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眸色一凝,手指紧握腰间佩剑:“若有意外……”
“绝无意外,”崔穆亭斩钉截铁地打断,脸上挂着阴狠。
“此事我已经过多番打听,萧霁衍成婚当日,皇帝会大开城门广邀天下宾客赴宴。”
男子眉头微皱:“此事容我回禀圣上,明日此时与你会晤。”
“若你没有这个胆量的话,就不必与我合作了。”
崔穆亭冷哼一声,转身随时要走,在男子看不到的角度。
嘴角勾着一抹得逞的奸笑,他微微侧头斜眼瞥着男子。
“且慢,我与三万精兵在城外集合,剩下两万精兵由你支配。”
江濯雪与萧霁衍的婚礼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侯府上下忙得脚不沾地。
自合婚日期敲定之后,萧霁衍与江濯雪二人在成婚前需遵守婚前不能见面的习俗。
萧霁衍每晚都会翻墙钻进江濯雪的被窝搂着她的腰肢酣睡,直至天明方才离去。
大婚当日。
侯府送嫁队伍有六十八人,一人挑担,两人一抬。
队伍中每一样物品都挂着红色丝绸,队伍的正前方鼓乐齐鸣,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队伍中间由三十八人抬着一顶千工床,朱漆贴金雕花,雕龙刻凤无比精致。
再往前是一顶精美华丽的万工轿,轿阁镂花精美、朱漆明艳。
上面还有金箔贴花,光彩夺目,花轿上雕刻了四百多个人物和无数花鸟虫兽。
王府派来八人嫡系亲属在半道上迎接,声势浩大地朝着皇宫而去。
崔穆亭早已布局完毕,在城门守卫更换巡逻将士之际。
带领北狄军队从西门进入,直奔皇宫而去。
崔穆亭骑着战马一路疾驰,今日皇宫不设防,是他夺取江濯雪的最好时机。
届时只要把萧霁衍一剑斩杀,将江濯雪带回北狄,以她对自己的心意。
想要让江濯雪回心转意不是一件难事,崔穆亭眼中泛起希冀的光芒。
玄武门内。
崔穆亭的人马刚踏入玄武门便全身戒备起来,身下的马儿仿佛受到刺激不安地躁动起来。
隐藏在崔穆亭身边的北狄圣皇此时也出现在他身侧。
“为何没有任何防备?”圣皇脸上挂着一丝戒备,看向崔穆亭的眼神带着一丝戒备。
崔穆亭面色凝重,就算普天同庆,不可能连玄武门的将士也被撤下。
“撤!”圣皇骑着战马掉头,只怕今日之事有诈,若再深入其中,怕是要全军覆没。
就在此时,宫墙上突然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萧家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铁骑如同洪流一般涌入玄武门。
“中计了!快撤!”圣皇面色大变,急忙往玄武门外撤退,却被萧家军堵住大门。
看着玄武门的红色大门被紧紧关上,圣皇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崔院判果真好计谋,”皇帝赞赏的声音从宫墙上传来。
他的身侧还站着江濯雪和萧霁衍,二人身着喜服,显得格外般配。
“今日你可是立了大功啊,朕定会重重地赏赐你!”
皇帝笑吟吟地看着圣皇:“圣皇不在自己的领域待着,竟然千里送人头。”
“如此盛情,朕又怎能轻易拒绝呢?既然来了,就留在这里吧。”
圣皇猛地转头,眼中喷火:“崔穆亭你竟敢骗我!”
崔穆亭的双脚发软,身子在剧烈地颤抖着,面色苍白的看向宫墙上的三人。
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会察觉到。”
他手足无措地看向圣皇:“你听我解释,这件事绝不是我设计好的。”
“是他们要坑害我,我对北狄忠心耿耿,早已经把北狄当作自己的国家。”
“还请圣皇……”崔穆亭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圣皇一刀砍下了头颅。
皇帝的声音清冷冰寒:“你屡次三番进犯我朝边境,今日便是清算之时。”
圣皇面如死灰地跪在地上:“我愿意和你们签订条约!十年之内都不会再进犯边境。”
“败军之将也有资格谈论条件?”萧霁衍冷笑,从旁边的弓箭手身上拿过弓箭。
搭箭拉弦一气呵成,箭如流星,瞬间穿透圣皇的咽喉。
圣皇脸色骤变,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恐惧之情,随后轰然倒地。
“杀!”
萧霁衍一声令下,埋伏在暗处的士兵们一拥而上。
将群龙无首的北狄将士们杀得片甲不留,短短两个时辰内。
竟让北狄将士们放下佩剑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丝毫不顾及地上还有自己的同胞。
“将他们都押回地牢之中严刑拷打换取一切北狄的机密,”
萧霁衍的声音从宫墙上传来:“不日后便准备进攻北狄,彻底夺下。”
萧霁衍楼着江濯雪的肩膀,轻声说道:“今日之事让你害怕了!”
江濯雪摇头:“不,我只觉得无比畅快,北狄若能覆灭,对本朝百姓来说是一件大喜事。”
“边境将士们也不用每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百姓们也无需担心北狄会随时入侵。”
萧霁衍摸摸江濯雪的头,声音柔和:“你若是个男儿,就轮我萧家军没什么事了。”
江濯雪看着崔穆亭尸首分离的惨状,想象中的畅快感并未到来。
崔穆亭于她而言既是爱人又是仇人,如今大仇得报,心中却平静得不像话。
萧霁衍察觉到江濯雪的眼神,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脏,别看。”
随后把她拥入怀中:“为夫这就带你回府,至于收复北狄的事情,就让庞墨他们去做吧。”
皇帝轻声咳嗽:“大庭广众下成何体统?”
江濯雪面色羞红的躲在萧霁衍的怀中:“快放我下来。”
萧霁衍轻笑:“父皇放心,待儿臣把娇妻安顿好,便会跟庞墨交代进攻北狄的具体事宜。”
他靠近江濯雪的耳边,声音轻挑:“夫人,为夫带你回府。”
江濯雪的目光微微睁大,萧霁衍的这个称呼,竟然从始至终就没有变过。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有所图谋,不然她没办法解释萧霁衍的这番行为。
“你对我是不是早有预谋?”江濯雪有些愠怒地瞪着萧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