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神殿的冰屑还未落定,迪恩的激光剑已带着破空声刺向阿克希亚。“极寒之心是我的!”他的黑甲在冰蓝色光芒中泛着冷光,身后的海盗士兵举枪对准赛小息三人,扣动扳机的机械声在空旷的神殿里格外刺耳。
“加格尔,碎石击!”阿铁打率先挥刀砍断袭来的激光束,橙色精灵猛地捶向地面,冰砖碎片如子弹般射向海盗。阿克希亚翅膀一振,寒气瞬间冻结了前排士兵的枪管,“你们带极寒之心先走,我来拖住他们!”
赛小息却没动。他看着悬浮在冰柱上的蓝色晶石,突然想起贾斯汀站长的话:“重要的不是力量,是守护的勇气。”他咬咬牙将小米往阿铁打怀里一塞,“你们带阿克希亚突围,我来拿极寒之心!”
冰柱突然剧烈震颤,迪恩的激光剑已劈开阿克希亚的寒气屏障。赛小息扑向晶石的瞬间,神殿穹顶轰然坍塌——迪恩竟直接引爆了炸弹,要将所有人埋在冰层之下。“快走!”阿克希亚用翅膀将赛小息推出侧门,自己则被坠落的冰梁困住,“顺着冰缝往南,那里有村落!”
侧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赛小息听见迪恩暴怒的吼声:“把极寒之心找出来!”他攥着怀里温热的晶石,发现阿铁打和小米竟跟了出来,三人踩着断裂的冰棱在风雪中狂奔,身后是神殿坍塌的轰鸣声。
不知跑了多久,风雪渐歇时,他们站在一处陡峭的冰崖边。下方山谷里炊烟袅袅,几十座冰砌的圆顶屋散布在雪坡上,烟囱里冒出的白烟在晨光中格外醒目。“是冰雪村!”阿铁打指着村口飘扬的冰蓝色旗帜,“阿克希亚说的没错!”
进村时,几个穿着兽皮的村民正用冰镐凿冰取水。他们皮肤黝黑,眼睛像黑曜石,看到陌生人立刻举起长矛,领头的老者却抬手制止了他们:“是阿克希亚的朋友?”他的声音沙哑,矛尖上还挂着冰碴。
赛小息刚要解释,小米突然发出急促的叫声。众人转头,只见卡璐璐从一间冰屋跑出来,脸上带着惊喜:“你们没事!我从冰谷爬出来后就被村民救了!”她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兽毛围巾,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快进来暖暖,村里的大叔说这附近有危险的雪熊,晚上不能出门。”
村长的冰屋中央燃着鲸油灯,墙壁上挂着兽骨雕刻的图腾。老者喝了口热酒,指节粗大的手摩挲着酒杯:“雪熊是山神的使者,平时不伤人,但最近不知怎的,总在村子周围徘徊。”他往火里添了块鲸油,火光映得他皱纹里的阴影忽明忽暗,“三天前,东边的猎人家丢了只雪橇犬,现场只留下些带血的毛发。”
卡璐璐正用扫描仪检测极寒之心的能量波动,闻言突然抬头:“带血的毛发?能让我看看吗?”
村长的孙子——一个扎着小辫的男孩立刻跑出去,片刻后捧着块冻住的雪块回来。雪块里嵌着几缕银白色的毛发,根部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卡璐璐的扫描仪扫过雪块,屏幕上跳出一行数据:“是雪熊的毛发,但混杂着机械零件的碎屑……”
“机械零件?”赛小息凑近屏幕,“难道是海盗搞的鬼?”
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惊叫声。众人冲出冰屋,只见村口的雪地上,一头体型庞大的雪熊正用利爪拍打着冰墙,银白色的皮毛上嵌着几块金属碎片,左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它猛地转头,獠牙上挂着冰碴,径直冲向离它最近的卡璐璐!
“小心!”赛小息扑过去将卡璐璐推开,自己却被雪熊的前掌扫中,撞在冰屋的立柱上。阿铁打挥刀砍向熊腿,刀刃却被坚硬的皮毛弹开,“这畜生皮太厚了!”
“是改造过的!”卡璐璐看清雪熊背上的金属接口,“它的神经被装上了控制器!”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枚电磁弹,“小米,用光线掩护我!”
金色光束射向雪熊的红眼时,电磁弹精准地粘在了它的后颈。随着一声闷响,雪熊踉跄着后退几步,红眼闪烁几下便熄灭了。它晃了晃脑袋,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转身冲进旁边的密林,庞大的身躯很快消失在雪雾中。
村民们围上来时,赛小息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珠刚渗出来就冻成了冰晶。村长的孙女用草药汁给他包扎,小姑娘手指灵巧,动作却很轻:“这熊以前很温顺,上个月有艘黑色飞船在山那边坠毁,之后它就变得奇怪了。”
“黑色飞船?”阿铁打眼睛一亮,“是不是暗冰战舰?”
