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准备滚木!”
候选灵机一动,向副将下令。
此刻,候选寄希望于守城器械。
斜置的攻城梯恰好可放置滚木,阻止敌人登城。
城墙之上守备充足,随候选一声令下,守军即刻投掷滚木至攻城梯。
汉军仅出动三辆攻城车,虽运输不便,但装备已足够对付小小的陇关。
然而,当滚木触及云梯时,仅滚动三米便坠落城墙之下。
“这是为何?”
候选细细观察后发现,每间隔一米,云梯 均有一根约二十厘米高的铁柱。
铁柱一是用于抵挡滚木冲击,二是供步兵攀爬借力。
且说这城池高度适中,并不妨碍骑兵冲锋,可谓一举三得。
“可恶!”
候选咒骂一声,随即下令:“泼火油,倒金汁。”
此乃最后两招防御之策。
然而,火油泼洒范围不过三米,根本无法附着,即便点燃,瞬间也会熄灭;至于金汁,更是无济于事。
敌军尚未逼近,即便接近,直接迎战或许更为明智。
此刻,城头诸般守备已形同虚设。
对汉军而言,那三辆攻城车上的 犹如坦途,骑兵借此长驱直入。
“杀!”
城下,待攻城梯安置妥当,乐进怒吼一声,率先进攻。
随后,其他骑兵紧随其后,顺着 登上了陇关城墙。
“杀!”
登上城头后,乐进与汉军骑兵势如破竹,横扫四方,所向披靡。
“来将休要张狂!”
候选大喝一声,挥刀朝离自己最近的对手扑去。
遗憾的是,他刚靠近便败下阵来,仅两个回合就被对方击杀。
若非对方首击并非针对他,或许还能再多撑一回合。
“汝是谁?”
候选按住脖颈,凝视着眼前之人。
哪怕死前,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取了自己的性命。
“俺名唤三喜子。”
三喜子憨厚地回应。
三喜子?
听到这个名字,候选瞪目圆睁,僵卧尘埃。
这般普通的名字显然不可能属于什么将领。
候选身为西凉八健将之一,竟死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手里。
究其原因,只怪他自己识人不明。
汉营之中,除主将与诸位将军外,士卒们的盔甲并无二致。
短短半时辰,陇关即被攻克。
\"传令返回,速派人接管陇关,留下百人接应,余者随我直取金城。
\"乐进一声大喝,留百骑驻守,自己率四千九百骑兵继续朝金城方向挺进。
\"下一站是哪里?\"乐进问副将。
\"将军,若按既定路线攻城略地,下一处便是陇县,距此仅八十里。
\"一名将领答道。
\"你是说,我们直接奔向金城,而不管途中这些城池?\"乐进心中微动,看向副将。
\"回禀将军,属下正是此意。
\"副将答道。
\"韩遂军非我军之敌,加之我军有攻城器械,可直取金城,无需顾虑粮草问题。
\"副将进一步劝说道。
自古以来,孤军深入最为忌惮,关键就在于粮草。
古代战争争夺每一座城池,为的是确保后方补给线畅通无阻。
一旦补给中断,再强大的军队也会因缺粮而溃败,且兵力越大,失败越快。
回想三国时期,官渡之战中,曹操和袁绍实力悬殊,最终袁绍因粮草被毁,大军瞬间崩溃。
若非粮草尽失,胜利者或许就是袁绍而非曹操。
然而,对汉军而言,这种隐患并不存在。
只要攻下一座城池,便能获取足够的粮草供应。
况且,加上留在陇关的百人,总兵力不过五千,实则并无太大风险。
\"你分析得不错。
\"乐进愈发兴奋,说道:\"拿下金城、除掉韩遂后,这四郡之地,唾手可得。
甚至可以说,只需一纸檄文即可平定,无需再兴师动众。
\"
“你叫什么名字?”
乐进注视着来人,沉声询问。
“回禀将军,在下姓刘,名达。”
刘达拱手答道。
“很好。
待班师回朝,我会如实向朝廷报上你的功绩。”
乐进满意地点头说道。
自草莽崛起的英雄,今日的刘达未必不能成为未来的名将。
乱世出英雄,而非英雄造乱世。
因此,只有动荡的岁月里,才会有无数将星闪耀,而在太平之时,名将却寥寥无几。
毕竟没有战争,便谈不上所谓的名将。
“多谢将军。”
听闻此言,刘达喜形于色。
刘达本名刘大,出身幽州农家,后来投身军旅,成为刘煜部下一员。
因膂力过人,数次征战后晋升为三等爵少庶长,官职亦由最初的普通士卒升至校尉。
这全是凭借军功所得。
正因如此,所有因军功获封的将士皆对刘煜心存感激与敬仰。
即便没有传说中的金刚不坏神功,他们依旧对他忠心耿耿。
“什么?陇关陷落了?”
得知消息的韩遂顿时愕然。
短短多久?
仅仅一天,陇关便沦陷了吗?
“候选呢?”
