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雪的尖叫,换来的却是刘峰更加怨毒的,好比野兽般的低吼。
“贱人!你以为攀上了新的高枝,就能摆脱我了吗?我告诉你,我即便变成鬼,也要夜夜缠着你!”
他用尽力气,将嘴里的米粥,混合着带血的唾沫,狠狠地吐在了白胜雪的脸上。
温热而粘稠的液体,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滑落,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白胜雪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强烈的屈辱与杀意,从她心底疯狂涌起。
她恨不得立刻掐死这个废人!
但她不能。
她知道,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一定有某个监视设备,正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忠实地,传递给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那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表情,在瞬间,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甚至带着几分陶醉的笑容。
她没有去擦脸上的污秽。
反而伸出舌头,轻轻地,将自己嘴角的米粒,舔了进去。
然后,她端起碗,用勺子,将洒在地上的米粥,一点一点地,重新刮回了碗里。
“刘峰,你错了。”
她的声音,轻柔得好比情人的呢喃。
“这不是屈辱,这是主人,对我的考验。也是对你的,恩赐。”
她重新舀起一勺混着地上灰尘的米粥,递到刘峰的嘴边,脸上,是圣洁而又狂热的表情。
“能吃到主人赐予的食物,你应该,感恩戴德。”
刘峰被她这副疯魔的样子,惊得愣住了。
他看着那张沾染了污秽,却笑得无比诡异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个女人,疯了。
被那个魔鬼,彻底地,逼疯了!
白胜雪见他不张嘴,也不生气,只是将勺子里的粥,倒在了地上。
然后,她抓着刘峰的头发,将他的脸,狠狠地按在了地上那摊粥上。
“既然你不肯吃,那就,舔干净。”
“这,也是主人的命令。”
“呜!呜呜!”
刘峰的嘴脸,被死死地按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疯狂地挣扎着,喉咙里,只能发出好比败犬般的呜咽。
白胜雪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的怨气,似乎得到了极大的宣泄。
她的脸上,露出了畅快淋漓的,病态的笑容。
她知道,那个男人,一定会喜欢,看到这一幕的。
……
与此同时。
距离中州城数千公里之外的,一望无际的太平洋上空。
一架造型科幻,通体由不知名银色金属打造的私人飞机,正以十倍音速,悄无声息地穿梭在云层之上。
飞机的内部,奢华得好比一座移动的宫殿。
一个穿着黑色哥特长裙,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好比人偶般的年轻女子,正端坐在王座般的座椅上。
她赤着双足,白皙的脚背上,纹着一朵妖异的,黑色的玫瑰。
她的面前,悬浮着一块破碎的魂玉。
正是属于赵无极的命魂之玉。
“圣女殿下。”一名身穿燕尾服,管家模样的老者,恭敬地单膝跪地,“东大陆分会,连同会长赵无极在内,共计三十七名核心成员,命魂之玉,已全部碎裂。”
“根据最后传回的信息,他们,是在昆仑山脉的一处灵晶矿脉中,遭遇了不测。”
被称为“圣女”的女子,没有说话。
她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捻起了一块魂玉的碎片。
一丝黑色的,充满了毁灭与不祥气息的能量,从她的指尖,涌入那块碎片之中。
片刻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致的表情。
“好有趣。”
她猩红的舌尖,轻轻舔过自己的嘴唇,那动作,带着一种与她人偶般外表极不相符的妖异与魅惑。
“好纯粹的,毁灭的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种功法体系。”
她站起身,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向那巨大的舷窗。
窗外,是无尽的云海与深蓝色的天空。
“东大陆,真是个总能给人惊喜的地方。”她轻声说道,“上一次出现这种‘规格之外’的东西,还是三百年前吧。”
管家模样的老者,依旧跪在那里,头颅低垂。
“圣女殿下,是否需要启动‘天谴’计划,对东大陆中州城进行无差别净化?”
“净化?”圣女转过身,看着他,笑了。
那笑容,天真烂漫,却让管家老者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要净化?这么有趣的玩具,毁掉了多可惜。”
她重新坐回王座,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传我的命令。派出‘魅影’小队,潜入中州。我不想看到任何打斗,不想惊动任何人。”
“我要知道,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
“他的来历,他的目的,他的人际关系,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她的声音,变得愈发轻柔,却也愈发冰冷。
“还有,那个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叫……柳若彤,是吗?”
“我要她。”
“把她,完整地,悄无声GI息地,带到我的面前。”
“我很好奇,能被这种怪物看上的女人,会是什么味道。”
管家老者身体一震,立刻领命:“是,圣女殿下!”
……
昆仑山脉的灵晶矿脉,被东方浩然的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全盘接管。
所有天剑门的残余弟子,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好比他们从未存在过。
而陈州,则带着柳若彤,回到了中州城,青玄圣地后山的那座庭院。
一路上,柳若彤一言不发。
她的心,好像被那颗被捏碎的灵晶之母一样,变成了一片冰冷的,绝望的尘埃。
她以为,自己的反抗,自己的不屈,至少能证明自己和白胜雪那种女人不同。
可结果,她错了。
在那个男人眼里,她们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可以被随意给予,也可以被随意毁灭的玩物。
唯一的区别,可能只是玩法不同。
回到庭院。
陈州自顾自地,走到躺椅边坐下。
他看着依旧站在那里,好比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般的柳若彤,忽然开口。
“过来。”
柳若彤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