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玲玲心急如焚地又说道:“爸爸,传宗哥和我不过才相差几岁,很多人情侣之间不都相差十几岁甚至七八岁吗?
为何我们俩就不行呢?而且传宗哥那般出类拔萃,您和妈妈对他也是青睐有加。倘若他们离婚了,绝非因我而起,我决然不会去插足他们的婚姻。待那时他们离婚,传宗哥恢复单身之身,我同样单身,我缘何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呢?”
徐丽华语重心长地说道:“玲玲,你和传宗哥所接触的人与事大相径庭,人生经历更是截然不同,所以你们俩并不适配呀!
你与传宗哥、秀芝姐本就是好友,怎能怀有等他们离婚这般念头呢?此等想法实在不妥,况且人家刚刚步入新婚,皆盼望着能携手白头偕老,你可千万别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
程前轻轻拉过女儿程玲玲的手,柔声道:“走,玲玲,咱们回房间。”
进入房间后,打开灯,为玲玲倒了一杯水,随后娓娓道来:“玲玲,我知晓你这个年纪正值情窦初开之时,势必会倾慕那些出类拔萃之人。你传宗哥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宛如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何人会不心生喜爱呢?
倘若我身为女子,想必也会为之倾心。然而,喜欢并不等同于就要嫁给他,两个人相伴一生,需得有共同语言才行。你说传宗哥和秀芝姐缺乏共同语言,那你与他就一定有吗?”
程玲玲着急地说道:“我和李秀芝可不是好友啊!今天是我头一回见她,以前压根儿就没见过。难道就因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就能算好友了?我跟她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你们没瞧见吗?今天跟她说话的时候,咱们说的好些事儿,她都接不上话。”
徐丽华赶忙插话道:“玲玲,你难道没留意到吗?今天虽说她有时插不上话,可你传宗哥一直想法子把她拉进话题里。而且,她始终不失礼数,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自始至终都没拉下脸来。像这样的女孩,心思可深着呢?你可不是她的对手。”
程前赶忙劝道:“哎呀!你们母女俩何必在这事儿上纠缠不休呢?玲玲,你才十六七岁,虽说已满十六周岁,虚岁十七了,可毕竟涉世未深,很多事还看不透。
你传宗哥和秀芝姐已然成婚。喜欢是人之常情,就如同爸爸瞧见姿容出众的女子,也难免会多留意几眼,毕竟人皆有爱美之心。
你妈妈看到你传宗哥那般丰神俊朗,也不禁会赞叹其相貌堂堂,观之令人心旷神怡。
但欣赏并不等同于婚嫁,对吧?这世间容貌出众之人比比皆是,倘若见一个倾心一个,见一个便欲嫁一个,那你根本应付不来。玲玲,这天下好看之人可谓数不胜数。”
程玲玲急切地辩驳道:“天下好看之人固然多如繁星,然而皆无法与传宗哥相媲美。
有些人不过空有一副好皮囊,腹中实则空洞无物;有些人虽心思深沉,可容貌却平淡无奇。
总之,我从未遇见过如传宗哥这般才貌俱佳、出类拔萃之人。我欣赏他难道有错吗?我又没说当下就要嫁给他,我只是讲倘若他们二人并不契合,日后分道扬镳,我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传宗哥。”
徐丽华又急又气地数落道:“那今日真不该去。就只见了一面,你便被迷得如痴如醉?咱们此次前去,本意是向传宗哥表达谢意,可你呢?竟然被易传宗迷住了双眼。”
程玲玲急着说道:“直接拎着那些发放的福利之物,全然未用心去挑选饱含心意的礼品。
你们还指责李平安和李秀芝不懂礼数,依我看,你们俩也好不到哪儿去,还以己度人,觉着人家不稀罕就敷衍了事。
您们已经提前知晓传宗哥喜爱读书,便去书店精心挑选几册好书;倘若打听到他钟情写作,偏好稿纸、笔墨砚台,亦或是喜爱琴瑟、笛箫之类,精心备上一两样,如此方显诚意,才算是用心致谢。
瞧瞧你们拿的都是些什么?罐头、军装,还有你爸爸你的的烟酒。”
程前赶忙解释:“这烟酒可都是特供的呀!玲玲你有所不知,这特供之物在市面上压根儿无处可寻,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之不得呢?”
程玲玲不以为然地说道:“是,有些人求之不得,可你们难道没留意到吗?传宗哥压根儿就不抽烟,况且他家的酒比咱们家的特供酒更为上乘,他岂会瞧得上这些?
一看你们就是只图数量,毫无诚意可言。你们不过是比李平安、李秀芝母女更擅长做表面文章罢了。”
说完,程玲玲气鼓鼓地噔噔噔快步跑上楼去,嘴里嘟囔着:“不跟你们说了,您们简直不可理喻。还说我不懂人情世故,你们自己又何尝真正懂得?你们不过是惯会看人下菜碟罢了。”
徐丽华焦急地说道:“程玲玲,你怎么能这么说爸爸妈妈呢?爸爸妈妈什么时候看人下菜碟了?”
