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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

《大吴会典?官制?勋贵礼制》 载:“凡勋贵入内官衙门,非奉旨不得擅入。若需探视,必持宗人府或兵部手谕,于门房登记事由、入署时辰及随员名姓,由门吏持帖通报,俟内官允准后方可入内。

至若镇刑司、诏狱署等特务衙门,职掌缉捕刑狱,门禁尤严。勋贵若需探视,必持帝亲书手谕,明注探视对象、议事缘由,由司礼监太监陪同入内,全程有门吏记录存档。违者以‘私结内侍、干预刑狱’论罪,轻则夺爵,重则下狱。”

朱门暗结宫廷事,锦衣悄入镇刑司。

密语轻言藏祸心,边尘欲起清异己。

寒鸦绕树窥阴计,暗哨提笔记奸词。

莫道阴谋无人晓,天网恢恢终有知。

德佑二十九年九月十八,午后的天色被铅灰色云层压得极低,一阵秋风卷着细雨,打在镇刑司的青灰瓦上,发出 “淅淅沥沥” 的声响。王林 “病重” 的消息虽已传遍京师,门前的守卫却比往日更森严 —— 两排校尉腰佩短刀,手按刀柄,靴底碾着湿漉漉的青石板,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往来行人,连卖药的货郎经过都要被盘问半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是苦杏仁混着麻黄的气息,却盖不住墙角炭火盆飘来的烟味和暗处霉味,三者交织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未时三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西而来,踏碎了门前的寂静。威远伯李穆身着石青织金锦衣,玉带扣上嵌着鸽血红宝石,骑着匹神骏的枣红马,马笼头挂着鎏金铃铛,此刻却被布团塞住,只发出沉闷的蹄声。他身后跟着两名随从,都穿着玄色劲装,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兵器。

李穆翻身下马时动作略显急促,锦袍的下摆扫过马腹,带起一串水珠,腰间的白玉佩碰撞着发出 “叮” 的轻响,与平日出入宫廷时从容不迫的模样截然不同。他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帽缨,目光飞快扫过镇刑司门楣上的 “肃政” 匾额,见无人注意,才对门吏扬了扬下巴。

门吏连忙躬身行礼,袍角沾着的泥水蹭在石阶上,声音带着犹豫:“伯爷驾到,王督主刚喝了药歇下,太医说需静养……”“本伯奉太后懿旨探病。” 李穆打断他,从袖中掏出张黄绸帖子,帖子边缘绣着缠枝莲纹,正是太后宫中样式。他递帖子时手指微颤,指尖沾着些微墨痕 —— 显然是匆忙写就的。

“快去通报,有要事与王督主商议。” 李穆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却如刀锋般锐利,扫过门吏欲言又止的脸,“耽误了太后的事,你担待得起?” 门吏不敢再多问,捧着帖子匆匆入内,靴底在雨湿的石板上留下串串脚印。李穆趁机对随从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分站门前两侧,看似整理马鞍,实则眼角余光死死盯着街角茶寮的方向 —— 那里常有玄夜卫的暗哨活动。

片刻后,门吏引着李穆穿过三重院门。第一重院的守卫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第二重院的廊下站着个挎刀太监,见李穆经过,手指在刀柄上轻轻敲击三下 —— 那是镇刑司 “安全” 的暗号;第三重院的墙角堆着刚倒的药渣,苦气味更浓,显然王林 “病重” 的戏码演得十足。

王林的值房在最深处,门帘是厚重的黑布,掀开时带起一阵药味。房内光线昏暗,只点着一盏豆油灯,灯芯爆出细碎的火星。王林斜躺在铺着狼皮褥的榻上,盖着绣金龙的锦被,面色蜡黄如纸,颧骨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见李穆进来,他眼中的疲惫瞬间褪去,闪过一丝警惕,对伺候的四个小太监厉声道:“都出去!守在院门口,百步内不许任何人靠近,哪怕是飞虫也得拦下来!”

小太监们噤若寒蝉地退出去,关门的瞬间,王林猛地掀开锦被坐起,哪里有半分病容?他抓过榻边的茶碗猛灌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急切:“你怎么敢这时候来?谢渊的人昨天还在查汇通钱庄的账,玄夜卫的暗哨都摸到后墙根了!”

