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斩乐颠颠地趴在供桌上擦着灵元玉璧,那璧面反射的七彩光,晃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啦,突然就听见 “啪” 的一声脆响。
他转头一瞅,药圃石台上的灵生玉芝正往外冒着墨绿色的汁液,那些汁液在芝盖凝成网状的纹路,竟把旁边的陶药罐往芝上吸。再凑近细看,原本刻着 “生生不息” 的芝面,此刻爬满沥青似的生锈,芝柄 “咔咔” 转着带齿的生轮,把翠绿色的生机光丝绞成灰黑色的浆糊。
“哇,这小芝芝咋自己就流汤啦~?” 老斩伸手去摘玉芝,指尖刚碰到生锈就被粘得 “嗷” 地缩回手。指腹上的皮肉像是被强力胶粘住了似的,扯出齿轮状的血丝,疼得他直往手上抹松节油,“这锈比元锈邪门!看着黏糊糊的,能粘掉骨头!比道锈阴,比元锈毒!”
哼着小曲儿,老锅抱着刚晒好的药草,迈着轻快的步子从院子里走了进来。,见状慌忙把竹匾往石磨上一放,抄起旁边的铜镰刀就去割玉芝。可镰刃刚碰到生锈,铜面就 “咔咔” 长出绿锈,像是被腐叶泡过十年,轻轻一刮就掉层铜皮,皮屑里还裹着带齿的汁液珠。
“这生锈能烂铜器!” 老锅吓得扔了镰刀,后颈突然滴下点汁液,伸手一摸,汁液竟在他衣领里凝成小粘爪,正往他后颈的大椎穴钻,“去年去药谷收药材,见过这东西的厉害!能把铜药碾粘成废铜块!”
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小芽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从厨房飞了出来。,刚走到药圃边,脚下的地面突然 “噗” 地冒出绿雾。她慌忙抓住旁边的青石栏,可石栏上的生锈顺着手指往胳膊上爬,皮肤立刻变得发绿,血珠刚渗出来就被汁液吸成黑珠,在胳膊上画出带齿的纹路。
“看,这汁液会粘血!” 小芽疼得直跺脚,手腕的樱花纹急得闪红光,却被涌上来的生力气压得只剩点微光。陶碗里的药汤 “唰” 地变浑,原本清亮的药液被生锈染成墨绿色,药渣都变成了烂泥似的东西,“嗖嗖” 往三人身上甩。
院外的老槐树突然 “轰隆” 裂了道缝,裂缝里没流出树汁,反而冒出墨绿色的雾气,生锈顺着树根往院子里爬,所到之处,青砖地面长出厚厚的青苔又瞬间腐烂,连坚硬的石碾盘都被映出齿轮状的绿斑,碾子上的谷粒刚落地就被粘成绿团。
“破汁液简直比元锈的光粒还要调皮捣蛋呢!!” 老斩挥舞着灵元玉璧去砸汁液,璧面刚碰到生锈就被粘得 “嗡嗡” 响,反射的七彩光被绿雾盖得发暗,他赶紧把玉璧揣回怀里,“这玩意儿能粘住灵力,比魄锈还难对付!”
