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伦什很想说，普林斯顿不是还没有回信么？
话到嘴边，改成了：
“他父亲是监护人，只怕不会答应。”
昨天以前，他还在执着于哈佛什么的外国名校。
但，当昨天真正一家家国内高校打来电话时，给了一堆优惠条件。
他真动摇了。
昨天孙振河离开后，他和孙振河的父亲孙松岭交流了几句，孙松岭和他同样的想法。
都想让孙振河留在国内。
对家庭，增加了一笔巨款；
对学校，增加了几个潜在名额。
是个双赢的结果。
陈一航似乎猜到了他，在一个未定的国外名额和几个国内名额之间会倾向于后者，语气里带着几分毋庸置疑：
“孙振河说了，必须上普林斯顿，今年不回话，就一直研究下去，直到那边给话。”
张伦什没有办法，只得和众人虚与委蛇。
挨个搪塞。
告诉他们，孙振河会好好对比一番，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
既然来的学校都要拒绝，陈一航便把孙振河直接送回了敢想。
省的再撞见，他那个见钱眼开的父亲。
惹得不愉快。
下车时，对他道：
“你先继续随便学习着，确定下一步的方向。”
“千万不要以为，证明了“1＋2就”无敌了。”
“就算数论学的非常好，还有泛函、复分析、常微分、拓扑、函数等各种选择……”
数学这一块，知识量实在是太庞大了。
再者，数论这一块的知识，孙振河现在接触到的，已经是近一个世纪前的老古董了。
不过，孙振河开门时却是嘿嘿一笑：
“不太想学习，我去玩会流星蝴蝶剑。”
陈一航欲言又止。
挥了挥手。
“去吧。”
陈一航步行走回学校。
走进行政楼的时候，在走廊，迎面撞见了副局长邵凡。
“邵局长。”
邵凡一看是他，停下脚步，笑了笑：“陈老师，刚才还在说你…对了，楚恒最近在忙啥？”
陈一航朝北门方向指了指。
“天天摆弄他的游戏，哦，我指的是开发。”
邵凡点了点头，“我听说，你又弄了个微搏，这个是他在负责不？”
陈一航摇头道：“暂时由楚长胜那边负责。”
“游戏板块很大，楚恒忙不过来。”
邵凡微微点头，看了一眼手表：“行，没别的事情，你先去忙吧。”
陈一航点了点头。
赶到了会议室。
在张伦什的介绍下，和众高校的招生老师打了个招呼。
看着他们脸上热情的期待，陈一航没有多少愧疚。
而是恍然想到了两件事：
敢想用多长时间，可以到他们这些一等一的高校去招生？
是不是，要早点把b乎搬上线？
待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陈一航陪说笑的脸都酸了。
会议临结束时，张伦什让他参加一会的宴席。
陈一航不喜欢虚以委蛇、推杯换盏的应酬。
但拗不过校长的强烈挽留。
来往几次，正要松口答应时，安玉露实时打来了电话。
“师父，在哪呢？”
陈一航也不管她有事没事了，指着电话对着张伦什：
“区管委主任闺女打来的电话，有急事。”
张伦什没辙：“那你有事，就先去忙。”
等陈一航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反应过来：什么区管委主任的闺女，不就是40班的安玉露吗？
但此刻想叫回已然来不及。
这个滑头…
…………
自打超市选址完成，安玉露每天忙着研究超市的布局设计。
忙不，非常忙。
之前碰掉吉他的那个好客来，还有美众、兴旺达等几家超市，都被她逛烂了。
但看着一块一块的区域规划出来，相当有成就感。
除了兴趣外，也有不小的压力。
几千平的场地，几千万，老师说投就投了。
这些钱要是拿来包养二奶……
得包养多少人呐！
安玉露一个人忙不过来，经常把好友祁月拉过来帮忙。
祁月开始比较新鲜，愿意折腾，但是时间久了，索然无味。
大热天的。
出去需要很大的勇气。
便问安玉露：“你天天忙这个，不打算上大学了吗？”
安玉露无所谓地道：“我那成绩，最多上个专科，浪费个几年没啥意思。”
祁月道：“但是我想读大学。”
“大人都说，十年寒窗，如果不念个大学，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安玉露只好随她去了。
不再经常找她。
而是吆喝上她们十人团的人，一起溜达着玩。
边玩边干活。
不过今天，祁月突然主动找上她，说那个快来了，憋的没心情学习。
安玉露开心道：“正好，我在想招聘的事情。”
“你爸爸那边不是有全市职工的工资吗？”
“咱们一起去看看。”
“顺便让他那个秘书，帮咱们打听下这几家超市领导层的工资。”
祁月道：“好吧。”
玉露爸爸是区管委的，没有她爸爸的权力大，数据、人脉相对差些。
还有就是，刘秘书比较好讲话。
两人折腾了半上午，总算把事情搞定了。
回三中的路上，祁月坐在安玉露电动车的后座上，扣了扣她的后背。
“露露，孙振河真是你们班的啊？”
安玉露道：“这还能有假啊？！”
祁月叹道：“那他真是厉害啊，我们学校听说了这个事情，都快疯了~”
“昨天晚上，我回到家，我爸爸说，排名前10的名校，都赶到咱们沂河了。”
“都想抢走他呢！”
安玉露道：“我觉得吧，不是孙振河厉害，还是我们班主任厉害。”
祁月语气里有些不信：“是吗？”
“你们班主任，不是教体育吗？和他啥关系呀？”
安玉露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给你讲，一开始，陈一航说让孙振河上普林斯顿，没人信的。”
祁月惊呼道：“啊？”
“这么说，你们班主任一早就给他定了目标了啊？”
安玉露道：“对啊，而且孙振河的学习不是在班里，而是在敢想的三楼。”
“孙振河也说了，在证明那道题上，班主任给他讲解了很多。”
祁月不信道：“你们班主任懂数学？”
安玉露嗤笑道：“不稀奇吧，他办公司、写小说，都挣很多钱了啊！”
“不说这个了！”
“一会我到了学校去找他，你跟着去吧。”
“嘿嘿。”
“不过开苞的事情，你不用想了。”
“你搞不定他的。”
两人很快来到了三中。
见到陈一航的那一刻，祁月愣了愣。
她朝安玉露投以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们班主任，比上次见，怎么年轻了这么多？
安玉露没有看见。
她从包里掏出工资表，递给陈一航。
“师父，马上要对外招聘了，这是我整理的工资，你看下呗。”
她以为陈一航看到后，会嘉奖她。
怎知却皱起了眉头。
“保洁、保安工资800……咱们市的平均工资，是1200吧？”
安玉露不假思索：“去年职工工资是1180。”
“我问了其他几家超市，他们定的工资就是这个数。”
陈一航摇了摇头道：“太低了。”
“全部乘以3吧。”
安玉露瞪大了双眼：“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