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直直穿透地下室入口，搅起团团尘埃。我站在明暗交界处，脚下还留着封印节点碎片时的灼热感。
林悦脚步匆匆从后面赶上来，站我旁边，眼睛盯着那道红光，看着它一点点消失在封印阵法深处。
“真结束啦？”她声音很轻。
我没应声，手指搭上系统终端。数据流在眼前快速闪过，能量稳定度显示100%，没啥异常波动。
可我知道，这稳不了多久。
“走吧。”我开口道。
我俩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地下室，基地外面安静下来。秦虎靠着一辆装甲车，手里拎着半瓶水，瞧见我们出来，咧嘴笑了：“搞定没？”
“封住了。”我点点头，“短时间内问题不大。”
他吹了声口哨，仰起头灌了口水：“妈的，这活真不是人能干的。”
队伍里有人开始收拾装备，准备撤。远处废墟还冒着烟，空气里全是焦味和金属烧糊的腥味。
我打开通讯频道，喊后勤小队：“封印弄好了，开始撤退流程。”
“收到。”耳机里传来回应，“飞行器状态检查呢，报一下返航坐标。”
我看了眼地图，地球坐标标记还亮着。任务算完成了，可我心里那根弦一直绷着。
林悦走到我身边，递过来一瓶营养剂：“你脸色不好。”
“没事。”我接过瓶子，拧开喝了一口，“就是有点累。”
她没多说，轻轻拍了下我肩膀。
秦虎凑过来，甩了甩手腕上的战术终端：“咱这飞船还能飞不？之前冲击可不小。”
我调出系统界面，看飞行器状态。
【飞行器：‘曙光号’】
【损伤评级：b级（推进器轻微受损，动力系统正常）】
【修复建议：需更换部分冷却模块】
“能飞。”我说，“不过得先修修。”
秦虎耸耸肩：“行，别磨蹭，早点回去。”
我们分开行动，技术组开始检修‘曙光号’。这飞船是基地新型号，经历好多战斗，外面坑坑洼洼，核心系统倒还稳。
我在甲板上转了一圈，确定所有人都上了船。基地残余势力清理完了，周围没敌意信号。
“楚哥。”一个队员跑过来，“检测到微弱信号，不知道哪儿来的。”
我眉头一皱：“频率多少？”
“解析不了，像……加密频段。”
我心跳陡然加快。封印完成后，系统也提示过未知信号源，位置定不了。
“继续盯着。”我说，“有情况马上汇报。”
他点头走了。
林悦走过来，拿着封印装置状态报告：“封印装置运行正常，但是……”
“但是啥？”
“它能量波动模式变了。”她指着数据图，“没刚封印时稳定，像……沉睡前调整。”
我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没吭声。
“你觉得它还会醒不？”她问。
“不清楚。”我声音很低，“但感觉它在等着。”
她沉默几秒，轻轻叹了口气。
“走吧。”我转身朝飞船走去，“该回去了。”
舱门慢慢关上，里面灯亮起来，熟悉的启动音响起：
【飞行器自检中】
【引擎预热完成】
【导航系统激活】
秦虎坐在副驾驶位，冲我竖起大拇指：“准备起飞？”
“起飞。”我按下启动按钮。
引擎轰鸣，曙光号慢慢升空，地面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
我回头看了眼废墟，心里说不出啥滋味。
这仗打赢了，可代价太大。
林悦坐在我身后，默默看着终端，时不时记点东西。
“想啥呢？”我问。
“我在想……下次再碰到这东西，咱还顶得住不？”她抬头，眼神有点疲惫。
“顶不住也得顶。”我说，“这是咱的责任。”
她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飞行挺顺利，过了大概三小时，系统突然报警：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来源：未知】
【距离：不可测】
我猛地抬头，屏幕数据全乱套了。
“咋回事？”秦虎紧张地摆弄控制面板。
“不知道。”我赶紧调出能量扫描界面，“信号源根本追不到，像……从另一个维度来的。”
林悦脸色一下变了：“你是说……节点碎片？”
“有可能。”我说，“但它应该还封着呢。”
“可它……”她顿了一下，声音很低，“它是不是在找咱们？”
没人回答。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秒。
这时，通讯频道一阵杂音，接着传来模糊的声音：
“……警告……黑域……苏醒……”
然后，频道断了。
我盯着通讯屏，心跳更快了。
“谁发的？”秦虎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听着……不太好。”
林悦握紧拳头：“得赶紧回基地，把数据给研究组。”
“得先平安回去再说。”我说。
秦虎冷笑一声：“怕啥，刚还封印了个宇宙级的玩意儿呢。”
话刚说完，飞船猛地震动了一下！
“啥东西！”我抓住扶手。
系统提示：
【外部干扰增强】
【导航系统不稳定】
【建议立即规避】
“所有人系好安全带！”我大喊。
林悦赶紧扣上安全带，秦虎死死抓住操控杆。
“这他妈哪来的干扰？”他咬着牙说。
“不是干扰……”我看向窗外，眼睛一下子瞪大。
外面星空在扭曲，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拨弄现实边界。
就在那瞬间，我好像看见个东西——
一个模糊轮廓，飘在虚空中，静静看着我们。
下一秒，画面没了。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
“抓紧。”我说，“接下来，可能不好受。”
飞船突然加速，朝着地球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