天空突然暗下来,云层里翻涌着齿轮状的绿云。十六个穿着绿甲的人影踩着旋转的生柱飘过来,领头的绿袍汉子扯开披风,胸口的 “生蚀引擎” 喷着绿雾,所过之处,院墙上的砖块被粘得往一起挤,在半空粘成块大石板,墙角的野草疯长又瞬间腐烂,草根上还挂着带齿的绿珠。
“松韵居的杂碎们,灵生玉芝的精魂该给战争当粮草了!” 绿袍汉子的机械嘴 “咔咔” 开合,露出满嘴墨绿色的齿轮牙,身后十五个傀儡举起生炮,炮口的黑色生核转得飞快,甩出的生链在地上拖出螺旋状的深沟。
手一挥,小芽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嗖”地飞到了门后,然后老斩迅速抓起旁边的铁锨,“啪嗒”一声就拍到了傀儡身上。。铁锨刚挥过去,就被生链缠住,“咯吱咯吱” 转了几圈,锨头竟被粘得变了形,像是被胶水粘住的铁皮,“当啷” 掉在地上,铁面上还刻着齿轮状的生痕。
“生链能粘弯铁器!” 老斩惊得后退两步,脚脖子被地上的生锈缠住,那些汁液突然收紧,勒出带齿轮的红痕,他的脚面皮肤瞬间发绿,像是被毒液浸过。
“嘿”的一声,老锅像变戏法似的从屋里抱出一袋石灰粉,抖开就往玉芝上撒。可石灰刚碰到生锈,粉末就 “咔咔” 变成墨绿色,像是被毒液中和了,掀开一看,石灰竟凝成带齿的硬块,像是被胶水粘成的石块,硬块上还沾着发黏的汁液珠。
“真是神奇,这生锈能粘住石灰!” 老锅吓得把石灰袋扔了,后腰撞到石磨,磨盘上的石屑突然 “噼啪” 炸开,蹦进生锈里,竟凝成小粘锤,举着锤子就往老锅脚脖子砸。
“石屑能变粘锤!” 老锅吓得往旁边躲,却被粘锤砸中裤腿,布料瞬间变得硬邦邦,“咔嚓” 裂成几缕,露出里面被生锈粘得发绿的皮肤,皱纹深得能夹住石子。
药篓里的化腐草被小芽急得抓起就往生链上扔。草叶刚碰到汁液就 “腾” 地燃起绿火,生链被烧得 “滋滋” 作响,可没等她高兴,那些火星突然重组,变成带倒刺的粘叉,“啪” 地扎在门框上,木头瞬间被粘成腐木,木屑 “簌簌” 往下掉,像是被毒液泡过十年。
“化腐草的火能烧生锈!” 小芽赶紧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往自己流血的指尖一按,疼得她龇牙咧嘴,然后朝着粘叉撒过去。
血珠碰到粘叉 “腾” 地冒出青烟,粘叉被烧得 “滋滋” 作响,可生锈的根却钻进土里,从石缝里钻出无数小汁液珠,“嗖嗖” 往三人脚边滚,所过之处,地面长出绿苔又很快腐烂。
突然间,一阵狂笑声如雷鸣般在空气中炸响。这笑声来自一个身着绿袍的汉子,他的笑声如此响亮,以至于周围的人都不禁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绿袍汉子站在人群中央,双手叉腰,仰头大笑。他的笑声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欢乐和得意,仿佛他刚刚完成了一件极其了不起的事情。
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引得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有些人露出惊讶的表情,有些人则面带微笑,似乎也被他的快乐所感染。:“没用的!这生锈是用腐生瘴炼的,越烧越粘!” 他操控傀儡把生炮对准药篓,“先毁了这些破草药!”
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时间仿佛都凝固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每一个瞬间都可能决定生死存亡。,小芽突然看见玉芝的汁液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 —— 那影子长着鹿身花尾,浑身裹着绿光,正被无数齿轮状的生钳夹着,疼得在芝里直打滚,每次挣扎,芝盖就 “咔咔” 裂开新的纹路。
“那是生灵!” 小芽突然喊起来,“锈蚀教在逼它制造腐生风暴!” 她刚说完,院外的药田突然 “哗啦” 陷出个大坑,带齿轮的绿浪卷着烂叶往院子里涌,所到之处,木栅栏被粘成碎片,连坚硬的石地基都被钻出蜂窝状的小孔。
柴堆里的干松针被老斩往绿浪里扔,松针刚接触生锈就燃起绿火,可火苗很快被生力气压灭,绿浪反而变得更大,“咔嚓” 吸断了院墙上的木梁,碎木片在半空被粘成了绿团。
“这生锈比元蚀引擎还顽固!” 老斩急得直骂娘,突然瞥见老锅放在墙角的灵火铜炉,眼睛一亮:“老锅!把炉子推过来!”
