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明山的迎客台,坐落于山巅云海之侧,
背倚巍峨主峰,前临无尽苍冥,地势开阔得能容下万千仙众,
是安天大会迎客的第一道门户,也是太明天,向洪荒诸界彰显气象的脸面。
此刻,迎客台之上,
无数金仙仙官肃然耸立,队列整齐如刀切,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是从天地间直接生长出的石林。
他们身着统一的九天仙袍,衣料是用九天云丝织就,泛着淡淡的光泽,触手生温,
即便在山巅的寒风中,也能让人感受到融融暖意。
仙袍胸前绣着太明山的图腾——一轮旭日初升于云海之上,
金线勾勒的纹路间,隐隐有灵光流转,随着仙官们的呼吸起伏,灵光忽明忽暗,宛如活物。
腰间系着蓝田玉带,玉色温润,
是蓝天仙土特产!带着天然的云纹。
玉带上悬挂着各自的仙职令牌,令牌由青华玄铁打造,
正面刻着仙官的姓名与仙职,背面刻着太明天的篆文印记。
令牌碰撞间,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与山间的风声、云涛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庄严而悠扬的迎宾乐章。
仙官们个个身姿挺拔,如劲松般屹立,面容肃穆,双目平视前方,
气息沉稳内敛,没有一丝一毫的浮躁。
他们的发髻梳理得一丝不苟,用羊脂玉簪固定,部分资历较深的仙官,
还在发髻上插着一根五彩翎羽,或是佩戴着小巧的先天玉佩,既显庄重,又不失仙者的飘逸。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仙袍折射出七彩霞光,宛如一片流动的彩云,
将整个迎客台映照得富丽堂皇,连脚下的青石板,都泛着温润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与先天灵气的混合气息,那是为迎接各路大能,特意点燃的凝神香,
用沉香、龙涎与先天灵草混合炼制而成,既能安神定气,又能彰显大典的规格。
迎客台的边缘,摆放着一排排雕刻精美的白玉案,案上陈列着各色灵果、仙酿——蟠桃粉润饱满,葡萄紫黑透亮,
还有那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的奇果,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仙酿则盛在琉璃杯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泽,香气四溢,光是闻上一口,便能让人浑身舒坦。
远处的云海翻腾不休,
时而如轻纱漫舞,时而如怒涛拍岸,
而迎客台之上的仙官们,却如磐石般屹立不动,目光灼灼地望向云海深处,等待着各路大能的到来。
偶尔有仙官之间眼神交汇,却无一人开口交谈,唯有衣袂飘动的轻响,
以及令牌碰撞的脆音,更添了几分大典将至的紧张与期待。
太明山的五太之气,在迎客台上方缓缓流转,与仙官们的仙力相互呼应,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既守护着迎客台的安全,也让这里的灵气愈发浓郁,连空气中。都仿佛凝结着淡淡的道韵。
不多时,云海深处传来一阵清越的鹤鸣,紧接着,一道金光划破云层,
几位身着华丽道袍的大能驾驭着仙鹤,缓缓朝着迎客台飞来。
仙官们眼中精光一闪,依旧保持着挺拔的姿态,只是气息微微调整,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整个迎客台的气氛愈发庄重,那股大典特有的隆重感,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
穿过迎客台,便是安天大会的主会场。
主会场位于太明山巅的中央平原,面积广阔得能容纳数百万万仙众,
地面全部由先天白玉铺就,光滑如镜,倒映着天空中的云海与霞光。
会场四周,矗立着无数根巨大的白玉柱,每一根都需数十人合抱,
高达百丈,玉柱上雕刻着仙禽异兽、日月星辰的图案,栩栩如生,
柱顶悬挂着巨大的宫灯,宫灯内燃烧着先天火种,光芒璀璨,将整个会场照亮得如同白昼。
会场中央,是一座座高高的云台,云台上摆放着古朴的玉椅,椅背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镶嵌着璀璨的宝石,
那是为洪荒诸多大能准备的席位。
云台下方,是密密麻麻的席位,按照仙职高低、势力大小依次排列,井然有序,
此刻已有不少仙众入座,低声交谈着。
来自本地服务的仙众络绎不绝,他们身着各式各样的仙袍,有的华丽繁复,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
有的简约素雅,只在袖口绣着淡淡的灵草纹样;
还有的身着兽皮劲装,透着一股彪悍的气息。
彼此之间拱手问候,谈笑风生,
空气中弥漫着欢声笑语,夹杂着灵果的清香、仙酿的醇香,以及各种法宝散发的灵光气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远处的天空中,不时有驾驭着仙鹤、灵鹿,或是乘坐着莲台、法宝而来的大能,
他们的到来,总会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仙众们纷纷侧目观望,脸上露出敬畏与好奇的神色。
主会场的最后一方接待处,仙生正与鹤霄并肩而立,
两人同样身着仙袍,只是胸前的图腾旁,多了一枚小小的“接待”令牌,表明了他们的职责。
仙生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东华帝君的从容与温润,
他望着眼前繁华的景象,眼中满是感慨,轻声道:“鹤霄,你看这安天大会,当真是盛况空前,比起数十万年前,洪荒愈发兴盛了。”
鹤霄闻言,转头看向仙生,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的面容略显刚毅,眼神中带着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沉稳,点头道:“是啊,数十万载光阴弹指而过,当年的洪荒,虽也壮阔,却远不及今日这般繁荣。
各路修士潜心修行,大能辈出,连偏远之地的小族,都有了修行有成的仙者,这都是洪荒之福啊。”
“还记得第一次随师父参加类似的盛会,那时的主会场,不过是用普通青石铺就,哪像如今这般,全是先天白玉。”
仙生抬手拂过身边的白玉栏杆,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语气中满是追忆,
“而且当年的仙众,也远没有今日这般多,那时能来参加盛会的,皆是洪荒有名有姓的大能,不像现在,连金仙都随处可见。”