老者点头:“船身碎成了好几块,我们不敢靠近,只远远看见有穿黑衣服的人往北边去了。”他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柴,“今晚你们就住我家,雪熊怕火,夜里不会来的。”
然而深夜,赛小息被一阵奇怪的响动惊醒。冰屋的门虚掩着,冷风卷着雪粒灌进来。他摸向旁边的床位,阿铁打的位置是空的,小米也不见了踪影。掀开兽皮帘时,他看见卡璐璐的睡袋空荡荡的,篝火旁散落着几根银白色的毛发。
“卡璐璐!”他的喊声惊醒了村民,阿铁打举着刀从另一间屋冲出来,“怎么了?”
“雪熊来过!”赛小息指着地上的爪印,那印记足有脸盆大,一路延伸到村外,“它把卡璐璐掳走了!”
老者拄着拐杖赶来,看着爪印脸色凝重:“是往断魂崖去了!那地方有个熊窝,以前没人敢靠近。”他递给赛小息一把镶嵌着狼牙的冰镐,“顺着爪印走,天亮前或许能追上。”
月光下,雪地上的爪印清晰可辨。小米在前面引路,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冰棱交错的山路。阿铁打边走边擦刀上的寒霜:“等找到那畜生,本大侠非剥了它的皮不可!”
转过一道山梁,爪印突然消失在一处断崖边。崖下深不见底,只有风声呜咽,像野兽在哭泣。赛小息正急得团团转,小米突然朝左侧的冰洞叫起来。那洞口被厚厚的雪堆掩盖,只露出一道缝隙,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呜咽声。
“在里面!”阿铁打挥刀劈开雪堆,洞口豁然开朗。洞里漆黑一片,深处有两点绿光闪烁,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赛小息点燃村民给的火把,火焰跳动中,他看见卡璐璐被绑在一根冰柱上,旁边卧着那头雪熊,它左眼的红光已经熄灭,正用鼻子轻轻蹭着卡璐璐的手臂,像是在道歉。
“别伤害它!”卡璐璐的声音带着哭腔,“它不是故意的!脖子上的控制器被树枝勾住了,刚才一直在挣扎……”
雪熊似乎听懂了,缓缓站起身,露出后颈断裂的金属线。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用头蹭了蹭卡璐璐的手背,然后转身走向洞深处,庞大的身躯消失在黑暗中。
阿铁打砍断绑住卡璐璐的藤蔓时,赛小息发现冰柱后面藏着个东西——那是半截黑色的机械臂,手掌部分还握着块破碎的芯片。卡璐璐捡起芯片放在扫描仪上,屏幕立刻显示出迪恩的通讯记录:“……用神经控制器改造雪熊,引开他们注意力……极寒神殿的入口坐标已发送……”
“原来是调虎离山计!”赛小息攥紧拳头,“迪恩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村里!”
卡璐璐突然指着洞壁:“你们看这个!”火把的光线下,冰墙上刻着几行古老的文字,经扫描仪翻译后显示:“极寒之心需光暗调和,方能解极寒之咒。”
“光暗调和?”阿铁打挠挠头,“小米是光系,那暗系精灵在哪?”
话音刚落,洞外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阿克希亚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翅膀上还沾着冰碴:“我逃出来了。迪恩拿到的是假的极寒之心,真的那颗……”她看向赛小息怀里的晶石,“幸好你们带走了它。”
小米突然飞过去蹭了蹭阿克希亚的翅膀,极寒精灵的翅膀在接触到光系能量时,竟泛起淡淡的紫色光晕。冰墙上的文字突然亮起,卡璐璐的扫描仪发出急促的警报:“能量共鸣!光系加极寒系,正好是光暗调和!”
洞外突然传来雷鸣般的咆哮,雪熊从黑暗中冲出来,嘴里叼着一块闪着黑光的晶体。阿克希亚惊讶地后退一步:“这是暗冰之核!雪熊把坠毁战舰的能量源带回来了!”
当极寒之心、暗冰之核与小米的光芒同时接触时,冰洞剧烈震颤起来。卡璐璐的扫描仪屏幕上,极寒星域的地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解冻,被冰封的星球开始出现绿色的斑点。“是极寒之咒在解除!”她激动地喊道,“贾斯汀站长有救了!”
然而就在这时,迪恩的声音突然从洞外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原来你们在这!”激光剑的光芒刺破黑暗,海盗的脚步声从洞口密密麻麻地传来,“把极寒之心交出来,否则这头蠢熊和你们的朋友,一个都别想活!”
雪熊突然发出一声震天怒吼,挡在众人面前。它脖颈上的毛发根根竖起,暗冰之核在它掌心发出幽光。阿克希亚翅膀一振,寒气与小米的金光交织成一道屏障,赛小息和阿铁打背靠背站着,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冰洞内,三方力量在狭小的空间里对峙。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映着每个人紧张的脸庞。雪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爪下的冰层开始龟裂,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在这冰封的洞穴中爆发。而此刻,冰雪村的村民们正举着长矛往这边赶来,极寒神殿的废墟下,贾斯汀站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赛尔号的通讯器突然在卡璐璐的背包里响起微弱的信号——希望的火种,正在极寒的深渊中重新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