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实验室门口，手指死死抠着那块金属板，指关节都失了血色，泛出一片白。身后秦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林悦的脸依旧没什么血色，像蒙了层白纸；王猛靠着墙，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走吧。”说完，我转身，抬脚就往基地里头走。
科研组早接到通知，说我们带回来“重要物品”。电话那头，研究员声音都颤了，兴奋得像挖到了金矿，恨不能立刻出现在我们眼前。
过了两道安检门，我们径直被带到b区地下三层的分析室。灯光惨白，刺得人眼睛生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机油混杂的刺鼻气味。
“把东西放桌上。”一个穿白大褂的女研究员冲我们招手，“还有你们采集的数据和视频记录，都交上来。”
我把金属板轻轻搁在防静电台上，板面上的符号在灯光下发出幽幽蓝光，像藏着生命似的。
“这东西……”女研究员凑上前细看，“不是地球上的材质。”
“啥意思？”秦虎眉头拧成了疙瘩，“你是说和外星人有关？”
我瞪他一眼：“别瞎琢磨，接着看。”
接下来几小时，研究室乱成了一锅粥。扫描仪嗡嗡响个不停，数据投影在空中飞速变换。研究员分成好几拨，有的比对数据库，有的做成分分析，还有一组紧盯着金属板上符号的变化。
“怪了。”刚才那女研究员突然出声，“这些符号……在动。”
“动？”林悦愣住，“啥意思？”
“不是位置移动。”她指着屏幕，“是排列顺序在变，好像……在自己重新组合。”
“靠！”秦虎往后退一步，“这东西不会是活的吧？”
没人搭理他。
我盯着金属板，心跳莫名加快，这东西安静得有些诡异，不像是个死物。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彻底黑了。基地照明系统自动打开，柔和的暖光照在实验台上。
“有结果没？”我问。
“部分解码完成。”一个男研究员推推眼镜，“符号是一种古老语言，但和已知的人类古文字都对不上。不过在一些残卷里找到相似结构。”
“哪儿的残卷？”我追问。
“末世前，一支秘密考古队在南美丛林发现一座遗迹。”他说，“当时挖出一批刻着这种符号的石碑，后来资料泄露，项目紧急叫停，人员全调走了。”
“谁干的？”我眯起眼。
“不清楚。”他摇头，“内部档案显示，这事最后被某个高层组织接手了。”
“神秘组织。”我喃喃重复。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们咋知道的？”研究员脸色变了。
我没吭声。
“风哥。”林悦小声叫我，“你说……这块金属板，是他们留下的不？”
“很有可能。”我看着她，“而且不光是留下，可能是某种……启动装置。”
“启动啥？”秦虎问。
“还不清楚。”我看向研究员，“接着分析，我要知道它能干啥。”
“一直在弄。”女研究员点头，“但它释放的能量波动不稳定，刚才差点触发警报。”
“能量波动？”我的心猛地一揪，“啥时候的事？”
“十分钟前。”她说，“频率和上次你们在巢穴检测到的异常波动一样。”
我沉默几秒，突然想到：“你们试过用异能接触它不？”
“没敢。”男研究员摇头，“它反应太难控制。”
“我来试试。”我伸手。
“不行！”林悦一把抓住我，“风哥，太危险！”
“我晓得。”我拍拍她的手，“但我得确认件事。”
她咬着嘴唇，犹豫一下，还是松开了手。
我慢慢把手放在金属板上。
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直钻脑袋，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掉进了无底洞。
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嘀咕，又像是古老的吟唱。
【警告：能量波动异常，建议立即撤离】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我已跪在地上，额头满是汗珠，呼吸急促。
“风哥！”秦虎冲过来扶我。
“没事。”我摆摆手，声音沙哑，“我看到……一些东西。”
“啥东西？”王猛问。
“画面。”我抬头看着大家，“一座巨大的地下设施，中间有个圆形平台，上面……就是这块金属板。”
“然后呢？”林悦紧张地问。
“仪式。”我缓缓吐出俩字，“他们在搞某种仪式，唤醒……某种存在。”
空气又安静下来。
“啥存在？”女研究员忍不住问。
“不知道。”我摇头，“但那股力量……不是人类能掌控的。”
研究室陷入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男研究员开口：“刚分析出一部分内容，这些符号说的是‘位面之门’的构造原理。”
“位面？”秦虎一脸懵，“你是说……穿越那种？”
“不止穿越。”女研究员解释，“是打开一条稳定通道，连接不同维度的存在。”
“那神秘组织想干啥？”秦虎皱眉，“召唤外星人？”
“可能更糟。”我说，“他们想通过这个‘门’，获取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量。”
“那会咋样？”林悦问。
“世界崩溃。”我冷冷道，“或者……被更高维度的存在吞噬。”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得阻止他们。”王猛说。
“问题是，咱连他们老窝在哪都不知道。”秦虎叹气。
“但这块金属板知道。”我盯着它，“它不是单独的，是某个大系统的一部分。”
“你意思是……它能带我们找到核心设施？”女研究员眼睛亮了。
“有可能。”我点头，“但得小心。神秘组织肯定也知道它的价值，不会不管。”
“那现在咋办？”林悦问。
“继续研究。”我站起来，“同时加强基地防御。他们迟早会来。”
话刚说完，外面传来一阵骚乱。
紧接着，无线电里传来急促的声音：“楚风！有情况！外围哨点报告，发现不明身份的人靠近基地！”
“来了。”我冷笑，“比我想得还快。”
“准备战斗？”秦虎握紧拳头。
“那当然。”我转身朝门口走，“让他们知道，这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林悦跟上来，轻声问：“风哥，你咋样？刚才那一下……”
“我没事。”我停下，回头看她一眼，“只是……越来越明白一件事。”
“啥事？”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了。”
我推开实验室大门，一股寒风吹过来。
远处夜空，乌云翻滚，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整片废土。
在这片黑暗中，某种未知的力量，正悄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