小太监们退出去后,王林立刻掀开被子坐起来,声音嘶哑却带着急切:“你怎么来了?现在风口浪尖,谢渊查得紧,玄夜卫的暗哨都盯到镇刑司门口了!” 李穆走到榻前,目光扫过房内,见墙角的香炉正燃着龙涎香,才稍稍放心 —— 这香能遮掩谈话声,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再不来就晚了!” 李穆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在王林耳边,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白玉佩,玉佩上的云纹已被汗湿的手指磨得发亮,“汇通钱庄被抄的第二天,刘德海就招了!沈炼的人拿着账册去山西了,专查晋商给咱们分赃的银号,再拖下去,连平遥总号的老底都得被翻出来!” 他从袖中掏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歪歪扭扭的符号 —— 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翻译过来正是 “谢渊欲提审王顺”。

李穆将纸条拍在榻边的小几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周显在山西都司大牢里天天喊冤,王顺虽然嘴硬,但玄夜卫的刑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俩只要有一个松口,供出改粮册、分赃银的事,咱们谁都跑不了!”

王林的脸色 “唰” 地变得惨白,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身子佝偻如虾,双手死死攥着锦被,指节泛白,好半天才用帕子捂住嘴,帕子上立刻染上暗红的血迹。“慌什么!” 他瞪着李穆,声音因咳嗽变得嘶哑,却带着狠厉,“镇刑司的牢头是我一手提拔的,给周显、王顺的牢饭里掺了安神药,他们就算想招,也得有气力开口!” 他从枕下摸出个青瓷小瓶,倒出粒黑褐色药丸吞下,药丸滚过喉咙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倒是你,京营的人到底安排好了没有?” 王林缓过气来,眼神如毒蛇般盯着李穆,“现在只有一个法子 —— 让北边乱起来!乱才能遮掩账目,乱才能清掉谢渊这些碍事的!”

李穆的眼神暗了暗,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声音冷得像冰:“早安排妥当了。三天前就让张通判在大同卫的阳和堡放了把火,说是北元游骑干的,还杀了两个哨兵抛尸荒野,造得跟真的一样。晋商那边也打点好了,让他们在张家口的商号散布‘边军缺粮、守不住城’的谣言,保准三天内传遍京师。”

他凑近王林,指尖在榻沿上轻轻敲击,发出 “笃笃” 的轻响,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本伯在朝堂上再联合几个御史,天天上奏说‘北元势大,需陛下亲征鼓舞士气’。只要陛下下旨亲征,粮草、军械、转运调度都得经兵部和咱们威远伯府的手,到时候……” 他做了个利落的 “清” 的手势,拇指朝下狠狠一按,“谢渊、沈炼这些盯着咱们的眼睛,随便安个‘通敌误军’的罪名,就能扔进诏狱署,永无翻身之日!”

王林听得眼中闪过兴奋的光,竟忘了咳嗽,冷笑一声:“这主意不错!借边乱清异己,神不知鬼不觉,连太后都挑不出错来!” 他忽然又皱起眉,手指点着几上的账册残页,“但谢渊手里有周毅的血书残页,沈炼握着汇通钱庄的账册,这些都是铁证,不毁掉始终是祸患。”

王林忽然压低声音,几乎贴在李穆耳边:“通政司的刘主事收了我三千两银子,所有涉及咱们的奏疏、密报,他都扣在‘待归档’的箱子里,绝不会送进御书房。你那边得加把劲,让京营的巡捕营盯紧谢渊,他只要敢去都察院递奏折,就说他‘私会朝臣、意图不轨’,先扣起来再说!”

“放心。” 李穆抬手拍了拍胸口,锦袍下的肌肉紧绷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眼神却瞟向窗外,确认雨声掩盖了谈话声,“本伯昨天让亲卫张彪去办的,在谢渊常坐的轿子轿帘夹缝里塞了封匿名信。信是找书生仿北元人的字迹写的,故意弄皱了沾些羊血 —— 用的是刚杀的活羊血,干了之后发黑,看着跟真的一样,上面就写‘与北元暗通款曲,待时机成熟献城’。”

他指尖在榻沿上轻轻一划,带着阴狠的笑意:“那轿子停在都察院后院,玄夜卫的暗哨天天盯着谢渊,迟早能搜出来。只要见了这信,不用咱们动手,镇刑司就能以‘通敌嫌疑’把他锁拿,到时候哪怕查不出实证,也能把他拖在诏狱里,让他再也没法盯着咱们的账!”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王林苍白如纸的脸上,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却又藏着一丝忌惮:“倒是你,得赶紧‘病愈’。镇刑司那些小太监个个是墙头草,你要是一直躺着,保不齐有人就会偷偷攀附谢渊,把咱们分赃的底细抖出去换前程。明天就让太医递个‘脉息渐稳、已能下床’的脉案,至少得能出来理事,镇刑司的印把子可不能落旁人手里。”

