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虽然有了新欢，但在陆云裳面前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还是要哄着。
“爱妃啊，朕这段时间对你多有冷落，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朕是国事繁忙，可不是对你不上心啊。”
陆云裳乖巧点头：“臣妾知道啊，年底了嘛，总有很多事儿要忙。”
皇贵妃不按套路来，明德帝觉得节奏有点乱。
“爱妃啊，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这倒是。”
陆云裳没掖着藏着，她本来就是想进宫过好日子的，没必要委屈自己。
明德帝心里紧了一下：“爱妃是哪里不开心，跟朕说说呗？”
陆云裳大大方方说：“臣妾想太后娘娘了，臣妾想亲自去太后娘娘身边服侍。”
明德帝：？？？
原来皇贵妃的心思也不在自己身上吗？
明德帝觉得心里一万点伤害值。
“爱妃啊，如果你出宫去陪伴太后，那朕该如何？”
“陛下不是还有后宫三千佳丽嘛！”陆云裳回答得毫无负担：“后宫百花齐放，陛下有这么多人陪伴，何必非得留下臣妾！
与您心意相通的有柔淑妃、愉贤妃等一众姐妹，她们都是伺候您十几年的，跟陛下心意相通，陛下还怕人家伺候不好？
就算陛下喜新厌旧，那不是还有欣贵嫔、如贵人和若贵人！实在不行，陛下就再选一回秀不就得了！
反正开春儿就有小选，小选虽然上来的身份不太好，但应该更会伺候人。”
“哦！——”
明德帝两手一拍，觉得自己真相了。
“爱妃，你这是吃醋了啊！”
陆云裳：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吃醋了？
系统的美人们笑疯了。
妲己：“狗皇帝才不会承认自己魅力大减，他只会觉得这是你争风吃醋的伎俩！”
褒姒：“说不定还要脑补一出，因为有了新人，惹得皇贵妃不喜，皇贵妃每晚暗自伤神垂泪到天明。”
西施：“你试过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吗？”
吕雉：“不好意思，小云云还真没睡过！”
南子：“没有皇帝的时候，她什么技能都不挂，睡相那叫一个难看！”
骊姬：“那怎么能叫难看？那叫自由！”
陈圆圆：“再美好的美人儿，自由的睡相也是咬牙放屁打呼噜。”
冯小怜：“对！”
潘玉儿：“可是咬牙放屁打呼噜也是人之常情啊！男人要是真爱，那就不该觉得咱们女人高贵得不食人间烟火，而是要接受咱们的一切！”
萧宝卷忙点头：“爱妃说得对！爱妃就是抠脚的样子也比旁人美上十倍！”
张丽华：“恋足癖，你别总围着你家爱妃的脚丫子看，她放屁的样子美吗？”
萧宝卷回答得毫无压力：“好听！好闻！好喜欢！”
众人大呼服气，这才是真舔狗！
明德帝已经想偏了，拉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他开始开导陆云裳：“爱妃啊，朕之前专宠你一人，不是你自己说的，朕太过生猛，你扛不住的嘛！朕如今宠爱如贵人和若贵人，也是为了爱妃你好，她们不过就是给爱妃分忧罢了。不信你看她们的封号！”
陆云裳冷笑：“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反正渣男语录都一样，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明明是他自己喜新厌旧，如今还非得给女人扣帽子，说什么充盈后宫都是为了你，朕去睡别人也是为了你。
陆云裳翻了个大白眼。
狗皇帝年纪越大越不招人喜欢了。
时间转眼到了腊八，明德帝给各宫都赏了菜肴，对于器重的大臣家里也赏赐了腊八粥。
陆家如今五个孩子都入仕，又有荣国侯的爵位，自然也分到了。
小顺子亲自来给陆家送粥，宣旨之后还特地说：“旁人家里都是一碗，只有荣国侯您这儿是一盅。娘娘特地吩咐过，让奴才用炭火煨着，侯爷，赶紧趁热喝吧！”
皇帝赏赐腊八粥，看上去是极其荣耀的事儿，实际上谁喝谁知道。
粥是御膳房一大早熬好的，等皇帝的各种祭祀活动结束，再给皇帝和妃嫔端上一碗，这粥其实就只是温热，不烫嘴了。
再等到皇帝喝完了说一堆冠冕堂皇的话，然后再给各家赏赐下去。待送到府上，这粥碗里早就结了冰碴子。
偏偏这结了冰碴子的粥还不能加热。
皇帝给你的是跟他一锅出来的粥，你再加热就是对皇帝不满，对皇室不敬。
哪怕你有千年老寒胃，也得这么就着冰碴子把这碗“荣耀”喝下去。
是以有些人家会早早备上手炉，悄悄藏在衣服里，一边暖着胃一边喝冰粥，还得当着传旨使者的面喝得津津有味。
哪怕是宫里的娘娘，接到那碗腊八粥的时候，也都是冰的。
这事儿其实跟祭祀的时候跪带炭火的蒲团差不多。
可是蒲团是可以提前预支的，谁都知道自己会不会有资格参加祭祀。
但腊八粥可不是。
即便是一品大员，要是失了圣心，这碗腊八粥也送不到府上。
而且所有人都盯着腊八粥的去向，若是谁没得到腊八粥——那就等着被御史台那些人弹劾吧。
反正做官的人，手底下多少有点猫腻。
那么大的家族，家里总有几个混账。
只要肯翻，黑历史总是有的。
不过陆云裳就是有这个自信，知道陆家一定会得到腊八粥，所以才提前安排。
陆老爷子带着一家人叩谢圣恩，然后感激涕零地把粥喝了，又塞给小顺子一个轻飘飘的荷包。
“这一趟劳烦公公了，小小心意，公公拿去喝茶，暖暖身子。”
其实他们喝粥的时候，已经有下人服侍着小顺子喝了热乎乎的油茶，还有人给小顺子递手炉，伺候得舒服着呢。
这轻飘飘的荷包里一准儿装的是银票，小顺子笑得更开心了。
对着陆家人又说了好多吉利话，才带队回宫，给皇贵妃和陛下回话。
除了腊八粥，还有皇帝赏赐的菜肴，也是大家攀比的内容。
比如皇帝给东家赏赐了红烧肉，给西家赏赐了水煮白菜，那就很有意思了。
后宫亦然。
就比如现在，若贵人就在嘲讽如贵人。
“啧啧，这油腻腻的扣肉，都冷了！盘子里全都是白油，你可还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