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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舰船的裂缝在身后闭合时,凌星感觉掌心的淡金色圆环正在发烫。

界外域的最深处是片流动的星云海,所有星辰都失去了固定的轨道,像被打翻的玻璃珠在虚空中漂浮。他们的飞船穿行在星云之间,船体表面的透明纹路与周围的无色之力产生共鸣,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带 —— 那光带的颜色会随着经过的星云变化,有时是李逸风枪火的炽金,有时是叶修熵印的暗紫,更多时候是光暗交织的银灰。

“导航轨迹指向星云海的中心。” 影纹的光翼展开成三维星图,灰紫色瞳孔中映出无数闪烁的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个小型宇宙的残骸,它们的万源图腾没能完成自我封印,最终被无色之力吞噬了。” 她的指尖划过最大的一块残骸,那里的纹路与前作守护者的战纹有几分相似,却在关键处多了道反向的螺旋,“是被人为破坏的,有人不想让它们完成选择。”

凌星的传承印突然与一块残骸产生共鸣,淡金色圆环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

前作的李逸风跪在星云海边缘,手中的步枪正在被无色之力侵蚀,枪托上的 “护人间星火” 刻字逐渐模糊;苍岩的震荡斧插在旁边的残骸上,斧刃的光纹正在逆向流转;琥珀的数据板漂浮在两人之间,屏幕上的代码正被透明的能量逐条删除;而叶修的身影则站在星云海深处,他的熵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似乎在与某个不可见的存在对峙。

“他们来过这里。” 凌星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认出影像背景中的星云形态,与星图上标注的 “前作封印战场” 完全吻合,“李逸风的枪托磨损痕迹,和祖父笔记里画的一模一样 —— 是为了抵挡无色之力,故意用枪托撞击过万源图腾的残骸。”

传承印中的李逸风枪魂突然躁动起来,在意识中发出急促的鸣响。凌星抬头望去,星云海的中心浮现出一座巨大的黑色金字塔,塔尖直刺虚空,塔身缠绕着与无色舰船相同的透明锁链,锁链的末端嵌在各个宇宙残骸中,像在用这些残骸的能量维系着某种封印。

“那是‘选择之墓’。” 影纹的光翼泛起凝重的蓝光,她的数据库正在解析金字塔的结构,“前作文明的记载里提到过,是用来安葬那些没能完成选择的宇宙图腾的墓地。” 她突然指向塔顶,那里的锁链交汇处,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守墓人。”

靠近金字塔的刹那,飞船的引擎突然失灵。

凌星和影纹被迫徒步穿过透明的锁链。锁链触碰皮肤时传来刺骨的寒意,像有无数细小的意识在试图钻进脑海 —— 那是被封印的宇宙残骸残留的记忆,有的在哭诉被无色之力吞噬的痛苦,有的在嘶吼着要毁灭所有平衡的宇宙,更多的则是无声的绝望。

守墓人的身影在塔顶逐渐清晰。

那是个穿着残破星灵族长袍的老者,银白色的头发里夹杂着透明的丝线,显然被无色之力侵蚀了很久。他的左眼戴着与神权长老相似的菱形眼罩,右眼却闪烁着与叶修相同的暗紫色光芒,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万源图腾碎片的手杖,杖尖的光暗螺旋正在缓慢旋转。

“终于等到新的传承者了。” 老者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他抬起手杖指向凌星,杖尖的螺旋与传承印的淡金色圆环产生共鸣,“前作的小家伙们说过,当有人能让光暗圆环完整时,就是该揭开真相的时候了。”

影纹的光翼突然展开防御姿态,暗鳞下渗出蓝色的血液:“你的手杖…… 是用万源图腾的核心碎片做的!而且上面有……”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数据库的警报声在意识中炸响,“有创世神格的侵蚀痕迹,你和神权议会……”

“我是他们的‘失败品’。” 老者摘下左眼的眼罩,露出下面空洞的眼眶,那里的伤口正在渗出无色之力,“当年神权议会想培养同时操控光暗与无色之力的武器,我是第一个实验体。” 他的指尖划过手杖上的螺旋,“是叶修把我从实验室救出来的,他让我在这里守着,等一个能理解‘选择’真正含义的人。”

传承印突然爆发出四色光芒,将老者包裹其中。李逸风的枪魂修复了他长袍上的破洞,苍岩的斧意驱散了他身边的无色之力,琥珀的数据流重组了他混乱的记忆,叶修的熵印则填补了他空洞的眼眶 —— 那里浮现出一枚半透明的淡金色符号,与凌星掌心的圆环完美契合。

