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不假思索地冲出草屋,只见李思凝倒在前方不远。
四周并无任何猛兽,我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她只是不慎跌倒。
我迈步上前,弯腰将她扶起。
“走路注意点行吗?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小心?”
她顺着我的动作站起来,左脚刚一落力,立刻又疼得轻呼。
我扫了那只脚一眼,
“扭到了吧?”
李思凝点头,疼得低声抽气。
我蹲下,将她鞋子脱掉,小脚露了出来,连袜子也一并取下。
足踝处已微微发红,有轻微肿起的迹象,虽然不算夸张。
我轻轻按了按,她立即痛呼一声。
“哎呀,剑哥,轻点儿,好疼。”
说实话,我的动作已经非常轻。
我直接来个公主抱,将她安置在旁边的岩石上坐好,然后托起她的脚慢慢揉捏。
先给她疏通血络,免得血液堵在那儿积成瘀块。
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把里面的瘀血引出来。
可眼下没家伙,我该怎么操作?
我一边推揉,一边琢磨要怎样排瘀,若是有个注射器,或者一块陶片该多好。
把瓦片敲成尖锥形,往瘀点刺进去,血就能流出。
对哦,我带着小刀呢,怎么把这茬忘了?
我暗叹记忆真是越来越差,抬手拍了拍自个儿额头。
给李思凝按摩得七七八八,我才起身对她说:
“先坐这别乱晃,尤其那只脚,千万别动,等我回来。”
她受了伤,只能依赖我,我吩咐什么她都乖乖点头。
我升了堆火,把锋利的小水果刀放到火里灼烧消毒。
稍等片刻,我回到她身边,蹲下身托起她的脚踝。
我拿刀在她脚上比来划去,结果把她吓得一激灵。
“剑、剑哥,你想干嘛?刀子别靠我那么近,我害怕。”
她脚踝的肿胀比刚才明显多了。
我没应她,仍旧举着小刀在肿处找位置。
“嘘,别叫,我待会儿划个小口,别慌,很快就能好。”
她当场喊着不让我动刀,可不割不行啊,瘀血压根出不去。
转念一想,也许我没解释透,我又补充道:
“别紧张,我就用刀尖点一下,让瘀血流出,不会划个大口子,就一点点而已。”
“放宽心,不怎么痛,顶多像打针那种感觉。”
她还是半信半疑地盯着我手里的刀,
“真的?”
我肯定地点头,她犹豫好久,终于同意。
这种处理最好她自愿,这样她就不会乱动。
要是我硬来,她乱晃,把原本的小口子震成大伤口就麻烦了。
得到许可后,我把小刀先叼嘴里,双手托起她脚踝,再次轻揉。
找准位置后,我取下刀子,准备下手。
我想了想,提醒她:
“把眼睛闭上,要不捂住眼,别看,就一眨眼功夫。”
她照做,用手挡住了双眼。
我一边跟她闲聊,一直拖着不动刀,等她情绪放松了,才握刀尖对准瘀点,刺了下去。
我对控制刀尖的力度早已纯熟,深浅拿捏得当。
刀尖刺入时,她几乎没有察觉。
直到我抽刀几秒,她才突然尖叫。
好在我撤刀动作够快,不然她一动就可能拉成大口子。
我放好刀,但瘀血仍未排净,得抓紧把它弄出来,要不一凝固就麻烦了。
这刀眼只比针孔粗一丁点,其实算很小了。
只涌出一点瘀血就停了,如果有注射器还能再抽。
在这荒岛,哪找得到注射器啊。
我环顾四周,叹口气,看来只能亲自上阵。
只能用嘴把瘀血吸出来,耽搁不得,我心里清楚。
顾不了别的,我俯身抬高她的脚,开始用嘴吸。
果然奏效,很快吸出了不少血。
我吐掉污血,再继续吸,再吐。
如此循环了好几遍,终把瘀血吸净,然后又吐掉。
我抹了抹嘴角,跑到水边捧水漱口。
休息片刻,我才直起身。
幸好是踝部,要是脚底可就遭了,经常走山路又久未洗脚,那味儿我可扛不住。
我回头看她,她已能慢慢站起来挪步。
“剑哥,谢啦!脚舒服多了。”
她示意地晃了晃那脚,又小心走了几步。
我摆手让她别折腾,瘀血虽排了,可还是得少动才行。
我扶她回到草屋,在草垫上坐好,自己准备去找食物。
走出屋子,天边已染上晚霞。
我得赶紧觅食,今天虽然靠水勉强顶着,可时间一久我们还是会饿。
水塘里似乎没鱼,洗澡时根本没瞧见。
刚打算上山,忽听到蛙鸣,这还真出乎我意料。
我嘴角露笑,有吃的就行,青蛙石蛙牛蛙都无所谓。
我驻足静听,果然有蛙声。
零星几声不断,我知道蛙类怕闹,需要静。
只要四周静,它们就会放声。
我悄悄摸到塘边,屏息等待,再观察它们动向。
十分钟左右,天彻底暗了,不知是普通蛙还是石蛙又开始叫。
而这次不是零星,而是一串八九声接连响起。
有石蛙开始蹦出水面登岸,一跳一跳,颜色并非绿色,我敢肯定是石蛙。
据说石蛙营养极高,没想到在这儿碰上。
一只约半斤重的石蛙正朝我蹦来,它视力差,压根没发现我。
它快靠近时,我猛地扑过去,它似觉异常,欲侧跳。
我势在必得,而就在此刻,草丛里猛然窜出一条蛇,也直扑那石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