王林点点头,指节攥得发白,忽然又抓起帕子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次咳得比刚才更凶,帕子上很快洇开一片暗红的血迹,连鬓角的青筋都暴起了。他好不容易喘过气,用帕子擦去唇角的血沫,眼底却闪过一丝狠厉的光:“明天一早就让小太监去太医院传话,就说‘夜咳减轻,已能进流食’。倒是你,探病时间别太长,现在谢渊的人说不定就在外面盯着,免得引人怀疑。”

他顿了顿,凑近李穆,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湿冷的气息:“记住,让北边的‘动静’再大些。光放火杀人不够,最好能让张通判演场戏,丢个小堡子 —— 就阳和堡吧,那里离京师近,消息传得快。只有真丢了堡子,陛下才会信北元势大,亲征的旨意才下得顺理成章,到时候咱们才有机会把水彻底搅浑。”

李穆起身整理了下衣袍,锦带系得更紧了些,又压低声音叮嘱:“晋商的银子得尽快转移,让张万仓把平遥总号的银子换成金条,藏在药材商队的樟木箱里,下个月初一就动身,走密道送进威远伯府地窖,千万别走汇通钱庄的路子了。还有京营的校尉,我已让他们换上便服,在镇刑司周围布了暗哨,谢渊的人要是敢硬闯,就说是‘北元奸细’就地拿下。”

王林挥挥手,示意他快走:“知道了,你赶紧走,从后门走,别让人看见。” 李穆不再多言,理了理帽缨,脸上已恢复平日从容不迫的模样,推门而出时对守在门外的小太监笑道:“王督主身子还虚,你们好生伺候,汤药得趁热送,本伯改日再来看他。”

他不知道,对街茶寮的二楼,一个戴着斗笠的玄夜卫暗哨正死死盯着镇刑司的后门,斗笠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握着炭笔的手。炭笔在油纸笔记上飞快游走,字迹因用力而微微发颤:“未时三刻,李穆入镇刑司,与王林密谈两刻钟。提及‘轿中藏通敌信陷害谢渊’‘王林需病愈掌印’‘阳和堡丢堡造边乱’‘晋商银子换金条转移’‘京营校尉布暗哨防谢渊’……”

暗哨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砚台里的墨汁被手肘碰了一下,溅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像滴未干的血,在 “借边乱清异己” 几个字旁洇开,仿佛预示着这场阴谋终将败露在日光之下。窗外的雨渐渐停了,风卷着落叶打在茶寮的窗纸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却盖不住暗哨急促的心跳 —— 他知道,手里的这张纸,藏着能掀翻朝堂的惊雷。

片尾

李穆从镇刑司后门出来时,天边已透出一丝微光,他翻身上马,枣红马似乎也察觉到主人的焦躁,打了个响鼻。他策马疾驰,锦衣在风中扬起,却没看到茶寮二楼那道冰冷的目光,正随着他的身影远去,将这场肮脏的密谋,一字一句地刻进史册的伏笔里。

李穆骑马离开镇刑司时,天边飘起了细雨,打湿了他的锦衣,却没浇灭他眼中的野心。他不知道,他与王林的每一句密谋,都已被玄夜卫记在纸上,即将送到谢渊手中。这场借边乱清除异己的阴谋,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他们的对手,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

卷尾

《大吴史?德佑实录》 载:“二十九年九月十八,威远伯李穆以‘探病’为名入镇刑司,与王林密谈两刻钟。玄夜卫暗哨录其言‘借边乱清异己’,报于谢渊。渊即携录文入宫,帝览后震怒,命玄夜卫加强监视,秘调京营忠勇营防备异动。

论曰:‘奸佞之谋,常借外事以乱内局。李穆、王林欲借北元之扰除异己,其心险毒。然玄夜卫暗哨机敏,录其密谋,使帝心早察,未致大错。可见明暗相制,自古皆然,非独恃明,亦需暗察。’

(德佑二十九年九月十八夜,谢渊携暗哨录文入宫,御书房灯火通明至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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