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很多王家门口等着摸石头的人，都看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急匆匆的从王大人家中跑出来，还用衣袖掩面，一副很是伤心的样子。
有好奇的就上前问：“这位道长，如何此般作态，可是和王大人论道输掉了？”
留老道刚刚忘记了王家门口人多，他听到有人询问，这才放下衣袖，步伐变得不紧不慢，脸上也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
端的是一副老神仙的模样。
至少很多来摸石头的人就对他先入为主的有好感。
觉得这就是自己心目中的有道真仙。
留道长看了一眼刚才问问题的年轻人，很是不屑的回答：“论道说法我岂能会输，不过是那王诚意不懂道法真意，无法修炼，他绝非我道门真仙。”
说完老道一甩衣袖，直接迈着四方步，步履从容的离开。
徒留下一地懵逼的吃瓜群众。
人群似乎是静寂了一瞬间，马上就如同开水一般沸腾起来。
“你们听到了，那老牛鼻子说王大人不懂道法，无法修炼，不是他们道门真仙。他也是真逗，这王大人那是农神下凡，自然不是什么道门真仙。”
“什么，你说王谪仙不能修道门法门，这肯定的，他是我们儒家的，即便是仙人也是儒仙。”
“刚才那老道长说王大人不会修炼，这怎么回事，王大人乃是谪仙，如何不会修炼？”
“难道是王大人不是道门佛门之人，所以无法修炼成仙，只能等劫难之后，才能回归？”
“你是说，王大人就只能做一世凡人对不对。”
“我觉得那老道长就是这个意思，可惜王大人此生不能修炼，只是和我等一般做一个凡人。”
“我觉得你们想的有点多，人家王大人即便是做凡人，那也是你我所不能达到的高度。你惋惜什么。”
“就是，王大人做凡人也是你我凡人中最出类拔萃的，他这样的凡人我可羡慕了。”
“是啊，我辈读书人谁不羡慕。”
“哎，羡慕啊......”
这讨论声就这样从王家门口摸石头的人群，迅速扩展到整个京城。
一天的功夫，上到天子，下到百姓，从耄耋老人，到三岁稚童，皆都知道王信只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
这个流言传播速度若是王信知道，肯定是叹为观止。
要是政令的传播也有此等的速度，何愁那些贪官污吏鱼肉乡邻啊。
翌日，王信上朝的时候，从宫门检查的侍卫到宫里的宫女和太监，甚至是大殿上的诸位同僚们，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中有惋惜，有羡慕，有怜悯，有探究，还有看热闹。
等等，王信都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情绪在眼睛中。
还是他昨天修炼了一晚上就五官灵敏，能够看懂这么多的眼色？
哎呀，妈呀，他厉害啊，一晚上就耳聪目明了。
就这，那留道长还说他不是修炼的材料。
明明他就是修炼的天才才对。
圣上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特意问王信：“诚意啊，朕听说你昨日和留道长修炼了，如何啊？”
王信有点懵，圣上，这是朝堂啊，不是菜市场，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地方和时间吗？
可是他不能不回答。
“圣上，臣觉得臣练得很好，可是道长说臣不是修炼的料子。”
王信实话实说，他不说，估计他身边的侍卫也会和圣上说。
圣上笑：“这修炼一说真真假假，从古至今也未曾见过有人真的成仙了道。可见，这个世间也许真如你话本子中说得那般，没有可供修炼的灵气。”
王信，你还信这个啊？这绝灵之地的说法都是前世小说中常见的套路。他写话子的时候也就直接套用了。
没想到，倒是大家都相信了。
他只能含糊的说：“臣也不懂，也许是臣没有修道之心，所以才无法修炼。
至于道家的道长和佛家的大师们，也许读的经文多，能够沟通天地，自然也就能够修炼。”
圣上点头表示赞同，可是心中却是不屑的，这些修炼之人这么多人也没有见过谁真的成事。
反而是王信这个不能修炼的，给朝廷带来了很多的利益，给民众带来了多少好处。
可见修炼不修炼又如何，一辈子功德多了，死后不是照样成仙。
再说不能修炼好啊，都是凡人，他也就放心了。
圣上笑着安慰王信：“修炼不修炼的又如何，诸位爱卿们修的乃是忠君报国之道，经济救民之路，这才是诸位的大功德。不比那些不知道修炼到猴年马月的要强？”
王信和众位大臣忙躬身道：“圣上所言极是，圣上圣明。”
之后，众人才开始讨论这朝里的大事，诸位大人们又开始吵吵闹闹的开始上演相爱相杀。
年轻些的官员，都站在一旁目光关切的看着自家的大佬，要是眼中那个看热闹的意味再少一点，他们的演技就更好了。
至于王信自己，他直接不动如松。
反正他是技术部门，除去他们去求户部，多是这些部门求他们，所以他老神神在在了。
他们部门的官员也都站在他和尚书大人身边看热闹。
工部的尚书大人还时不时的对着吵架的两人劝说上两句。
“你这样不行，要钱就要钱，揭短可不成啊。”
“哎呦，你们户部可了不得，说话就是硬气。可别忘了我们诚意的功劳，等我们要钱的时候，一定要批啊...”
王信，我的天啊，老大人，您老别小扇扇风了。
本来两位大人就演的的艰难，您再凑上去，他们两个合起来骂你，那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帮忙啊。
热闹的上朝时间就在吵吵闹闹中结束，但是该进行的事情一项项都安排了。
反正王信觉得，圣上挺享受大臣们这样子演来演去，貌似他看的挺津津有味。
要问王信如何知道的，因为他看到圣上那看戏的眼神了。
圣上也看到他看到了，还对着他使眼色来着。
完了，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会不会被圣上报复？
应该不会吧，以他所见，当今圣上是真的圣明之君。
下朝之后，很多人都围着王信，安慰他。
“诚意，只是不能修炼而已，你还是很厉害的。”
“没事不能修炼不是大事，我们都不能，做凡人也挺好。”
“对，圣上也说了，我们修的是忠君报国的大道。所以你别伤心啊，你看，你做凡人也是凡人中的佼佼者。”
王信，呵呵，信了你们的邪。
你们把脸上的那咧到嘴角的笑收一收，我就真的相信你们是真心的劝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