程玲玲当即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着她,说道:“妈妈,还不是吗?您们明明都打听清楚了,传宗哥的爷爷留下了巨额钱财,光是存折,就有10万美元,换算成人民币得是多少啊?人民币也留了10万,而且还有两座位于黄金地段的四合院宅子。
虽说传宗哥把那两座院子捐献给我党,让其免费使用25年,但那些钱财呢?领导都签字批示了,不许随意捐献,大家都知道他有这笔钱。
你们看看自己拿的都是什么呀?再说传宗哥家里世代从医,什么没有啊?人家给你们的那几瓶酒,是不是比你们拿去的都值钱得多?
你们虽说拿的是特供品,但实际上想买也能买得到。那种酒在市面上卖,也就几块钱一瓶。可传宗哥回赠的药酒呢?和你们送的礼物相比,价值相当,你们还在那儿自以为是。”
程前思索片刻后说道:“照你这么说,你传宗哥确实有道理,我们还不如孩子心里明白呢?”
程玲玲接着说:“妈妈,您和爸爸明明知道传宗哥写小说、作词,给他买支笛,或者买支箫,买本书,再买些笔墨纸砚之类的不好吗?
就像我刚才说的,为什么非要拿些没用的东西呢?比如军装一类的,传宗哥在以后的场合里能穿吗?他以后在政府工作,能穿军装吗?
还不如林少华两口子呢,人家送的全是定做的中山装、西装、手表等,都是正式场合或者其它场合能穿的。
你们送的这些,他什么时候能穿得上?平常锻炼穿吗?您们还说自己用不着,可以送人,您们又不是不知道,传宗哥家里人都被鬼子灭门了,爷爷也去世了,秀芝姐娘家那边的情况你们也清楚,他能把这些东西给谁?
送人又能送给谁?您倒是告诉我。还说不是看人下菜碟,这不就是吗?和李平安简直一个德行,只不过您们比李平安更会做人、更会掩饰罢了。
要是李平安知道传宗哥爷爷还活着,他还敢这样吗?他还敢逼婚吗?还敢把自家大字不识的闺女一次次硬要许给传宗哥吗?
传宗哥不愿意,他还敢拿领导来压传宗哥吗?你们就是看传宗哥没有长辈,所以才这样欺负人家。”
程玲玲继续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受过传宗哥爷爷的救命之恩,且不说那些珍贵的药材,就连在那儿吃住的饭菜,传宗哥爷爷有跟你们要过钱吗?
你们整天嘴上说着报恩报恩,可实际上报的是什么恩?李平安、李秀芝那是恩将仇报,而你们不过是比李秀芝稍微要脸些罢了。
你们今天去,不就是想试探传宗哥值不值得交往吗?要是觉得值得,咱们以后就常来常往;要是觉得不值得,就权当是一锤子买卖。”
程前坐在那儿,默默抽起烟来,听着女儿这番指责的话语,心里一阵难受。他意识到,或许是自己高高在上惯了,很多事都处理得不妥。
程玲玲又道:“爸爸,你可是从小鬼子那边留学回来的,参加过那么多起义和活动,起起落落,见过的人比我们吃过的盐都多。
要是传宗哥爷爷还在世,以他家的门第,你敢这么做吗?这世家人情往来,送礼哪能是你们这样送的?这哪里像是对待至交好友的态度?一看就是平常人家的做派,生怕别人高攀了咱们。
爸爸,咱说实话,二哥虽说考上了外语大学,但他在其他方面天分并不高,在妈妈你工作的外交部,恐怕很难站稳脚跟。
要是不靠着爸爸妈妈,二哥能上得了这所外国语大学吗?大哥程征,又是靠着爸爸的关系才进了黄埔十八期,之后又凭借爸爸的关系,如今才当上团长。你们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别人?
你们自己扪心自问,大哥、二哥和传宗哥比起来,到底差在哪里?不就是传宗哥没有一个好爸爸、好家世嘛!”
“爸爸,我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对政治也一窍不通,没什么政治头脑,但我有自知之明,能看清一些事。”
程玲玲接着看向泪流满面的妈妈徐丽华,“妈妈,你以为我怎么知道爸爸有几任妻子?我又不傻。虽然爸爸的第一任、第二任妻子没来找过,但你别忘了,爸爸还和她们生的几个女儿有联系呢?
爸爸第一任妻子生了两个女儿,第二任也生了两个女儿,这四个姐姐都是富商或小福之家。
而且我知道爸爸为什么娶你,不是因为离婚什么的,而是前两任妻子都不在了,才娶了你。不然,爸爸离过两次婚,还有前任妻子留下的子女,你怎么会嫁给他呢?
再说了,传宗哥要是和秀芝姐离婚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嫁给传宗哥?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又没说要去拆散他们,你们至于这么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