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寒武看着又一次藏到草丛里的人,他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话!转身离开。
要怎么去找和他一起的朋友呢?他一个人,寒武不放心。
“你怎么不盯着他点,现在好了,人都找不到了。”大雷边走边埋怨。
大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埋怨的这个功夫还不如赶快找;他们今天实在是受不住了,吐到浑身无力,回去之后就睡了。哪成想,傻子跑了!
怎么就跑了呢?
他能跑哪里去?
两个人拖着疲惫的两条腿,费力的找人。可这么大个军营,他去了哪里?怎么找?
“唉……”大牛无奈的叹息一声。
寒武拿着手中的水壶,神情凝重了几分,这壶血液要怎么分出去,才能不引人注意?
他有些头疼了,明目张胆的拿出去,肯定不行,到时候说不出来血液从哪里来的,容易给统领引来危险。
可要是不拿出去,皇城要是守不住了,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啊!
就在他思绪混乱,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迎面看到两焦急的身影;寒武不动声色的和他们擦肩而过:“那边草丛,快逃!”他的手指指向一个方向,“危险,尽快离开这里。”
寒武没有停留,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徒留两个呆愣的身影;
逃?他为什么要让我们逃?
为什么要逃?怎么回事?
他们心中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声张。那人身份不低,贸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对他们没有好处。
目前来看,他对他们没有恶意。
所以,这个逃,是在提醒他们吗?
果不其然,他们在一片草丛里找到了昏睡不醒的傻子;他的手腕上……一道包扎的绷带已经染血,他受伤了?谁伤的他?
大雷背着傻子,抿着唇不说话;看他苍白的唇色,就知道,他失血过多;为何会失血过多呢?
他在军营没有离开,手腕上的伤也被妥善包扎过,看样子傻子也没有反抗过,那是谁干的?为了什么呢?
血液吗?
傻子的血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吗?
傻子失血过多,可,地上没有血液。那就是有人取走了他的血。
要他的血有什么用?
大牛不解,他和大雷对视一眼;赶忙背着傻子回去营帐。
他们害怕被人发现,还将傻子的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他的手腕,不让其他人看到他手腕上的。
寒武将水壶挂到腰间,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犹豫再三 ,还是将水壶中的血液分成小份,偷偷送到自己人手中;
他是有私心的,他们九队每个人都有,那就可以说是统领大人以前留下来的,每个人都有一些,但每个人都不会很多。
这样他们每个人都是安全的。
符师拿上统领给的血液,会将血液掺进画符的朱砂里,他们可以用这些血液来提升符箓的威力。
就这么办!
寒武趁着夜色,将分装好的液体带了出去,他找到周远,让他把东西分下去。
“这是……”闻着里面透出来的血腥气,周远嘴唇颤抖,他有个猜想,但是不敢问,也不敢说。
“嗯。”寒武拍了拍周远的手背,他们都不是傻子,很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
“救命的东西。”寒武说的很小心。周远咽了口唾沫,说:“这样不行。”
他将血液倒在布锦上,然后将渗进布锦里面的血液用水洗出来,在分装出来;寒武看向周远有些许不解。
“统领一年前就下落不明,你现在从哪里来的血液?”周远不紧不慢的话,让寒武有些发懵,若不是来找了周远,那统领还安全吗?
不安全的!
聪明人太多,他们这种小伎俩,和傻子无异。
寒武趁着夜色,偷偷的往自己的住处摸去;毕竟是偷偷离开的,目的不纯,他担心有人深究。
做贼一般,小心谨慎。
“殿下,早些安寝。”长史跟着过来这里,太子看在眼中,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长史是什么意思,也明白长史在表明他跟随孤的决心。
“若是找到,孤当如何处置他。”太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沉默着走进屏风后面;环境简陋,他也就只能简单的沐浴一下。
长史偷瞄了眼太子的神情,冷静平淡,看不出喜怒;可,太子殿下问出口这话,就说明殿下在纠结,他不确定该如何对待那人。
这就说明了很大的问题,他在殿下心中有一定的分量,要不殿下不会去纠结如此处置的问题。
“不若安置在府中,殿下可亲自看管。”长史说这话也只是抱着取巧的想法,他知道这能让殿下心悦。
“可。”殿下声音都带着一丝轻松,仿若就是为了得到这个答案。
“臣定当办妥,请殿下放心。”长史面上带着喜色。
“下去吧。”太子一边清洗身体,一边挥手让人退下。
“殿下,您……”十七看着大帐内的太子殿下,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何事?”太子从水中站起身,随手拿起一件里衣披在身上;十七自觉的跪在地上,他知道,他多嘴了,主子的事情,轮不到他一个奴才插嘴。
“奴知错。”十七干脆认错,甘愿受罚。
“你在怜惜他。”太子赤着脚,踩在不算柔软的毡毯上,他慵懒的靠着床边坐下,十七膝行至太子身边;拿起软帕,轻柔的为太子殿下擦拭长发上的水份。
“奴不敢。”十七磕头认错。
太子只是目光深沉的看着十七,良久之后,才挥手让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