韩遂目光扫向成公英,面色阴沉地追问。
“主公,候选已战死沙场。”
成公英低头禀报。
“不过一日,陇关失守,守将候选阵亡……”
听完汇报,韩遂神情恍惚。
虽非当世名将,候选也是凉州八健将之一,能征惯战,尤其擅长统领兵马。
何况,陇关原有三千守军,候选又率一万援军前往。
总计一万三千人守卫陇关。
而刘煜麾下不过五千人马,且多为不擅攻城的骑兵。
无论怎么看,候选都不该有败绩。
“莫非,真的是天意助汉?”
韩遂不由抬头望天。
韩遂摇头:“天意难违?我偏不信。”
很快平复情绪,他对成公英下令:“即刻传令,我要亲自领兵,与汉军决一死战!”
韩遂豁然开朗,决心倾尽全力,一战定乾坤。
十余万大军,难道还敌不过汉军五千铁骑?
若真是如此,那便认命,总比无谓牺牲强。
“遵命,主公。”
成公英点头回应。
“主公,大事不好!汉军已来犯!”
话音未落,马玩匆匆而入,急报韩遂。
“什么?汉军攻来?”
韩遂大惊。
“这不可能!汉军怎会如此迅速?难道沿途城池都已投降?”
韩遂脸色骤变。
从这里到陇关,即便快马加鞭也需一日。
他刚收到陇关战报。
可现在你告诉我,汉军竟与战报同时抵达?
沿途众多城池,难道都没遭遇抵抗,全都直接归降?
“主公,各城并未投降,而是汉军昼夜兼程,直奔金城而来。”
马玩答道。
“公英,你怎么看?”
韩遂眉头微蹙,转向成公英问道。
“主公,依属下看来,这支汉军要么极为强大,自信能破金城;要么其主帅极为愚钝。”
成公英沉声说道。
具体如何,他也无法断定。
“孤军深入,兵家大忌,可汉军偏偏如此,分明轻视于我。”
韩遂眯起双眼。
熟悉韩遂的人都知道,当他这般模样时,已是怒极。
以往惹得韩遂动怒之人,结局往往很惨,甚至死亡对他而言都是种解脱。
“传令,全军出击,我要击溃城外汉军!”
韩遂下令。
“是,主公。”
随着命令下达,大军迅速集结。
此刻,韩遂尚有十四万兵力,其中五万骑兵,九万步卒。
城内所有步兵皆留驻防守,由阎行主持城池事务。
韩遂亲率五万精骑,携八健将中除候选外的七位,另有成公英随行,在距城五里处布阵,严阵以待对面的五千汉军骑兵。
“韩遂,可愿归降?”
乐进策马向前,高声向韩遂的五万骑兵问话。
“归降?”
韩遂冷笑,目光投向成公英。
成公英立刻领会意图,纵马而出,至离乐进约百米之处。
“汝是谁?竟敢狂言逼迫我家主 降。”
成公英冷视乐进,嘲讽发问。
“吾乃大汉镇国公乐进。”
乐进傲然答道,“汝等既不决战,又不肯归降,意欲何为?”
“大汉镇国公?”
成公英轻蔑一笑,“除非刘煜亲临,否则我家主公未必会考虑。”
“大胆反贼,竟敢侮辱陛下,当斩!”
乐进面色骤变,怒吼一声,双腿紧夹马腹,大喝:“接我一刀!”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人已两分。
成公英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觉天旋地转,低头只见到自己的头颅还稳坐马上,随即失去知觉。
“此即辱骂陛下之代价。”
乐进俯视地上成公英的首级,冷哼一声。
乐进或许能容忍对自身的侮辱,但对陛下的不敬绝不可饶恕。
“公英……”
韩遂见状,震惊片刻后眼露怒火,下令道,“谁能斩杀此贼,赏黄金千两,官升两级。”
“看我程银的!”
程银双眼一亮,立即拍马冲出,直取乐进。
若能击杀此人,千两黄金尚且次要,那官职晋升才是关键。
程银的官职再升两级便仅次于韩遂,因此韩遂未提官升之事。
若八健将中有人杀了乐进,韩遂断不会提拔对方与己平起平坐。
然而话已出口,难以收回,这才有了官升两级之举。
看着程银策马而出,李堪、张横等人满心失望。
他们一时分神,竟让程银占得先机。
如此良机,就这么错失。
至于乐进击杀成公英一事,他们并未在意。
成公英实力 ,即便不是乐进,他们也有把握轻松击败。
在他们看来,成公英之死不过是措手不及而已。
“哼!”
乐进冷哼一声,对急速逼近的程银毫不在意。
当今之世,能逼出他实力的不过数人,这所谓的八健将恐怕连他的部下都不如。
“刘达,此人交给你了。”
乐进心中一动,将此事交给副将处理。
“属下领命!”
刘达眼中一亮,兴奋地拍马而出。
刘达后发先至,率先冲到程银面前。
“呔!”
他大喝一声,举槊刺向程银。
一声闷响,程银被刺中倒地,一脸难以置信。
韩遂等人也被这一幕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