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滦看着根本不愿多谈的镇守,蹲在地上,安静的注视着地面,看着血液渗入,一言不发;血液渗入地面,慢慢的汇聚成一个阵纹,阵纹形成的瞬间,阿滦感觉身体像是被束缚住了一般,动作都带着迟滞。
一抬头就看到同样身体如同僵住了一般的祁玄,阿滦嘴角的笑都带上了几分恶劣;“这么说,你是真的不喜欢殿下吗?”我有些不明白,他怎么又扯到了这个话题上面来了;
这是没完没了吧!
这么在乎殿下的感情吗?
“大人,你们同为同化者,生命是漫长的,之前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复生。”我神情认真:“若是大人喜欢,便可一试。”虽然不知道他又有什么主意,但我听得出来,他拐弯抹角的问了这么多,就是想要撮合我和祁玄。
既然如此,那我就提前将他要说的话堵死,看看他还有什么其他招数。
司首的笑容都僵硬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镇守不按常理出牌,这想要来个撮合他和殿下吗?
阿滦看着同样目露震惊呢祁玄,在心中替镇守默哀;他和祁玄一起待了这么久,对于祁玄,他自认是十分了解的;
若他真的不在乎镇守,就不会在镇守回城后,先后处理了好几个心怀不轨之人;也不会把自己的府邸换个匾额;
他这都是在告诉皇城中的权贵,镇守是他祁玄护着的,若想伤害镇守,那先想想,能不能受的住他祁玄的事后报复。
所以,没有不开眼的真的敢对镇守做什么!因为,没有人真的不怕他这个前太子的报复。
他不是一个被废除太子位份的太子,他的太子府原班人马都在,他有太子应有的一切;所以,他可以摆太子殿下的谱,也不会有人当真去和他较真;
因为他的儿子是当今陛下,他是一个可打当朝陛下的前太子。
有谁会嫌命长?
“呵……”阿滦轻笑一声:“镇守不也一样吗?”说着蹲下身,看着地上的阵纹:“镇守不也一样,这么多年,容貌未改吗?”
“不一样的。”我盯着地面,看不清神色:“我们是不一样的。”我抬起头,看着这个面容清秀的司首:“你们是被同化者,是无法解脱的存在,可我不一样。”我轻笑一声,又低下头,盯着地面。
阿滦看着低着头,任由手腕上血液滴落在镇守,沉默了下来;
镇守诞下子嗣便不再是镇守,新的镇守诞生,成长,以前的镇守也就会有普通人的生老病死了;
可这么多年,他还是一个人,容貌未改,没有想过留下子嗣;
祁玄看着低着头的小七,看着他连给自己止血都不做的小七;无奈上前,用帕子将小七的手腕包了起来;
“用不了这么多血的。”祁玄声音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心疼。
“无事。”我随意按着手腕,疼痛让我轻嘶一声,祁玄紧张的上前一步,准备查看;眼角余光看到笑容不怀好意的司首,又止住了动作。
“殿下可是有事。”我按着手腕起身 ,直到眼前的眩晕感过去才慢慢向前走。
“无事。”祁玄落后一步,盯着小七的身影:“孤无事, 闲逛碰巧遇到罢了。”
“那还真是好巧啊!”阿滦轻笑出声:“这么大个皇城,殿下这么会闲逛,刚巧遇到镇守大人所在的地方。”
“这是闻着镇守的味道找来的吗?”阿滦笑容轻快:“殿下,这是没有了锁链,成了没有主人的野狗了吗?”
我默默的加快脚步,想要离他们远点,对于他们两人的事情,我不想参与。
祁玄转头看了他一眼,却看到阿滦手指悄悄的指向一个地方;祁玄顺着方向看过去,那里是府衙;
一瞬间,祁玄眉头紧锁,“孤看,你找死。”话语未落,祁玄快步追了过去,阿滦也是个机灵的,脚步不停,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一个追一个逃,很快便到了府衙门口,祁玄看准时机,直接将司首按倒在了府衙门前;
此刻的司首毫无形象包袱,大喊大叫,引来了很多路人围观;
最后两个人因为寻衅滋事,被府衙收监了。
我站在人群中间,看着他们两人乖顺的进入府衙大厅;
因为一点小事争执不休,闹到最后,两人都被府衙收监了;
旁人看个热闹,只觉得这两人小题大做,明明没有多大的事情,却非要闹到这个地步,不值当。
看着进去的两个人,我低头沉思片刻,消失在人群中间;想个办法,进去一探究竟吧!
牢房内,牢头看着那两个新进来的人还在争吵不休,他只觉得头疼;
“我哪里是狗,你凭什么侮辱我?”祁玄气到面红耳赤,争得的脸红脖子粗的,反反复复就是这两句话;一看就是气狠了,语无伦次了。
可对面的那个小年轻也是个犟种,梗着脖子,就是不肯低头,两个人进来半个时辰了,没有一刻消停的。
“唉唉……”牢头看不下去了:“能不能安静会。”说着手中的鞭子躲着牢房的栅栏挥了过去;
站在栅栏边上的犯人赶忙后退,阿滦也识相的后退了两步,躲避那挥来的鞭子;可是一直扮演着另一个犟种的祁玄此刻却不能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鞭子擦着他的手臂划过去;
还要作出一副担惊但死不悔改的模样;眼睛瞪大,眼神中透着不安,带着些许惊慌;身体瑟缩一下,又梗着脖子瞪着外面的牢头。
阿滦低着头,可缩在袖子里的手都指都快要掐出血;忍笑忍到眼眶都红了,才能憋着笑,没有让人看出破绽。
“在吵吵,老头子我手中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他本就年龄大了,听不得吵闹,而他们这般吵闹实属不妥;
他挥着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挥出一个响,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两个年轻人,忍不住语重心长道:“多大点事啊,何必要闹到这个地步呢?”
可两个人如同铁了心一般,两个人冷哼一声,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