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的未知坐标信号在脑袋里嗡嗡作响，我死死盯着那串不停刷新的数据流，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战场上硝烟还没散干净，空气里全是刺鼻的焦糊味，还有浓重的血腥味，闻着就让人犯恶心。虽说冷夜撤兵了，但这仗哪能算完呢。
“楚风，你咋样啦？”林悦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她刚给几个重伤员包扎好伤口，脸累得煞白，不过眼神还是那么坚定。
我把系统界面收起来，点点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这时候，秦虎也走过来了，一边擦汗一边嘟囔：“老大，咱能不能歇几天啊？这仗打得太狠了，我都快没劲儿了。”
“哪有时间歇。”我瞅了眼远处那群神秘的援军，他们仨一群俩一伙地聚在一起，有的检查装备，动作麻溜得很；有的低声说着话，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老兵。
“曙光那帮人……到底啥来头？”我小声嘀咕着。
“你说刚才帮忙的那个女的？”秦虎皱着眉，“说实话，他们战斗力挺强的，跟冷夜手下的黑曜部队有得比。”
林悦也点头，“而且他们好像对冷夜特了解，战术配合也默契，像是专门来对付他的。”
我沉默了几秒，然后说：“走，过去跟他们聊聊。”
我们仨朝着曙光那帮人走过去，一路上到处都是战斗留下的痕迹——烧焦的装甲车黑乎乎地趴在那儿，残缺的肢体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还有几具机械战士的残骸横七竖八地躺着。基地这边伤了不少人，好多队员都挂了彩，不过好歹守住了防线。
曙光的人看见我们走近，马上有人迎上来，就是那个带着我们打赢这场仗的女人。她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有点憔悴但特别坚毅的脸。
“干得漂亮。”她冲我笑了笑，声音里透着疲惫。
“你们也不错。”我上下打量着她，“不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咋这个时候出现？”
她眼神闪了一下，很快又平静下来，“我们只是路过。”
“路过？”秦虎忍不住笑出声，“你们是路过刚好碰上一场大战？还是说，你们本来就知道冷夜会来？”
女人没回答，只是淡淡地说：“我们现在是盟友，这就够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怪。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慢慢点点头，“行吧，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不过……冷夜这次吃了亏，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们知道。”她语气很平静，“但我们也不会干等着。”
说完，她转身走了，留下我和秦虎、林悦站在原地。
“这人……防备心真重。”秦虎撇撇嘴，“连个名字都不肯说。”
“不是不肯说，”我声音低沉，“是不能说。”
林悦皱起眉头，“啥意思？”
“你想想，如果他们真是哪个组织派来的，身份肯定敏感。特别是现在这局势，随便暴露自己，只会惹来麻烦。”
秦虎挠挠头，“可问题是，咱们现在需要盟友，他们实力又强，干嘛还藏着掖着？”
“也许……他们也在观察我们。”我眯起眼睛，“毕竟谁也不敢保证，我们不是另一个危险。”
林悦叹口气，“那咱们咋处理这事？总不能就这么不管吧？”
“当然不能。”我嘴角微微上扬，“既然他们不说，那咱们就自己查。”
秦虎眼睛一亮，“你是说……调查？”
“没错。”我点点头，“但得小心点，别让他们发现。”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们在基地里到处打听，想从其他幸存者嘴里套出关于曙光的消息。可惜大多数人只记得他们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根本没人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来的。
“这些人……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一个伤员靠着墙，声音沙哑地说，“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敌人增援，差点就开枪了。”
我点点头，谢过他接着往前走。
“看来指望别人不行。”林悦小声说，“得自己想办法。”
“系统。”我在心里喊，“能不能查到曙光成员的身份信息？”
【无法直接获取目标身份数据，建议通过行为模式与行动轨迹进行分析】
“行吧。”我叹口气，“那就开始吧。”
接下来两天，我和秦虎、林悦轮流盯着曙光成员的动向，记下他们的活动范围和习惯。系统也在后台不停地比对数据，想找出点线索。
直到第三天夜里，系统终于给出了一个重要线索。
【检测到曙光成员夜里老往基地东侧废弃仓库跑，建议去查查】
“东侧仓库？”秦虎挑了下眉，“那儿不是早就没人用了吗？”
“正因为荒废了，才好藏东西。”我冷笑一声，“走，今晚去看看。”
深夜，基地安静得吓人，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在黑暗里响着。我们仨偷偷摸到仓库附近，躲在阴影里观察。
没过一会儿，果然有几个黑影从暗处走出来，带头的就是那个女人。他们走进仓库，门一关，里面马上亮起了灯。
“进去看看？”秦虎小声问。
“先等等。”我拉住他，“等他们放松警惕再动手。”
几分钟后，仓库里传来一阵小声说话的声音，好像在开会。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计划已经失败，冷夜肯定会报复。”
“我们不能再拖了，得赶紧撤走。”
“但任务还没完成……”
“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实力。”
我心里一震，原来他们也有自己的任务？
“听到了吗？”我转头看着秦虎和林悦，“他们不是单纯来帮我们的，是为了执行任务。”
林悦皱起眉头，“可他们为啥不告诉我们？”
“可能是不信任我们。”我沉声说，“也可能……他们不完全信得过我们。”
就在这时，仓库门突然开了，一个人影走出来。
是那个女人。
她站在门口，抬头往我们藏的地方看，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我知道你们在那儿。”她声音不大，却让人不敢违抗，“出来吧。”
我们仨互相看了一眼，只好从阴影里走出来。
她看着我们，嘴角微微上扬，“想查我们？”
我没否认，盯着她的眼睛，“我就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儿干啥。”
她沉默了几秒，最后叹口气，“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
“为啥？”秦虎急了，“我们可是一起打过仗的！”
“正因为一起打过仗，所以不能说。”她语气平静，“有些真相，一说出来，就没法回头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她这话另有深意。
“你们的任务是啥？”我试探着问。
她没回答，转身走进仓库，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她这啥意思？”林悦小声问。
“我不知道。”我低声说，“但我有种感觉，曙光背后，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
秦虎挠挠头，“那咱们现在咋办？”
“继续查。”我眼神坚定，“不管他们是谁，只要和冷夜有关，我们就不能放过线索。”
夜色越来越深，风刮过废墟，卷起一片尘土。
而我心里，早已燃起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