老锅赶紧把灵火铜炉推到绿浪前,炉口喷出的火焰 “腾” 地窜起老高,绿浪被烧得 “滋滋” 作响,化成的气浪在地上汇成漩涡,可漩涡里的生锈很快又凝成汁液,顺着墙根往三人脚边爬,所到之处,青砖被粘成粉末又瞬间复原。
“得用灵火混着灵泉!” 小芽突然想起什么,从厨房拎出灵泉玉壶,往火焰里倒了点泉水。火舌瞬间变成金红色,像条会喷火的水龙,绿浪碰到火苗就 “咕嘟咕嘟” 化成清水,连地下的生锈都被烧得冒烟,再也凝不成汁液。
“不可能!生机就该吞噬一切!” 绿袍汉子怒吼着,亲自举着生炮冲过来,炮口的生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生灵幼崽,正被齿轮勒得喘不过气,幼崽的绿毛已经开始发黑,像是被生锈侵蚀了。
瞅准机会,老斩抓起那朵木樱花,裹着金红火苗就往生蚀引擎上砸。引擎 “轰隆” 一声炸开,里面滚出个断了角的生灵,生灵身上的生锈正往心脏位置爬,眼看就要把它整个粘成绿团。小芽赶紧将樱花纹印在它身上,金红色的光瞬间蔓延全身,生锈 “咔咔” 裂开,生灵突然化作道金红色的气流,钻进灵生玉芝。
玉芝 “嗡” 地一声亮起金光,芝面上的 “永腐生狱” 四个字开始剥落,重新显出 “生生不息” 的刻痕。院外的绿浪瞬间退去,汁液落地就化成黑土,渗进土里冒出嫩绿的草芽,草芽在阳光下慢慢舒展,再没被粘成绿团。
绿袍汉子的绿甲 “咔咔” 裂开,就像被人轻轻一掰,发出清脆的响声。,露出个满脸绿斑的青年,右手缺了三根手指,伤口处结着带齿轮的绿痂,痂下的皮肉像是被毒液泡过,皱巴巴的像块烂树皮。
“我…… 我只是想让枯掉的庄稼再发芽……” 青年跪在地上,掌心浮现出农夫对着旱田流泪的画面,眼泪混着汁液往下淌,滴在地上长出棵带齿轮的绿苗,“锈蚀教说只要献祭生灵,就能让土地永远长出粮食……”
灵土陶罐里被老锅舀出把灵土,塞进青年手里:“傻小子,生机最金贵的不是能疯长,是懂循环,该生的时候滋养万物,该死的时候回归尘土。” 他用樱花纹在地上画了个圈,撒上灵泉水,刚撒完就冒出嫩芽,慢慢长出茎叶,结出饱满的麦穗,沉甸甸的压弯了枝头。
青年看着那麦穗,突然 “哇” 地一声哭出来。他受伤的手轻轻碰了碰麦穗,绿痂瞬间脱落,缺了的手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来,掌心还多了个樱花印,印子里闪着淡淡的金光,像是藏着团温暖的生机。
灵生玉芝表面的生锈渐渐退去,芝面变得翠绿温润,芝盖偶尔会闪过淡淡的绿光,像是有生机在里面流转。小芽把它移栽到新的陶盆里,放在药圃中央,每天清晨,芝盖都会凝结出颗晶莹的露珠,滴在土里能让周围的草药长得格外旺盛。
灶膛里被老斩添了把干柴,看着灵火铜炉里跳动的火苗,嘟囔道:“下次再有玩生机的,我直接把灵泉玉壶倒扣在他头上,看他还敢不敢乱粘东西!”
小芽用樱花纹给玉芝系了根红绳,绳子在药圃的风里轻轻摇晃,映得周围的草药满是粉色的光斑。周元吊坠突然从她兜里掉出来,落在玉芝边的石台上,表面浮现出和玉芝一样的生纹符号,符号里像是藏着颗小小的种子,正随着生灵的呼吸轻轻起伏。
只见,院外的药田里,被绿浪粘过的地方都长出了新苗,苗叶在阳光下舒展,露珠在叶尖闪闪发亮,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是生灵留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