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那些铜钱，您那边怎么样？”
“已经找到买家了，一个收藏界的朋友，出价不错。明天我们就去交易。”
挂了电话，韩云逸开车回家。一路上，他脑子里都在想着这600万能改变多少事情。流云斋的债务、母亲的医药费、自己的生活，全都不再是问题。
第二天上午，南卓打来电话，约韩云逸在市郊的一个茶楼见面。
“买家是个什么人？”韩云逸问道。
“姓柳，在收藏界挺有名气的，也认识不少当地的官员。人脉很广，不过性格有点霸道。”南卓压低声音，“待会儿你少说话，让我来谈。”
茶楼的包间里，一个五十多岁的胖男人正在喝茶。他穿着一身名牌，手上戴着价值不菲的玉扳指。
“南老弟，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伙子？”柳老板打量着韩云逸。
“对，就是他。东西带来了吗？”南卓示意韩云逸拿出铜钱。
韩云逸把包装好的铜钱放在桌上。柳老板拿起一枚仔细观察，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品相不错，确实是好东西。价格就按我们之前说的，十万。”
“没问题。”南卓点头同意。
柳老板拿出一个黑色皮包，里面是厚厚的现金。韩云逸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收好。
“合作愉快。”柳老板站起身，“以后有好东西，记得联系我。”
送走柳老板，韩云逸和南卓在茶楼里继续聊天。
“南叔，你觉得这个柳老板怎么样？”
“做生意挺爽快的，就是脾气不太好。在当地有些势力，一般人不敢得罪他。”南卓顿了顿，“不过你放心，我们又不是经常和他打交道。”
正说着，韩云逸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你就是韩云逸？”电话里传来一个粗重的男声。
“是我，您是？”
“我是柳大海。刚才的铜钱我拿回去让专家看了，有几枚是假的！”
韩云逸一愣：“不可能！那些铜钱我都仔细看过，绝对是真的！”
“少废话！假的就是假的！明天你必须把钱退给我，再赔偿我的损失！”
“柳老板，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刚才交易的时候，您都仔细看过了。”
“我看个屁！那么短的时间哪能看得出来？现在专家都说是假的，你还想狡辩？”
韩云逸皱起眉头。这明显是想赖账。南卓听到电话内容，也是一脸愤怒。
“柳老板，东西交易完成，概不退换。这是规矩。”
“规矩？老子就是规矩！明天中午之前，把钱送到我的古玩店，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电话被挂断了。韩云逸脸色铁青。
“这就是传说中的吃进去还想吐出来。”南卓冷笑，“我早该想到这老小子不是好东西。”
“那怎么办？”
“怕什么？东西是真的，咱们有理！大不了找人评理去。”
第二天中午，韩云逸没有去柳大海的古玩店。下午，柳大海又打来电话，语气更加恶劣。
“小子，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柳老板，我再说一遍，东西绝对是真的。您如果觉得有问题，可以找权威专家重新鉴定。”
“鉴定个屁！老子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今天晚上你要是不把钱送来，后果自负！”
挂了电话，韩云逸有些担心。这个柳大海在当地有势力，万一真的找麻烦，自己一个外地人可能吃亏。
他想起上次在古玩市场遇到的那个老人。老人给过自己名片，说有困难可以联系他。
韩云逸翻出名片，上面写着“宋国梁”三个字，还有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是老人的声音。
“小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韩云逸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老人听完，声音变得严肃。
“柳大海这个人我听说过，确实有些黑社会背景。你别担心，我让我儿子处理这件事。”
“您儿子？”
“他在海关工作，负责打击文物走私。这种事情他最有经验。”
第二天上午，韩云逸正在流云斋整理东西，门外传来汽车声。几个穿制服的人走进店里。
“请问是韩云逸韩先生吗？”为首的年轻人出示证件，“我是海关缉私局的宋磊，宋国梁是我父亲。”
“宋科长！”韩云逸赶紧起身。
“我父亲已经把情况告诉我了。柳大海涉嫌多起文物诈骗案，我们正在调查他。你放心，有我们在，他不敢乱来。”
正说着，门外又响起急促的汽车声。柳大海带着几个壮汉冲进店里。
“韩云逸！你小子还真能躲！今天不把钱…”
话说到一半，柳大海看到了宋磊等人的制服，脸色瞬间变白。
“宋…宋科长？您怎么在这里？”
“柳大海，正好找你呢。”宋磊冷笑，“关于你倒卖文物的事情，我们需要和你好好聊聊。”
柳大海的腿都软了，哪里还敢找韩云逸的麻烦。他赶紧堆出笑脸：“宋科长，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韩先生道歉。”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韩先生，这是赔礼道歉的，请您收下。”
韩云逸看了宋磊一眼，见他点头，这才收下钱。
“柳大海，跟我们走一趟吧。”宋磊摆摆手，两个手下就要上前。
“别别别！宋科长，我配合，我一定配合！”柳大海吓得魂不附体。
看着柳大海被带走，韩云逸总算松了口气。
“谢谢宋科长。”
“应该的。我父亲很看重你，说你在古玩鉴定方面很有天赋。”宋磊顿了顿，“其实我这次来，除了帮你解决麻烦，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们最近破获了一起文物走私案，缴获了一批古董。但其中有几件东西，专家们意见不统一，无法确定真假。我父亲因为要避嫌，不能参与鉴定。你能帮我们看看吗？”
韩云逸想了想：“我可以试试，但我毕竟不是专业的鉴定师…”
“没关系，就当是帮忙参考。明天下午你来海关，我们详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