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安不疑有他,接过她手里的鸡汤,上了车。
司机开车离开老宅,恭敬地问顾念安:“少夫人,您要直接回翠湖御苑还是去公司接少爷?”
顾念安手里还拿着鸡汤,想着等回去鸡汤都凉了,就开口:“先去公司吧。”
车子很快启动,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凌越集团门口。
这是顾念安第一次来凌越集团找陆宴洲,此时正是周末放假时间,公司里没多少员工,只有少数加班人员,看见她的时候都很疑惑。
顾念安带着口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对着司机道:“李叔,少爷在哪里办公?你直接带我上去吧。”
李叔应了一声带着顾念安上楼。
员工们都认得李叔,知道他是总裁的司机,猜测顾念安可能是总裁家的保姆或者佣人。
虽然顾念安的身材很好,但是也不乏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想要通过捷径吸引有钱人的注意。
他们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也就不再关注顾念安,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李叔带着顾念安坐电梯上了最高层,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
里面传来陆宴州清冷的嗓音,“进。”
顾念安端着鸡汤进了办公室,在他的桌前站定。
陆宴州头也未抬,“有事说事,没事就出去。”
他工作的时候一向铁面无私严格御下,公司的员工们都被他训得服服帖帖。
顾念安将盛放鸡汤的食盒放下,笑着开口:“给你送鸡汤,要不要喝?”
听到她的声音,陆宴州瞬间抬起头来,见到顾念安的脸瞬间脸上的神情一松,“安安,你是特意来给我送鸡汤的?”
他脸上带着惊喜,接过食盒闻了闻,夸赞道:“很香。”
顾念安撇撇嘴,看来陆霜乔别的不说,对陆宴州的口味还是很了解的。
“坐下一起吃吧。”陆宴州起身将东西挪到茶几上,和顾念安一起坐下。
他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这是你亲手做的?”
顾念安心里不爽,说出口的话有点酸酸的,“不是,是陆霜乔给你做的,人家早早预料到你没吃晚餐,提前就炖上了。”
陆宴州一愣,又觉得好笑,“明明是你给我送来的鸡汤,怎么还不高兴了?”
“既然如此,那我直接倒了。”
见陆宴州果真说倒就倒,顾念安扬手阻止,“等等,这好歹是姑姑的心意,你也太不领情了。”
“我不需要领什么情,只要你开心就好。”
陆宴州的话取悦了顾念安,她的心情好了许多,这才将他面前的鸡汤推远了些,“这鸡汤里有毒,不适合你吃。”
她的话让陆宴州眉心狠狠一皱,陆霜乔让顾念安给她送鸡汤,却在里面放了毒。
不用想也知道这又是陆霜乔的计谋。
不知是她低估了顾念安对他的重要,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这样明显的离间计居然用在了他身上。
好在顾念安懂医术,一眼就看穿了这个计谋。
“里面下的毒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但是和你的胎毒如出一辙,喝了鸡汤恐怕你体内的毒性会爆发,轻则病弱,重则瘫痪。”
陆宴州紧攥着拳头,这一刻心里的失望是从未有过的,他本以为陆霜乔就算始于算计才接近他,但这么多年的情分总归是在的,没想到她居然一出手就这么狠。
“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这次就算是爷爷心疼她,他也不会再心软。
“不用。”顾念安知道他不方便出手,于情于理陆霜乔现在都还是他的姑姑,“既然她已经把东西送过来了,我们正好利用一下。”
陆宴州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你的意思是,借机引蛇出洞,然后瓮中捉鳖?”
“陆霜乔这么做,估计是放弃你了,想要借我的手让你病上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你说谁会获利最多?”
几乎不用想,他就能知道陆文昌会做出什么样的手段,而按照他们的想法,顾念安作为罪魁祸首,肯定会被逐出陆家,更不可能留下肚子里的孩子。
陆宴州接过她手里的鸡汤,勺了一勺,眼中盛着冷笑。
门外的程助理敲门进来,他拿着文件递给陆宴州,眼神不经意地往食盒里扫了一眼,鸡汤已经所剩不多。
陆宴州放下手中的勺子,在文件上签了字。
程助理转身出门,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将自己看到的都告诉了对面的人。
没过多久,陆宴州晕倒在办公室。
顾念安拨通了120,直接将他送进医院里,他被担架抬出去的时候,整个公司的员工都看见了。
陆宴州在医院“醒来”的时候,陆霜乔、陆文昌和陆老爷子都围着他,还有公司的几个董事也来了。
陆霜乔一脸担忧地给他倒水送药,倒是顾念安被所有人排挤在外。
显然是被迁怒了,他朝着顾念安伸手,“安安,过来。”
陆霜乔按住他的手,“宴州,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念安给你下毒一定是有理由的,你不要气坏了自己。”
陆宴州像是才反应过来,“她给我下毒?”
“没错。”陆霜乔摸着眼泪,像是心疼坏了,“她在我给你熬的鸡汤里面下毒,也不知道她到底出于什么用心,居然敢对你下手。”
陆文昌接了话,“还能有什么用心?肯定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怕被发现所以先下手为强。”
他的话里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她要是丧夫了,不仅没人能管得了她,还能继承一大笔遗产,岂不是一举两得。”
两人一唱一和就想要给顾念安定罪,其他人见他们说的煞有介事都面带异色地看着顾念安。
陆老爷子也疑惑地看着顾念安,“安安,你真的给宴州下毒了?”
顾念安一脸冷淡地看着他们,只对陆老爷子说道:“没做过的事,我不会认,若想指认我,你们至少拿出证据。”
陆霜乔激动地站起来,“那个鸡汤是我和刘婶一起做的,刘婶在老宅干了三十多年,是看着宴州长大的,不可能给他下药。”
“而且,我和刘婶一起做这个鸡汤,两人根本没有下药的机会,只有你拿走鸡汤之后,才会有机会给宴州下药。”
顾念安反驳道:“还有一个机会,就是你将鸡汤盛出来的时候,那时候,厨房只有你一个人。”
她的话有理有据,几乎直戳到了陆霜乔的心里,她条件反射地否认,“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宴州的姑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