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强站在空间生物实验室的窗前,看着王大珩团队刚刚调试完成的荧光显微镜。
镜筒下,一片烟草花叶病毒的切片在紫外光照射下泛着幽绿的荧光,每一个蛋白质外壳的纹路都清晰如雕。
“有了这台分辨率0.1纳米的‘火眼金睛’,生命科学的微观世界就能彻底敞开了。”
他指尖划过屏幕,上面跳动着三个名字——贝时璋、童第周、谈家桢,每一个都如雷贯耳,每一个都在1968年的寒冬里濒临熄灭。
赵国强心中念头闪动,随着空间泛起一阵涟漪,眨眼之间 ,他已经从空间祭坛上消失不见。
赵国强心中非常感谢 神农鼎空间,它能够让自己瞬息间去往任何地方,及时解救下这些 为龙国立下不世功勋的科学家们。
当他现出身形之时,已经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北京。
北京中关村的中科院生物物理所,此刻正被批斗的喧嚣声淹没。
贝时璋被关在昔日的实验室里,这里曾诞生龙国第一个生物物理实验室,如今却成了他的“囚室”。
已经76岁的老人蜷缩在墙角,看着自己亲手绘制的《细胞重建图》被踩在脚下,图上那些用红蓝铅笔标注的细胞分裂轨迹,曾为生命科学开辟了全新的研究路径。
看着自己的心血被糟蹋,他的心在滴血,他的心已不再火热,他对自己当初义无反顾的回国选择产生了怀疑。
赵国强隐在空间夹层中,目光掠过老人枯槁的手。
那双手曾在1929年用自制显微镜观察到“细胞重建现象”,推翻了“细胞只能由母细胞分裂产生”的定论;
曾在1958年主持建立龙国第一个宇宙生物学实验室,为航天生命保障系统提供了关键数据。
可现在,他提出的“生命是物质运动的特殊形式”被斥为“唯心主义谬论”,连他珍藏的那台从德国带回的蔡司显微镜,都被砸成了碎片。
“贝先生,您的细胞重建理论还没写完最后一章。”
赵国强的声音穿透门缝,手中捧着一个培养皿——里面是贝时璋1964年培养的丰年虫胚胎,此刻仍在缓慢分裂。
“1932年您在《龙国科学社论文集》上说,‘生命的奥秘不在宏观的形态,而在微观的运动’。
现在,这些丰年虫的胚胎还在等您揭开细胞重建的终极规律。”
贝时璋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他想起1922年赴德国留学时,在显微镜下第一次看到细胞吞噬细菌的场景,那时他就坚信,微观世界藏着生命最本质的密码。
1955年,他放弃苏联科学院的邀请回国,说:“龙国的生物物理不能总跟在别人后面,我们要找到自己的研究路径。”
“嘭!”
实验室的门被猛地踹开,红卫兵冲进来抢夺最后一箱实验记录。
贝时璋死死抱住箱子,脊背挺得笔直。
就在这时,淡蓝色的空间入口在他身后展开,赵国强伸手将他护在身后,玄铁长刀划出一道弧线,那些即将落向实验记录的拳脚纷纷断折落下。
“啊!”
一声又一声惨叫发出,刚刚冲进来的人,全部都被赵国强断手断脚。
这些人平时批斗英勇 ,可是面对赵国强的玄铁长刀 ,却犹如待宰的鸡鸭,他们连跟赵国强战斗的勇气都没有。
赵国强没有心软 ,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家伙。
“跟我走,那里有能观察原子级运动的冷冻电镜,有同步辐射光源,能看清蛋白质分子的振动频率。”
“更关键的是,那里不会有人把你打成反动派 ,不会有人敢冤枉你!”
赵国强将一滴圣水送进老人嘴里,暖流瞬间漫过四肢百骸。
贝时璋惊讶地发现,自己不仅能清晰看清培养皿中丰年虫的纤毛摆动,连多年的老花眼都能直接读出显微镜下的刻度。
当他站在空间生物物理实验室,看着那台比德国蔡司先进百倍的冷冻电镜时,突然老泪纵横。
电镜屏幕上,一个正在重建的细胞清晰可见,细胞膜的磷脂双分子层如海浪般起伏,每一个蛋白质分子的运动轨迹都被精准捕捉。
“原来……原来细胞重建时,这些分子是这样排列的。”
他颤抖着调整焦距,眼中闪烁着发现真理的狂喜。
刚刚安置好老人,赵国强又赶往了下一处地方。
青岛海洋研究所的地下室,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
童第周被绑在实验台边,看着自己培养的文昌鱼胚胎被倒进污水桶。
这位1934年获比利时布鲁塞尔大学博士学位的胚胎学家,此刻的研究被污蔑为“用资产阶级方法亵渎生命”,连他那篇证明“细胞质对细胞核有调控作用”的论文,都被撕成了碎片。
赵国强的记忆里,清晰刻着他的“手术刀传奇”:1973年,童第周与美籍科学家牛满江合作,将鲫鱼的RNA注入金鱼受精卵,培育出世界上第一尾“童鱼”,证明了核酸能调控生物性状;
可很少有人知道,1963年他就用显微注射技术完成了鲤鱼和鲫鱼的核移植,比国外同类研究早了整整十年。
“童先生,您的显微注射针还没刺透最后一层细胞膜。”
赵国强出现在地下室,手中握着一根特制的玻璃针——那是童第周1950年回国时带的,针尖细如发丝,曾在显微镜下完成过数千次胚胎注射。
“1956年您对学生说,‘细胞里的每一个结构都有生命的密码,我们要做的就是破译它’。
现在,文昌鱼的胚胎还在等您的注射针,揭示细胞质与细胞核的神秘联系。”
童第周看着那根熟悉的玻璃针,指节因激动而发白。
他想起1930年在比利时留学时,为了买一台二手显微镜,每天只吃一块面包;想起1960年饥荒时,他把研究所配给的粮食省下来喂实验用的文昌鱼,说“它们比我更需要营养”。
当赵国强将圣水送进他口中,老人突然感觉手腕充满了力量。
他接过玻璃针,在空间生物实验室的显微镜下,精准地将一个鲤鱼细胞核注入鲫鱼的去核卵细胞中。
三天后,当第一尾核移植鱼苗破膜而出时,童第周看着它摆动的尾鳍,突然笑了:“看,生命从不会说谎,只要给它机会,就会绽放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