在地。
士兵们一拥而上,取出绳索,将朱棡五花大绑起来。
朱棡被绑得结结实实,躺在地上仍不停叫骂:“朱棣,你们这群叛徒!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朱棣看着被绑的朱棡,小声的在他耳边说。
朱棣看着被绑的朱棡,他俯下身,小声的在朱棡耳边说。
“三哥,别怪弟弟们,谋反的罪太大了,只有委屈你一个人扛下来了。”
朱棡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恶狠狠地回怼。
“你以为老东西会放过你们?他心中对权力的掌控欲,比谁都强。今日本王落得如此下场,他日你们也逃不掉!他不会允许有任何威胁到朱雄英皇位的人存在,你们也不过是他暂时利用的棋子罢了!”
朱棣微微一怔,朱棡的话如同一把重锤,敲在他的心坎上。
他心中虽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朱棡的话并非毫无道理。
朱元璋为了大明江山的稳固,为了朱雄英能顺利登基并坐稳皇位,手段向来果决狠辣。
此次借朱棡谋反之事,他必定会对藩王势力进行大幅度的整顿与削弱。
朱棣直起身,看着朱棡,低声说道:“三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都不过是身在这皇家棋局之中,身不由己。”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将朱棡押走。
朱棡被押着渐行渐远,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在场众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此时,朱元璋坐在城楼之上,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沉默良久,缓缓转头对身旁的贴身太监吩咐道。
“去,传咱旨意,让这几个逆子统统到御书房来见咱。”
太监领命,一路小跑着去传达旨意。
不多时,朱棣、朱樉、宁王朱权等几位藩王怀着忐忑的心情陆续踏入御书房。
一进门,众人便齐刷刷地跪地行礼:“父皇,儿臣等参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鹰隼般冷冷扫过众人,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起来吧。咱叫你们来,想必你们心中也大概有数。朱棡狼子野心,谋反篡位,犯下不可饶恕之罪,咱已下令将他圈禁,日后再做定夺。”
众藩王听闻,心中皆是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朱元璋顿了顿,接着说道:“经此一事,咱彻底看清了藩王势力对朝廷的危害。咱意已决,即日起全面整顿藩王,大幅削去你们的军权。从今往后,你们都给咱老老实实待在应天,哪都不许去。咱会给你们安排府邸,衣食无忧,但绝不容许你们再插手任何军政事务,更不许滋生非分之想。”
藩王们听了,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朱棣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如此一来,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势力将被大幅削弱,日后在朝堂上怕是再难有话语权。
朱樉虽理解朱元璋的做法,但想到众兄弟从此被困在应天,失去自由,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宁王朱权则面色凝重,目光闪烁,心中盘算着如何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尽可能保住自己仅存的利益。
朱棣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父皇圣明,儿臣明白父皇此举皆是为了大明江山的千秋万代。儿臣愿谨遵父皇旨意,主动交出军权,留在应天,安分守己。”
朱樉也赶忙说道:“儿臣亦全力支持父皇决策,愿协助父皇完成整顿藩王诸事,确保大明安稳。”
宁王朱权等其他藩王见状,虽心中百般不愿,但在朱元璋的威严之下,也只能纷纷表态,愿意听从朱元璋的安排。
朱元璋微微点头,神色稍有缓和。
“你们能明白咱的苦心就好。咱辛苦打下的大明江山,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你们都是咱的儿子,咱本希望你们能互帮互助,辅佐雄英,共同守护好这大好河山。可如今看来,若不给你们一些限制,终究是隐患。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咱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但要是有人胆敢违抗咱的旨意,老三就是下场!”
众藩王赶忙跪地,齐声说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绝不敢有二心。”
朱元璋看着众人,疲惫地挥了挥手。
“起来吧。回去之后,即刻着手准备交接军权之事,不得拖延。咱会安排专人去负责接管。还有,此事关系重大,务必保密,不许在朝堂和民间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藩王们领命后,依次退出御书房。
他们心中都清楚,自己的命运从此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在封地呼风唤雨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而在天牢之中,朱棡被单独关押在一间阴暗的牢房里。
他坐在角落里,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他想着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就这样毁于一旦,心中恨意难消。
他恨朱元璋的偏心,恨朱棣等人的背叛,更恨自己为何如此大意,没能成功登上皇位。
这时,一阵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钥匙碰撞的叮当声。
“来,吃饭!”
几名狱卒粗声粗气地喊道,随后将一个破旧的木碗从牢门的小洞中塞了进来。
木碗里盛着一些粥,还有几块发黑的窝头,散发着一股酸腐的味道。
朱棡抬起头,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瞪着狱卒,却并未起身去拿那所谓的食物。
狱卒见状,冷笑一声,
“怎么,曾经高高在上的晋王,如今还看不上这吃食?别不识好歹,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朱棡咬着牙,低声骂道:“狗奴才,等本王出去,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狱卒不屑地哼了一声:“还想着出去?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晋王呢?谋反可是死罪,能留你一条命在这牢里,已经是太上皇开恩了。我劝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吃点,别到时候饿死在这,都没人收尸。”
朱棡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站起身,冲向牢门,双手紧紧抓住栅栏,怒视着狱卒。
狱卒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嘲笑道:“兄弟们,给咱们晋王殿下松松骨。”
话音刚落,几个狱卒便一拥而上,打开牢门冲进牢房。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狱卒,率先朝着朱棡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
朱棡毫无防备,被这一脚踹得向后踉跄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哎哟,这晋王殿下的身子骨,看着也不咋地嘛。”另一个狱卒阴阳怪气地说道,脸上满是戏谑。
朱棡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个狱卒一脚踩在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还想反抗?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踩在他背上的狱卒用力跺了跺脚,朱棡疼得闷哼一声。
“哼,平日里你们这些王爷作威作福,现在落到我们手里,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又一个狱卒说着,捡起地上的窝头,掰下一块,塞进朱棡嘴里,
“来,殿下,好好尝尝这美味的窝头,可别浪费了。”
朱棡拼命摇头,想要吐出窝头,却被狱卒死死按住。
窝头干涩粗糙,卡在他喉咙里,让他一阵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
“哈哈哈哈,你们看他这狼狈样,哪还有半点王爷的威风。”
狱卒们哄笑起来,笑声在阴暗的牢房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朱棡心中的恨意如火山般爆发,他用尽全力,猛地挣脱开狱卒的压制,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离他最近的狱卒扑了过去。
狱卒们没想到他还敢反抗,一时间有些慌乱。
朱棡与狱卒扭打在一起,他虽然贵为王爷,但在这狭小的牢房里,面对几个凶悍的狱卒,且多日未曾好好进食,体力不支,渐渐处于下风。
“反了你了!”
一个狱卒恼羞成怒,从腰间抽出警棍,朝着朱棡的头上狠狠砸去。
朱棡躲避不及,额头被砸中,鲜血顿时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脸颊。
他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最终还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狱卒们见状,这才慌了神。
他们知道朱棡身份特殊,虽然谋反获罪,但毕竟还是太上皇的儿子。
若真出了人命,他们也担待不起。
“这……这可怎么办?”一个狱卒有些害怕地说道。
“别怕,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咱们就说他自己反抗,不小心摔倒磕到了头。”带头的狱卒强装镇定地说道。
“对,对,就这么说。”其他狱卒纷纷附和。
几人七手八脚地将朱棡拖到角落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牢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