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死死地钉在那枚暗红色晶体上，喉咙“咕噜”一声，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勒住。这玩意儿，我在第七实验室瞅见一回，好家伙，当时差点把整个基地都给闹翻天了。
“你们不该来这儿。”女人的声音从冰窟窿里渗出来似的，冷得能冻死人。
我下意识往后撤了半步，赶紧把林悦和秦虎护在身后。秦虎刚接上断腿的骨头，走路一瘸一拐的；林悦脸白得像刷了层石灰，一看就是累虚脱了。咱仨现在就跟落荒而逃的败兵一样，连喘气的空儿都没。
女人站着没动，可她手里的红晶体开始发亮，就像一滩凝住的血。
我拳头攥得咯咯响，火焰异能在掌心乱蹦。还没等我张嘴，她突然抬手一挥——
一道红光直冲着我脸射过来！
我脑袋一低，红光擦着头皮飞过去，身后一棵大树“轰”地炸开，木屑四下乱飞。我脚一滑，差点摔个狗吃屎，赶紧伸手扒住旁边的树干。
“跑！”我冲林悦低声吼道。
林悦立马拽着秦虎往树林里头钻。我转身追上去，背后又一道红光杀来，我身子一滚躲开，手掌狠狠拍地，火焰“呼”地烧起来，朝女人那儿卷过去。
她身手贼溜，往后一跳躲开火势，落地就换了个地儿。红光又在她手心聚起来，还是冲着我。
我咬着牙往上冲，火焰在拳头上爆开，上去就是一拳。
“砰！”
两股能量撞上，空气像炸了一样晃荡。女人被震得退了几步，但很快站稳，眼神冷得能杀人。
“你不是他们的人。”我开口道。
她顿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该毁了那装置。”
我心里“扑通”一下。
果不其然，那东西不是普通的能量核心。它到底干啥的？为啥要自毁？
女人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嘴角微微一勾：“你以为你们赢了？不，楚风，你们只是提前把计划给弄出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片光斑。我想起第一次见到那晶体时的场景，第七实验室里警报声大作，人们慌乱奔跑，那股破坏力至今让我心有余悸。
“跑啊！”我回过神，又催促了一句。
林悦拽着秦虎跑得更快了。我继续和女人周旋，她的攻击越来越狠，我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你到底是谁？为谁卖命？”我边躲边喊。
女人不答，又是一道红光射来。我侧身一闪，脚下却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差点失去平衡。就在这时，我瞥见旁边有一根粗壮的树枝，伸手一抓，顺势朝女人甩过去。
女人轻巧地躲开树枝，再次凝聚红光。我瞅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想用火焰封住她的攻击路线。可她比我想象中还要灵活，左闪右躲，我的火焰几次都扑了个空。
“别白费力气了！”女人冷冷地说。
“少废话！”我骂道，又加大了火焰的输出。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有更多的敌人赶来。我心里一紧，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
“撤！”我大喊一声，转身追上林悦和秦虎。
我们在树林里七拐八拐地跑着，后面的红光时不时地追上来。我一边跑一边用火焰抵挡，感觉体力越来越跟不上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女人的追击，我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秦虎靠着树大口喘气，林悦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那女的太厉害了……”秦虎喘着粗气说。
“先别说话，保存体力。”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四周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打破寂静。我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女人再追上来。
过了好一会儿，确认安全了，我们才继续赶路。回到基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门口的守卫瞧见我们这副惨样，赶紧通知了医疗组。林悦被送去休息，秦虎也进了伤员病房。我一个人往指挥中心走，身上还沾着爆炸后的灰。
推开大门，基地高层都等着我呢。
“楚风，任务咋样了？”李司令站起来问。
我点点头，在会议桌前坐下，把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装置自毁、红晶体、那神秘女人，还有她说的话。
会议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过了几秒，张参谋问：“这么说，你们没把装置全毁了？”
“准确说，是它自己炸了。但不知道它任务完成了多少。”我说。
“这个红晶体……”李司令拿起一份报告，“其他地方也发现类似的，不过都不全。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麻烦大了。”
“啥意思？”我问。
“这晶体可能是高维信息载体。”张参谋推了推眼镜，“说白了，它不光是能源，更像个意识容器。”
我心里“咚”地一下。
“你是说，里面有人？”
“不好说。”张参谋摇摇头，“但怀疑这些晶体带着某种智能或者记忆碎片。要是激活了……后果不敢想。”
我沉默了几秒，小声说：“这么说，咱们的行动可能放出啥东西了。”
会议室里气氛更压抑了。
李司令叹口气：“不管咋说，你们这次行动算成了。至少把他们的主要设施捣毁了，进度也拖慢了。”
“但这不够。”我说，“得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干啥。”
李司令点点头：“我们多调些资源，分析你们带回来的数据。同时，基地防御得升级。”
“我建议加能量屏障。”我说，“红晶体的能量波动，普通防护根本挡不住。”
“技术组正在研究。”张参谋说，“可资源紧张，一时半会儿没法全覆盖。”
“那就先保核心区。”我说，“尤其是数据中心和指挥中心。”
“我们考虑考虑。”李司令看了我一眼，“另外，你碰到的那女人……她是谁？”
我一愣。
“你咋知道是女的？”
李司令淡淡一笑：“你描述里提了‘她’。”
我苦笑着说：“你们猜中了，她是神秘组织的人，厉害得很。她警告我们……说不该毁了装置。”
李司令眼神变了变：“看来，他们盯上你了。”
我拳头握得更紧：“让他们放马过来。”
会议室又安静下来。
外面天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桌上一份报告上。
标题写着：
《关于高维晶体能量波动的初步分析》
编号：073号样本
末页标着一句话：
“信号频率异常活跃，疑似与多元宇宙存在共振。”
我盯着那行字，心里升起一股不安。
这场战争，只怕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