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的急刹声传来,三辆黑色车子停在沈家别墅内。
傅潇寒从为首的车里慢条斯理下来。
见傅潇寒来了,沈雪儿眼睛一亮,控制着轮椅想出去迎接他,被沈夫人一个眼神拦住。
“过来,雪儿,这个时候你该端着,男人不能惯着,否则他永远不会拿你当回事。”
沈雪儿觉得母亲说得很有道理,操控轮椅返回沈夫人身边,妆容精致的小脸故意摆出冷漠的表情。
心里却在想:来了三辆车,潇寒哥哥一定没少给她带赔礼。
看来潇寒哥哥是真的知道错了,看在赔礼的份上,她先原谅他一半。
沈雪儿想得正起劲,“砰”一声巨响传来,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被傅潇寒的保镖丢进来,吓得她险些尖叫出声。
“傅潇寒,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夫人猛地站起身,看向缓步走进来的傅潇寒怒声质问。
傅潇寒淡淡扫了她一眼,“沈夫人不如先看看地上的人,在决定该说什么。”
听到这话,沈夫人下意识低下头,看向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男人脸背对着她,她看不到容貌,只见男人全身上下被鞭子抽得没一块好肉,皮开肉绽,破烂不堪的衣服上血红一片。
她走到他对面,待瞧见男人的样子,沈夫人脸刷的一白,大腿发软险些站不稳。
沈夫人毕竟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震惊的表情很快被她掩藏好,她扭头看向傅潇寒,沉声问道:
“潇寒,你爷爷说你会给雪儿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带个死人过来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们傅家的交代?”
还拿老爷子威胁他了。
傅潇寒轻笑一声,但笑意并不达眼底。
“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上一个威胁我的人,被我割掉了舌头……”
他停顿一下,看着沈夫人的墨眸狠辣一片,就连再开口的声音都是嗜血般的阴狠,“如今敢威胁我的,我便把他做成人彘。
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沈夫人,你觉得怎么样?”
沈夫人听到傅潇寒问她,心脏猛地一跳,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生不如死”四个字傅潇寒明明说得很轻,可她却莫名觉得胆寒,就好像她下一秒就会被傅潇洒做成人彘。
听出傅潇寒话语里的警告,沈夫人硬着头皮干笑一声,语气也软了几分,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锋。
“潇寒真会说笑,谁敢威胁你啊,但你带个快要的死人来我家,还是不合适了些,在吓到雪儿。
她失血过多昏迷了一整天,今天才醒过来,受不了一丝惊吓。”
沈雪儿立马接过话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傅潇寒:“潇寒哥哥,我昏迷了一整天,你也没来看我,现在来了还带个死人来,都吓到我了。”
傅潇寒像是没听到她控诉的话语,冷然的墨眸从她青肿的脸上掠过落在沈夫人身上,薄唇一勾,语气里满是玩味。
“是吗,我觉得合适得很,他可是你沈夫人的……”情夫。
他丝毫不给沈夫人转移话题的机会,揪着刚才的话不放。
猜出他要说什么,沈夫人心脏忽地错了一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绝不能让傅潇寒说出来,万一让那人知道,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全都毁了。
“潇寒,你还是先哄哄雪儿吧,抽血的事儿就过去了。”
沈夫人猛然出声打断他,声音隐隐发着颤,态度放得很低,甚至带点祈求的意味。
怕傅潇寒不买账,她稳了稳心神,扫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抬头看向傅潇寒,试探又问:
“这人都快死了,我让保镖丢出去埋了吧,省得碍你和雪儿的眼。”
说着,沈夫人朝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会意立马上前想将男人拖出去,却被阿虎一脚踹飞,身体撞到墙上跌落在地发出砰的巨响,吐出一口血后当即昏厥了过去。
“啊——”
沈雪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尖叫出声,沈夫人比她好点,只有脸色微微发白。
沈夫人忽然想起沈雪儿跟她说叶茹没死的事,她眼皮一跳。
难不成傅潇寒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念头刚起,只见傅潇寒径直坐到沙发上,自顾自倒了杯茶给自己,拿起价格不菲的青花瓷茶杯握在手中把玩。
“他故意撞死了我的人,还污蔑说是受沈夫人你指使的,我断然不信。
想着要不然你们俩当面对峙一番,看看他究竟有没有骗我。”
“倘若骗了我,我会让他死得很惨,倘若他没有骗我……”
他话音一收,沈夫人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里,然后就见傅潇寒骤然收紧握着茶杯的手指。
“砰——”茶杯碎裂在他手中。
傅潇寒竟然徒手捏碎了茶杯???
沈夫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大腿肚子止不住地发颤,强撑着的镇静一点点崩塌。
这下不是怀疑了,而且确定他是兴师问罪来了。
沈雪儿这会也反应过来傅潇寒的来意。
傅潇寒知道车祸的事情是他们母女做的了,所以他不是来给她道歉的,而是替叶茹那贱人出气来了。
前几日她被一群暴徒扇了一百个耳光,又被卸掉一只胳膊,她隐约觉得那群暴徒是在替叶茹出气,今日傅潇寒又来替那贱人出气……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地都围着叶茹那贱人转?为什么?
沈雪儿用力握紧拳头,指甲蓦地断裂在掌心中,眼底翻滚着怒意,却不敢质问傅潇寒一句。
睁着一双绯红的眼,看着傅潇寒冷冽的墨眸,哆哆嗦嗦着唇瓣:“潇寒哥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叶茹会害死你的。”
话落,傅潇寒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紧抿着唇漠然不语,似是搭她话都觉得恶心。
被赤裸裸地忽视,沈雪儿恨得要死,握成拳的手都在抖,对叶茹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叶茹这个贱人,她怎么还不去死?!
傅潇寒接过保镖递来的湿巾,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玻璃渣和血渍擦干净。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站起身,眼神淡漠地看了沈家母女一眼,“看来是不用对峙了,一千万的安葬费明天中午前到账。
否则,我不介意有个坐牢的丈母娘亦或夫人,今天只是给你们个警告,若再有下次,你们沈家就没必要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