“看清楚了吗?” 老者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他的右眼映出前作守护者的最后画面,“叶修当年不是在与无色之力战斗,是在学习控制它。他发现无色之力的本质不是毁灭,是‘可能性’—— 能让每个宇宙的选择都有实现的可能,哪怕那选择是自我寂灭。”

当老者的记忆完全复苏时,金字塔突然剧烈震颤。

透明的锁链从宇宙残骸中抽出,在塔顶组成一个巨大的光暗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前作万源图腾的虚影 —— 与凌星他们守护的图腾不同,这个虚影的光暗螺旋是分离的,像两个正在围绕彼此旋转的星系,既不融合也不远离。

“这才是万源图腾的原始形态。” 老者的手杖指向漩涡,“平衡不是光暗必须交织,是允许它们保持距离,却又能在需要时彼此支撑。神权议会篡改了这个形态,把平衡变成了他们控制宇宙的工具。” 他突然转向凌星,右眼的暗紫色光芒变得锐利,“现在,轮到你做出选择了 —— 是修复所有宇宙的图腾,让它们回归原始形态;还是维持现在的平衡,任由无色之力继续侵蚀?”

话音未落,漩涡中突然冲出无数暗金色的光流,化作神权长老的虚影。这次的虚影比之前更加凝实,手中的裁决之矛缠绕着无色之力与神权能量,矛尖直指万源图腾的虚影:“别听他胡说!原始形态只会让宇宙陷入更大的混乱!只有绝对的秩序,才能终结这一切!”

凌星的传承印与淡金色圆环同时亮起,他突然想起那个寂灭宇宙的叶修说的话:“选择没有对错,只有是否愿意承担后果。” 他看向影纹,女孩的光翼正在与漩涡中的原始图腾产生共鸣,灰紫色瞳孔中闪烁着理解的光芒。

“我们的选择是 ——” 凌星举起混沌战斧,斧刃的光暗螺旋突然分离,化作两道平行的光流,“让每个宇宙自己决定要哪种平衡。”

战斧劈向漩涡的瞬间,李逸风的枪魂在左侧划出金色的防御阵,守护那些选择秩序的宇宙;苍岩的斧意在右侧劈开暗紫色的通路,为选择混沌的宇宙开辟空间;琥珀的数据流在中间织成透明的屏障,让两种选择互不干扰;而叶修的熵印与凌星的传承印融合成新的符号,刻在原始图腾的光暗螺旋之间 —— 那是 “尊重” 的符文。

神权长老的虚影在光流中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的裁决之矛被分离的光暗力量撕碎,无色之力与神权能量在平行的光流中逐渐中和,化作滋养宇宙残骸的光雨。老者的身影在光雨中逐渐透明,他的手杖化作新的万源图腾核心,融入漩涡中的原始虚影:“前作的小家伙们说得对,真正的守护,是学会放手。”

当最后一道光流消散时,星云海的宇宙残骸开始重新焕发生机。有的残骸中长出光暗交织的星云,有的则分离成两个独立的星系,各自遵循着新的法则运转。凌星掌心的淡金色圆环化作一枚全新的传承印,上面不仅有前作守护者的战纹,还有他和影纹的印记,以及那个寂灭宇宙的叶修、守墓的老者,所有为选择而战的生命的符号。

“界外域的封印稳固了。” 影纹的光翼展开成完整的星图,图上的每个宇宙都在闪烁着独特的光芒,“但神权议会的余孽还在其他宇宙作祟,我们得继续走下去。”

凌星抬头望向星云海的边缘,那里的虚空正在裂开新的缝隙,缝隙的另一端,隐约可见更多等待选择的宇宙。传承印在掌心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像前作守护者们在说 “去吧”,像那个寂灭宇宙的嵌合体们在说 “我们与你同在”,像所有理解了选择意义的生命在低语。

“走吧。” 凌星握紧影纹的手,两人的身影跃入新的缝隙,“还有很多宇宙,在等着我们去理解。”

身后的选择之墓在星云海中缓缓旋转,塔身的锁链化作无数光带,连接着各个重生的宇宙,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选择都温柔地拥入怀中。而在网的最中心,前作守护者的虚影与凌星他们的身影重叠,共同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 —— 让每个宇宙自由选择的权利。

旅程,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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