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废墟边缘，手指死死抠住那块黑色芯片，上面刻着“维度之钥·序列01”。空气里全是硝烟味儿和焦糊味儿，熏得人鼻子生疼。远处的火早灭了，就剩些歪七扭八的金属架子，跟骨头架子似的戳在灰堆里。
战斗结束咯。
神秘势力的营地被炸了个稀巴烂，敌人死的死，跑的跑，连个影都见不着。秦虎在那边清点战利品呢，林悦带着医疗队忙着救伤员。整个战场乱糟糟的，就像放坏了的磁带，咝咝啦啦地响，勉强能听出点胜利的动静。
“系统，扫描周边环境。”我小声嘟囔着。
【正在执行扫描……】
眼前忽地冒出一层半透明的数据投影，把周围几百米的地儿都罩住了。红点儿是敌人剩下的家伙，绿点儿是自己人，黄点儿是不认识的目标。
瞅了一圈，没瞧见红点儿。
不过有几个黄点儿挺怪的——在不同方向的三处废墟下面，能量波动弱得跟蚊子叫似的，但确实有。
“有点意思。”
我朝着最近的黄点走过去。那儿本来是个地下掩体的入口，现在就剩个黑咕隆咚的大洞，边上还冒着烟呢。我蹲下，用脚踢开几块碎石头，露出一块埋在地下的金属板。
上面刻着一串稀奇古怪的符号，既像老掉牙的文字，又像加密的代码。
“系统，记录并分析。”
【已记录，数据上传至解析模块】
我站起来，抬头看看天。乌云还没散，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在这破破烂烂的地上，透着股说不出的讽刺。
“这仗打得太顺了。”我小声嘀咕，“干净得不正常。”
冷夜那帮人不可能连个能指挥的都不留，也不可能让当官的都提前跑了。他们肯定藏着坏心眼儿呢。
就是咱还没找着。
“楚风！”
秦虎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又急又喘的。
我一扭头，好家伙，他扛着个昏迷的俘虏正往这边走呢，身上又是灰又是血，也不知道是谁的。
“这家伙是从东边掩体里拖出来的。”秦虎一脚把人踹到我跟前，“瞧这打扮，不像小喽啰。”
我蹲下，掀开那人胸口的衣服，嘿，还真有枚暗金色的徽章，样子比普通士兵的复杂多了。
“情报组的。”我眯起眼，“专门搞情报的。”
秦虎乐了：“那咱能不能问出点有用的？”
我没吭声，伸手按住那人的脑袋，启动系统的意识探查功能。下一秒，脑袋里跟炸开了锅似的，画面、声音、零碎的记忆一股脑儿地往里灌。
最后停在一个画面上：一个老大的圆形大厅，中间飘着块发蓝光的晶体，周围站着十几个穿黑袍的人，其中一个居然是冷夜。
“维度核心……重启程序快弄好了。”
我猛地睁开眼，呼吸都乱了。
“咋啦？”秦虎看出不对劲儿了。
“他们在搞鬼。”我压着嗓子说，“还不止一个维度核心。”
秦虎皱起眉头：“你是说刚才那男的提的‘钥匙’？”
我点点头，把手里的芯片递给他：“这可能是启动装置的一部分。”
秦虎接过芯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一耸肩：“看不懂，你拿着吧。”
这时候，林悦跑过来了，脸上全是汗，衣服也被血弄脏了一大片。
“伤亡咋样？”我问。
她咬着嘴唇，脸色不太好：“死了七个，重伤十二个，轻伤的还能撑着。”
我叹了口气：“先稳住重伤员，等后续支援。”
“问题是东西不够。”林悦小声说，“药快没了，异能也使不上劲了。”
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调出系统界面，在资源栏里找出一组恢复型药剂。
“给你。”我把两瓶淡蓝色的液体递给她，“这比你的异能管用，副作用也小。”
林悦接过药，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是……系统给的？”
“嗯。”我说，“别浪费。”
她点点头，转身跑回临时救治点。
秦虎看着她的背影，挠挠头：“你说她能挺住不？”
“能。”我斩钉截铁地说，“她心里有数。”
秦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子，够狠的。”
“我只是知道该干啥。”我望着远处的废墟，“赢了这仗，事儿还没完。”
清理工作难搞极了，物资东一堆西一堆的，好多地方还被敌人埋了陷阱。我们只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出事儿。
“报告！”一个小队成员跑过来，手里提着个破箱子，“我们在东南角找到这个。”
我打开箱子一看，里面全是破文件，纸都黄了，字也看不清。不过有一份特别显眼——封面上写着“行动代号：裂隙计划”。
我翻了几页，大概是说怎么通过维度裂缝跑到别的世界去，还打算建控制节点。最后一行写着：
【当前进度：87%｜关键节点：地球 - 01｜目标：开启主维度通道】
“操。”我合上文件，心里一阵发冷。
“咋啦？”秦虎凑过来问。
“他们不是想占地球。”我抬起头，“他们是想拿地球当跳板，去别的世界。”
秦虎愣了一下：“啥意思？”
“意思是……”我攥紧拳头，“这不是打仗，是入侵的开头。”
空气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
不远处，林悦刚给一个伤员打完针，突然“砰”的一声。她一回头，发现那伤员胸口的玉佩正闪着红光。
“楚风！”她喊了一嗓子，“这人身上有东西！”
我赶紧走过去，蹲下查看那块玉佩。上面刻着乱七八糟的纹路，还能看见一条细缝。
“系统，扫描。”
【未知能量波动，建议立即隔离】
“带回去研究。”我对林悦说，“别碰它。”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玉佩装进密封袋。
“还有件事。”她压低声音，“有个伤员说，爆炸前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像研究员。”
我心里“咯噔”一下。
“在哪？”
“西边，靠近地下掩体的地方。”
我立马起身往那边走，步子越迈越快。一路上，系统的警报声越来越响，说明附近可能藏着啥东西。
果然，走到一处塌了的墙旁边，我发现一扇跟地面差不多颜色的金属门。门上啥标志都没有，就一条细缝。
“系统，开门。”
【权限不足】
“那就硬来。”
我往后退了几步，运足力气，一拳砸在门上。金属门嘎吱嘎吱地响，接着“砰”的一声炸开了，露出一条往下的楼梯。
黑暗里，隐隐约约能听见机器运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