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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卷地,风中还残留着魂魄消散后的余韵。

众人望着陆九渊那双仿佛能洞穿天地的眼睛,心中既震惊又迷茫。

赵高的魂魄已经彻底消散,可他最后吐出的那句话却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个人心底:“唯有继承紫薇气运者,方可镇守人族……”

“你说的那个人皇,是嬴政?”盖聂沉声问道,声音低沉如雷。

陆九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转身,目光掠过人群,最终落在嬴政身上。

嬴政立于人群前方,身姿挺拔,神情未变,但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是。”陆九渊点头,语气平静而坚定,“赵高不过是一枚棋子,幕后之人藏得极深,唯有借助天命之人之力,才能揭开这层迷雾。”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六国遗族面面相觑,他们本就对秦国有着刻骨仇恨,如今听闻陆九渊竟要助嬴政登临帝位,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高渐离站了出来,眉头紧锁:“陆先生,你这一番话,是要我们放下亡国之恨,转而支持嬴政?”

陆九渊看着他,神色坦然:“我不是要你们放下仇恨,而是要你们看清真正的敌人。”

他环视众人,语调铿锵有力:

“秦国统一六国已是大势所趋,即便今日不归嬴政,来日也必有他人完成此事。与其内斗不止,不如借势而为。”

他说着,手中招魂幡微微晃动,似有无形之力流转其中:

“若嬴政能继承人皇之位,我便可借人族气运转化封神台,召集六国英灵,重塑封神榜,让那些死于战乱的忠魂得以安息。”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雪女猛然抬头,眼神中透出震惊与不安。

“你说你能建封神台?”她冷声质问,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恐惧,“你以为自己是谁?是姜尚?还是元始天尊?”

她的剑意已悄然凝聚,整个人仿佛随时会出手。

陆九渊并未退缩,反而迎上她的目光,淡然一笑:

“我说的是事实,信与不信,在你们自己。”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穿透人心。

白展堂站在人群中,忍不住低声对佟湘玉道:“掌柜的,这位陆爷是不是疯了?他真打算搞个封神台出来?”

佟湘玉皱眉思索片刻,摇头:“不是疯,是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她说着,目光落在嬴政身上:“关键看他愿不愿意配合。”

此时,嬴政终于开口。

“你要我帮你登上帝位,以此换取你帮我统一天下?”他语气冷静,带着几分审视。

陆九渊点头:“不仅如此,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人皇,拥有正统气运庇护,将来面对更大的灾劫时,才能立足不败之地。”

嬴政沉默了。

他知道陆九渊所说并非虚言。

从赵高的魂魄口中说出的那句话,已然证明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有人正在操控这一切,而自己,或许正是那个“唯一被容忍”的人选。

但他也知道,若真答应陆九渊,便是将整个秦国的命运交到一个来历不明的说书人手中。

赢政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心中权衡利弊。

他看得出,六国遗族对陆九渊的话半信半疑,既有期待,也有警惕。

而盖聂等人虽未表态,但也未曾反对。

最重要的是,陆九渊刚才提到的“封神台”,真的有可能存在吗?

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术法,也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手段。

可今日亲眼所见赵高魂魄被控制、被迫吐露真相的一幕,让他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说书人,并非寻常之人。

嬴政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咸阳宫的画面,浮现出母亲的脸,浮现出吕不韦、李斯、蒙恬等人的身影……

良久,他睁开眼,目光深沉地盯着陆九渊。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问。

这句话落下,气氛骤然一凝。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陆九渊的回答。

陆九渊嘴角微扬,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我要你许我三件事。”他缓缓说道,语气低沉而有力,“第一,待你登基之后,开放六国典籍,恢复百家学说;第二,以封神台为祭坛,每年祭祀六国阵亡将士;第三……”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

“给我三年时间,我将为你整合天下气运,助你稳固帝位,同时清除潜藏的威胁。”

嬴政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思考一个足以影响千秋万代的决定。

风吹过旷野,带起尘土,也吹乱了众人心绪。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只知道,一场关于“天下第一”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嬴政目光沉静如水,站在风沙之中,仿佛一尊石像,良久未动。

他没有回答陆九渊的话,也没有下令退场,只是用那种审视一切的眼神,凝视着眼前这位说书人。

陆九渊也不急,负手而立,衣袂翻飞,神色淡然。

周围众人屏息以待,连高渐离也收起了琴声,雪女的剑意仍未散去,六国遗族则满目复杂,有人愤怒、有人疑虑、有人隐隐期待。

“你说你能建封神台。”嬴政终于开口,声音低缓却带着一丝寒意,“那我问你,你如何掌控这股力量?若你有此手段,又为何要借我之名?”

他一句话,直指要害。

陆九渊微微一笑,缓缓道:“封神非一人之力可为,需天下气运汇聚,唯有真命之人坐镇中枢,方能稳住气运不散。秦王便是那‘天命之人’。”

“所以,你是要我做你的棋子。”嬴政语气依旧平静,但眼底已泛起冷意。

陆九渊摇头:“非也。我要你登基称帝,是要你成为真正的帝王,而非傀儡。若无正统气运庇护,即便你夺得天下,也会被幕后黑手轻易推翻。赵高的魂魄已经证明了一切——你不是唯一的候选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嬴政眼神微眯,心中暗自震动。

赵高临死前的那一句“唯有继承紫薇气运者,方可镇守人族”,他始终未曾想通其中含义。

如今听来,竟似另有隐情。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嬴政冷冷问道。

陆九渊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早已窥见天机,知你命格中注定有一劫,若无封神台相助,你将不得善终。”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嬴政心头。

他猛然想起自己年幼时梦中常现的一幕——血海滔天,群星坠落,他独自立于殿顶,四面楚歌。

醒来之后,总觉心悸难安,仿佛冥冥之中真有命运牵引。

此刻听陆九渊如此说,心中竟升起几分认同。

但他仍是帝王之姿,不动声色地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若真如你所说,那你又如何确保,你不会反客为主?”

陆九渊轻笑一声,手中招魂幡轻轻一扬,天地之间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钟鸣之声。

“我若欲反,此时便可夺你气运。”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嬴政瞳孔一缩。

的确,刚才那一瞬,他分明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扫过己身,仿佛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这一下,不仅是嬴政,连雪女和盖聂也都变了脸色。

他们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说书人,并非只是一个口舌之士,而是拥有足以颠覆乾坤的手段。

“你……到底是谁?”嬴政低声问。

陆九渊嘴角微扬,眼中掠过一抹神秘笑意:“我只是个说书人,讲的是天命,说的是人心。”

众人听得这话,皆感莫名寒意。

他们忽然明白,这场局,从一开始,可能就不是他们所能主导的。

陆九渊转身望向人群,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

“六国遗族,若愿随我共建封神台,便可祭奠亲人英魂,重归天地秩序。至于你们是否愿意与嬴政联手……不妨先听听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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