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沉甸甸地压下来，叫人胸口憋闷。空气中，能量爆炸后的焦糊味儿还没散干净。我立在通道废墟跟前，耳朵里满是基地支援人员跑来跑去的脚步声，通讯器里的指令也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确认伤亡人数，优先转移重伤员！”对着耳麦喊完这句，我马上转身，目光扫过战场。
秦虎正蹲在一辆翻倒的装甲车旁边，手里揪着一个神秘组织成员，那家伙昏迷不醒。秦虎满脸烦躁，嘟囔着：“这小子，到现在都没醒，啥有用情报都问不出来。”
“别急。”我走过去，抬脚踢了那人一下，“等林悦有空，给他灌点‘清醒剂’。”
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影刃拖着条伤腿，从瓦砾堆里爬了出来。他脸色煞白，但精神头还行，“头儿，清理工作开始了，残敌基本肃清……但，有点不对劲儿。”
我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影刃抹了把脸上的灰，“感觉不到活人气息，可就觉着这片废墟下面藏着东西。”
我眯起眼睛，激活系统扫描功能。数据流在眼前快速闪过，周围的热源和生命波动一下子就清楚了。真像影刃说的，除了咱们人，没别的生物反应。
“再查一遍。”我冲他说，“任何死角都别放过。”
这时，林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楚风，那边有几个轻伤员要处理，你让系统调出几支恢复药剂行不？”
我点点头，意念一动，系统界面弹出资源库选项。选了三支高阶恢复药剂，淡蓝色的数据光球很快凝成实体，落到我手心。
“拿去用。”我把药剂递给她，“留意他们状态，刚才战斗太激烈，怕有暗伤。”
她接过药剂，点头，“明白。”
我转头看向秦虎，“你也去帮忙，盯着那个没醒的俘虏，有动静马上通知我。”
“好嘞。”他一把扛起那人，大步朝临时医疗区走去。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那扇多元宇宙通道——现在只剩个焦黑的金属门框，透着股让人不安的味儿。
“你也在看啊？”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
回头一看，是影刃。
“嗯。”我点点头，“冷夜死了，可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他背后还有人？”影刃压低声音问。
我没回答，只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意思不少。
他叹口气，“也是，哪有这么容易就结束。”
我拍拍他肩膀，“先把手头事儿做完，再想别的。”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们把战场翻了个底朝天。搜寻小组分三队，一寸寸地排查。林悦带着医护人员处理伤员，基地支援队伍也接手了后续转运工作。
“报告！”一名队员跑过来，“东侧区域发现怪东西。”
“什么东西？”我停住脚。
“不是尸体，也不是武器，是……文件碎片。”
我的心猛地一紧，“带我去看看。”
几分钟后，我蹲在一堆倒塌的金属支架旁，捏着几张烧得残缺不全的纸。上面文字模模糊糊，但能认出几个关键词：
【实验体编号】【能量稳定计划】【多维入侵方案】
“靠……”我小声骂了句，“他们还搞这些名堂。”
林悦凑过来看，“这些资料……会不会和刚才那个维度怪物有关？”
“很有可能。”我皱起眉，“冷夜死了，可他们启动了更高层级的计划。”
“那现在咋办？”她问。
“先把能找到的资料都收起来。”我说，“系统，启动资源扫描模式，锁定带加密信号或特殊能量波动的目标。”
【已启动扫描模式】
眼前数据流迅速铺开，周围环境细节不断更新。忽然，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隐藏能量波动，坐标：西北角地下十米】
“走。”我招呼影刃和林悦，“那边有情况。”
我们穿过满地狼藉的地方，来到一片塌陷的建筑废墟前。这儿原本是临时指挥所，现在成了钢筋水泥的残骸。
“就在下面。”我蹲下，伸手按在一块断裂的地板上。
“要挖开吗？”影刃问。
“不用。”我摇摇头，“直接炸开。”
我拿出一枚小型爆破弹，嵌进地面裂缝，退后几步按下引爆按钮。
轰！
尘土飞扬，烟雾弥漫。等视线清楚了，一个黑乎乎的入口出现在眼前。
“下去看看。”我第一个跳了下去。
这是个地下密室，空间不大，摆满了仪器和终端设备。最显眼的是中央那台还在运行的主机，屏幕闪着红光。
“这东西居然还能运转。”影刃惊讶地说。
我走近主机，伸手碰屏幕。系统马上识别出外部接口，弹出连接请求。
【是否接入该终端？】
我没犹豫，点了“确定”。
瞬间，大量数据冲进我意识。画面一闪一闪，全是多维空间跳跃、异能强化实验，还有个代号【深渊之眼】的项目。
“这些东西……比咱们想的复杂。”林悦看着屏幕，小声嘀咕。
“冷夜就是个执行者。”我冷笑一声，“真正的幕后黑手，恐怕才露了个头。”
“资料交给基地高层不？”影刃问。
“先别。”我摇摇头，“让他们知道太多，麻烦事儿多。”
正要切断连接，系统突然报警：
【警告：终端正在上传数据至未知服务器】
“操！快断开！”我猛地拔掉接口线。
屏幕一下黑了，但我知道，有些事来不及了。
“有人在监视我们。”我咬着牙说。
“谁？”林悦紧张地问。
我没回答，站起来，望向远方天空。乌云还是那么厚，像把整个世界都遮住了。
“不是冷夜的人。”我小声说，“是更可怕的家伙。”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秦虎的声音：“头儿，俘虏醒了。”
“好。”我嘴角微微上扬，“终于能问出真相了。”
刚要迈步，我突然感觉一股异样的气息，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盯着我们。
“你们觉不觉得……这儿太安静了？”我慢慢说。
影刃和林悦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不只是安静。”影刃说，“是死寂。”
我握紧拳头，火焰异能在掌心跳动，“那就让这儿热闹起来。”
我们三人走出密室，眼前是基地支援队伍忙碌的身影，还有等着处理的尸体和物资。
“所有人听令。”我大声说，“继续搜查，重点查电子设备和文献资料，特别是带红色封条的。”
“是！”
命令下达，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
我走向临时指挥区，秦虎站在那儿，满脸不耐烦。
“怎么样？”我问他。
他撇撇嘴，“嘴硬得很，啥都不说。”
“那就让他尝尝‘系统特供’的审讯手段。”我冷冷一笑。
秦虎眼睛一亮，“早该这么干了。”
我走进审讯帐篷，俘虏被捆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不屑。
“你不该留着我。”他开口，“他们会来找你。”
我蹲下看着他，语气平静，“我已经见过他们了。”
他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告诉我一件事。”我盯着他，“你们的‘上级’，到底是谁？”
他沉默几秒，嘴角突然勾起诡异的笑，“你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
话刚说完，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接着是林悦的惊呼：“楚风！通道又不稳定了！”
我猛地站起来，冲出帐篷。
天空中乌云剧烈翻腾，一道紫色闪电劈下来，直冲着我们脚下的大地。
而我手里那份残缺的文件，这会儿竟泛起诡异的光。
我低头一看，那行原本模糊的文字，变得清清楚楚：
【深渊之眼·觉醒倒计时：71:59: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