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基地外围那顶临时指挥帐篷里，手死死抓着从地下室带出的文件。这纸张摸着有点脆，边角都卷起来了，不过上面的符号倒是清楚得很。
林悦坐在桌旁，正用平板扫描文件内容，想把这些古怪文字输进数据库比对分析。秦虎靠着墙，双臂抱在胸前，眉头皱得都快夹死只苍蝇了。
“这东西到底打哪儿来的？”他忍不住开腔，“咱刚把核心炸了，咋又冒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我没吭声，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系统正解析那些奇怪符号呢，进度条卡在67%那儿，死活不动。
赵然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速溶咖啡走进来，把一杯塞给我，说：“你们几个，先歇会儿，外面都清理好了。”
我把咖啡搁桌上，没去动。“赵哥，你那边有啥异常不？”
他摇了摇头：“没有，除了刚才那阵波动，一切正常。不过……”他顿了顿，声音压得低低的，“刚才晶体被收进隔离舱时，它突然闪了下光。”
我心脏猛地一缩。
“闪了多久？”
“就一眨眼的工夫。”赵然眉头拧成了疙瘩，“但监控显示，那会儿它的能量频率和文件上的某些数据完全对上了。”
我低下头看着那叠泛黄纸张，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其中一页的边缘。
“看来不是巧合。”
林悦突然喊了一嗓子：“系统解析出来啦！”
我们仨一下子都凑了过去。
屏幕上跳出一段文字：
【实验编号：Ω - 009】
【标题：宇宙规则干涉理论】
【摘要：通过节点碎片与高维能量场共鸣，能够短时间改变局部空间里的物理法则。像重力方向、时间流速，甚至生物基因结构都能改。这技术要是成熟了，现有宇宙秩序就得全乱套……】
我看完这段话，嗓子眼儿直发紧。
“他们……想改规则？”
秦虎眼睛瞪得像铜铃：“啥意思？你是说，他们能让天塌下来，能让时间倒着流？”
“理论上是这样。”我深吸一口气，“要是这份资料是真的，那就说明他们掌握了能‘编辑现实’的力量。”
帐篷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林悦小声嘟囔：“这种力量……不该在这世上存在。”
“问题是，它已经有了。”我翻到下一页，接着往下看。
后面的内容更让人心里发毛。
【实验记录：2023年10月5日】
【对象：一名E阶异能者】
【过程：把他放到能量场里，一直让他受节点碎片辐射】
【结果：受试者出现多重人格分裂症状，还展现出不属于当前宇宙的能力，像瞬移、预知、心灵控制啥的。最后因为脑神经负担太重死了。】
“这帮疯子！”秦虎呼地一下站起来，“拿活人做实验？”
我盯着那段描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不光是疯，简直是赌徒。”我声音压得极低，“他们拿整个宇宙当赌注。”
赵然脸都变了色：“所以那个晶体……就是节点碎片？”
“没错。”我点点头，“而且它还在运转。”
林悦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更多数据：“我还发现更吓人的……”
她指着屏幕上一串数字：“这是他们的实验目标——他们想造个‘通用型现实编辑器’，让拿到它的人能随便改所在世界的规则。”
“也就是说，”我接过话，“谁得到这东西，谁就能当造物主。”
帐篷外风声呼呼，吹得帆布哗啦哗啦响。
秦虎咬着牙说：“不行，这东西必须毁掉。”
“不能毁。”我马上制止他，“咱对它了解太少，贸然破坏说不定会出大乱子。”
“那你说咋办？”他一脸不甘心。
我寻思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文件最后一页角落，那儿有一行小字：
【备注：所有实验数据已同步上传至‘黑域’服务器，备份副本存放在第十二号观测站。】
“先别着急。”我抬起头，“咱还有线索。”
赵然立马追问：“哪儿？”
“第十二号观测站。”我说，“要是能找到那儿，也许能弄明白他们到底想干啥。”
林悦皱着眉头：“可咱连‘黑域’是啥都不清楚。”
“那就去查。”我语气坚决，“不管背后是谁，不管他们想干啥，咱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秦虎咧嘴笑了：“这才是我想听的话。”
赵然叹口气：“你们几个啊，从来不知道啥叫‘见好就收’。”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味直冲进鼻子。
“现在可不能见好就收。”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报告！”一个通讯兵闯进来，“刚收到消息，北方区域又出现能量波动，频率和晶体一样！”
我和秦虎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看来有人比咱还急。”我说。
赵然皱着眉问：“你们要去哪儿？”
“去查源头。”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回他，“这次，咱必须抢在他们前头。”
走出帐篷，夜风“呼”地一下刮过来，带着股金属味儿。
我抬头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天空，心里隐隐有个预感——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林悦跟上来，轻声问：“你觉得……咱们能赢不？”
我没马上回答。
过了几秒，我才慢慢开口：“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