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早已把衣服浸透。林悦紧紧靠着我，肩膀微微颤抖。秦虎则蹲在地上，一边擦拭脸上的灰尘，一边骂骂咧咧。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抬起头看着我，“咱们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又得接着干？”
我没有说话，低头盯着手腕上的系统界面，那行“检测到未知干扰信号”的提示还在闪烁，仿佛在提醒我，刚才老者说的那些话，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林悦小声问道：“我们真的能阻止他们吗？”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她和秦虎的脸庞。这两个一路跟随我走到现在的伙伴，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恐惧，但更多的是对我的信任。
“不知道。”我说，“但咱们得试试。”
话音刚落，一阵轻微的波动从我们身后的光门传来，紧接着，老者的身影缓缓浮现。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大部分生命力。
“你们决定好了吗？”他看着我，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期待。
“嗯。”我点点头，“你说的合作计划，具体该怎么做？”
老者抬起手，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在他面前展开，上面浮现出一张复杂的地图，标注着几个红色的标记点。
“这些是神秘势力在地球范围内的已知据点。”他说，“他们正在为启动核心做准备，而你们要做的，就是破坏他们的部署。”
秦虎皱起眉头：“就我们三个人？你把这当成打怪升级游戏了？”
“当然不是。”老者微微一笑，“我会提供情报支持，并协调其他位面残留的力量给你们支援。”
“其他位面？”林悦瞪大了眼睛，“还有其他人活着？”
“有。”老者点点头，“但他们分散在不同的世界里，力量有限。我能联系到的只有一支小队，不过……”他顿了顿，“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
“听起来像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秦虎撇了撇嘴。
“别小看他们。”老者语气一沉，“他们能在七个被‘清理’的世界中存活下来，这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我沉默了几秒，大脑飞速运转。眼下最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资源不足、情报不明、敌情不清，贸然行动无异于送死。
“先说清楚合作方式。”我开口道，“你们负责什么，我们负责什么？”
老者点点头：“我的任务是提供情报、引导你们找到关键节点，并在必要时调动外部力量进行远程干预。至于正面战斗，还是得靠你们。”
“也就是说，你不会亲自参与战斗？”我眯起眼睛。
“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老者叹了口气，“我是这个位面最后的守护者，一旦离开这里，整个信息节点就会崩溃。”
我看了看林悦和秦虎，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好。”我说，“那我们就从这些据点开始，逐步瓦解他们的部署。”
老者抬手指向其中一个红点：“第一个目标，是南境废弃研究所。那里藏着通往核心世界的密钥之一。”
“密钥？”林悦一脸疑惑。
“核心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种状态。”老者解释道，“需要特定条件才能激活，而密钥就是其中之一。”
“明白了。”我点点头，“我们去取密钥，你负责告诉我们怎么使用。”
“可以。”老者回应道。
秦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那就这么定了？”
“还有一个问题。”我盯着老者，“你说我们身边有人已经被污染了，这个人是谁？”
老者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深邃：“我不知道。”
“不知道？”秦虎瞪大了眼睛。
“我能感知到污染的存在，但无法确定具体是谁。”老者语气平静，“它藏得很深，甚至可能连本人都没意识到。”
空气瞬间凝固。
林悦的脸色变得更白了：“那……我们怎么防范？”
“保持警惕。”老者说，“不要轻信任何看似太过顺利的事情，也不要轻易相信那些突然出现的盟友。”
我握紧拳头，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还有一点。”老者继续说道，“你们必须尽快行动。虚空之主的手下已经开始追踪你们，时间不多了。”
“知道了。”我说，“我们会出发。”
老者点了点头，身影再次模糊起来。
“等等！”我叫住他，“如果我们在行动中遇到无法解决的情况，还能再找你吗？”
“可以。”老者笑了笑，“只要你们还没离开这个位面，我就一直在。”
说完，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我和秦虎、林悦站在原地，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几秒，秦虎吐出一口浊气：“妈的，感觉咱们就像被推上台的小丑演员。”
“别这么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我们知道敌人是谁了。”
“知道又能怎样？”他苦笑着说，“人家背后站着一群造物主级别的大佬，咱们连他们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可我们有系统。”我指了指手腕，“而且，我们还有彼此。”
林悦轻轻点了点头：“对，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环顾四周，黑暗的通道里依旧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走吧。”我低声说道，“先回基地，整合资源，然后前往南境。”
我们三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因为我们都清楚，接下来的每一场战斗，都可能是最后一战。
走出城堡废墟时，天已经快亮了。远处的地平线泛起一抹微光，像是末世中唯一的一丝希望。
我拿出通讯器，拨通了基地的频率。
“喂，是我。”我说，“我们需要紧急补给，还有……一支能作战的小队。”
挂掉电话后，我回头看了看身后残破的城堡。
“楚风。”林悦忽然开口，“你有没有觉得……刚才老者的话，有点奇怪？”
“哪句话？”我问道。
“他说‘别信那些看起来顺理成章的线索’。”她咬了咬嘴唇，“可是……我们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是顺理成章的。”
我心头一震。
“你是说……”我的声音低了下来。
“也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她轻声说道。
秦虎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缓缓开口，目光落在前方的道路上，“我们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相，其实可能只是另一个陷阱的开始。”
林悦点了点头：“那个老者……真的值得信任吗？”
我沉默了。
就在我们即将踏上归途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们终于来了。”
我们猛地停下脚步，齐刷刷地转头看去。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的废墟上，眼神冰冷，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欢迎来到真正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