鹤霄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嘛。
想当年,我还是一只不起眼的小鹤,资质愚钝得很,连最基础的吐纳之法都难以掌握,
每日只能在山间笨拙地扑腾翅膀,饿了就啄点草籽,渴了就喝点山泉,
哪敢想象有朝一日,能站在安天大会的主会场,穿着仙袍,负责接待各路大能。”
仙生转头看向鹤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你那时确实憨得可爱,师父曾说过,梦中传道。
毕竟,那时连你族里的老鹤都都说,你这辈子恐怕都修不出仙骨。”
“嗨,别提了,”
鹤霄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窘迫,随即又变得坚定,
“我也没想到,帝君竟会如此看重我。
那几年,我夜夜都能梦见帝君为我讲解道法,刚开始确实晦涩难懂,常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醒来后只记得只言片语。
后来,我索性把帝君的教诲刻在心里,
白天一边觅食,一边反复琢磨,遇到不懂的,就去问山中的其他精怪,哪怕被嘲笑,也不放弃。”
“我记得你为了修炼,还曾独自闯入风岭寻灵草,结果被那里的凶兽伤得很重,
回来时浑身是血,羽毛都掉了大半。”
仙生的声音柔和了许多,这些年他们也熟悉了。
鹤霄一路,几乎从底层杀出的,【道友化劫法】充满了锋芒!
后来,在南梦秘境结识仙生。
那家伙,被万人喊打!然不忍睹啊?
渐渐的,两人结下深厚友谊。
“那时我还劝你,实在不行就放弃,可你偏不,说只要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辜负帝君的期望。”
鹤霄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却更多的是庆幸:“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也多亏那年大战,那次遇险,我在生死边缘竟顿悟了,修为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后来在洪荒摸爬滚打,又遇到过无数次凶险,有几次都差点魂飞魄散,
可每次想起帝君的教诲,想起你当时给我送的疗伤丹药,就又有了咬牙坚持下去的力量。”
他顿了顿,望向远处云台之上东华帝君的席位,眼中满是感激:“数十万年啊,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让一只笨拙的小鹤,成长为一名金仙。
这种变化,放在当年,我连想都不敢想。”
“你我皆是幸运之人。”
仙生轻声说道,思绪也飘回了数十万年之前,“我本是紫府海域的小仙,长在深海之中,每日只能吸收微薄的灵气,虽然开启了灵智,却始终难以突破瓶颈,
只能在海底默默生长,看着潮起潮落,不知岁月几何。”
“我听说,帝君当年是因为偶然路过紫府海域,被你散发的灵光吸引,才发现你的?”
鹤霄好奇地问道。
仙生点了点头:“是啊。那天我在沉睡!
海底突然出现一道青光,我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凶兽,吓得缩成一团。
没想到竟是帝君驾临,他说我资质不俗,又有一颗向道之心,便将我从海底带出,收为嫡传弟子,带回了东华仙阙。”
“刚到东华仙阙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连化形都很困难,
是师父一点点教导我,教我吐纳练气,教我根本之法,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
仙生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记得第一次化形成功,我还不小心把自己的头发变成了草叶,被那只猫笑了好几天。”
鹤霄哈哈大笑起来:“那可不!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芒种,说你顶着一头绿油油的草叶,傻乎乎地问她好不好看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你进步是真的快,没过几万年,就熟练掌握了根本法,修为也一路突飞猛进,现在都成了帝君的得力助手了。”
“彼此彼此。”
仙生也笑了,“你现在不也成了金仙大能?当年那些嘲笑过你的精怪,恐怕早就望尘莫及了。”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充满了对岁月的感慨。
一阵风吹过,吹动了他们的衣袍,也吹来了远处的欢声笑语。
仙生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仙众,轻声道:“洪荒的变化真是太大了。当年的紫府海域,如今已成为修士云集的修行圣地;
当年的那些小精怪,如今也有不少修成了仙道,有的还建立了自己的宗门。”
“是啊,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鹤霄的眼神变得悠远,“我们从微不足道的生灵,成长为今日的金仙,
见证了洪荒从动荡走向稳定,从走向兴盛。
这数十万年的摸爬滚打,有过挫折,有过凶险,有过迷茫,却也有过喜悦,有过收获,有过顿悟。
现在回想起来,每一段经历,都是宝贵的财富。”
“能为帝君分忧,能参与这样盛大的安天大会,能见证洪荒的兴盛,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仙生的语气中带着坚定,
“以后的岁月,我们还要继续努力修行,守护好这洪荒大地,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鹤霄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得对!我们不能辜负帝君的栽培,更不能辜负这数十万年的修行。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看,又有大能来了,我们该迎客了。”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挺直了身姿,脸上露出庄重的神色,目光投向远方,准备迎接第一位到来的洪荒大能。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流云仙袍泛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与洪荒一同成长的岁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