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攥着青铜钥匙的手悬在石雕鱼口上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楚墨被毒藤缠向阵眼的瞬间,他耳后的朱砂痣与沈若耳垂的红点在雨幕中交相辉映,像极了十年前相府大火里晃动的烛火。
沈月的笑声混着太液池的水波声传来:“想要完成最终计划,必须利用你和楚墨的特殊身份。你们的血,就是最关键的筹码!”
“休想!”
沈若猛地将钥匙插入凹槽,双鱼石雕的双眼骤然喷出幽蓝烟雾——那是内置硫磺与磷粉的机关反应。
三十六道血色光柱从池底升起,每道光柱中都悬浮着与沈若面容相似的虚影,她们脖颈处缠绕着浸满迷幻药汁的布条,上面模糊印着“济世堂”字样——
那是江贵妃私庄的标记。
楚墨咬牙挥剑斩断缠在腰间的毒藤,玄色衣袍已被鲜血浸透:“这些人被江贵妃用致幻草药控制,成为她的傀儡,而你我早就被她当作达成目的的工具!”
他手腕翻转,甩出一枚刻着曼陀罗花纹的银哨,哨音未落,冷宫方向传来阵阵狼嚎——那是他暗中豢养的影卫。
沈若指尖划过袖中残纸,背面的“双生逆鳞,实为双生傀儡”字样刺痛眼底。
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双鱼玉佩,连忙摸向衣襟暗袋——
却发现玉佩不知何时碎成两半,露出里面刻着的“楚墨”二字。
“原来早在十年前,母亲就知道我们的命运。”
沈若低语,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她深吸一口气,从袖口夹层取出雪参粉,泼向石雕:“以医道为刃,破尔等邪术!”
雪参粉触碰到石雕的瞬间,幽蓝烟雾骤然转白,毒藤因药粉刺激纷纷蜷缩回池底。
楚墨趁机跃出水面,一把将沈若护在身后,银线面具下的目光冷如寒潭:“江清,你终究还是露面了。”
鎏金屏风后走出一名华服女子,正是众人以为已死的江贵妃。
她腕间的翡翠镯泛着诡异的绿光,与皇后的镯子一模一样:“楚墨,你以为杀了我的替身,就能阻止计划?太天真了。”
沈若瞳孔骤缩,江贵妃袖口的缠枝牡丹纹与沈月的裙摆完全一致。
她终于明白,原来从始至终,沈月不过是江贵妃手中的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一直藏在暗处。
“相府灭门,三皇子中毒,都是你一手策划。”楚墨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你究竟想干什么?”
江贵妃轻笑一声,指尖抚过石雕的双鱼图腾:
“自然是为了这天下最完美的双生血脉。沈若的医术,楚墨的皇室血脉,合二为一,方能炼出能掌控天下的剧毒药剂。”
她话音未落,沈月突然从石雕后冲出,手中匕首直取沈若面门:
“姐姐,你以为自己真的是相府嫡女?不过是母亲用基因改造术造出来的替代品!”
楚墨眼疾手快,挥剑挡下匕首,剑刃擦过沈月的脸颊,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沈月捂着脸后退,金步摇中的双鱼吊坠掉落在地,露出里面刻着的“江”字暗纹。
“够了。”冷云的声音从密道传来。他坐着装有暗器的鎏金轮椅,身后跟着几名黑衣卫,每个人后颈都贴着浸过神经毒素的布条,上面隐约可见朱砂蝶图案。
“冷云?你…”沈若惊讶地看着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口型,“冷云…是你哥哥…”
冷云点头,从怀中掏出半块双鱼玉佩,与沈若碎成两半的玉佩严丝合缝:
“若儿,你才是真正的相府嫡女。当年江清为了制药,设计灭了相府满门,是我抱着你逃出火海。”
沈若浑身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冷云:“那我…耳垂的红点?”
“是母亲为了保护你,用秘药种下的身份标记。”
冷云叹了口气。
“江清用双生子基因实验培育了三十六对血脉,只有你活到了及笄,因楚墨的父亲用禁术将他的血型注入你体内,替你挡住了剧毒。”
楚墨闻言一震,银线面具彻底崩裂,露出与皇帝有七分相似的面容:
“原来如此…我爹当年拼死救你,不仅是为了相府,更是为了阻止江清的阴谋。”
江贵妃见阴谋败露,猛地从袖中甩出一包黑色药粉。
她腕间翡翠镯“咔嚓”裂开,数百只染着信息素的飞虫蜂拥而至,虫翼映着幽蓝火光,竟与冷云心口的刺青一模一样。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一起去死吧!”江贵妃尖叫着,以药粉气味指挥虫群扑向众人。
沈若见状,立刻从腰间暗囊取出银针,同时刺向自己和楚墨的手臂:
“冷云说过,三阴噬心毒需特定血型催化,如今我们的血能中和毒素!”
鲜血交融的瞬间,所有飞虫因气味错乱突然调转方向,扑向江贵妃。
楚墨趁机拽着沈若冲向密道,却在石门闭合前看见惊人一幕:
江贵妃被飞虫啃噬,露出她后颈与皇帝相同的朱砂痣——那是初代药物操控者的标记。
“原来皇帝也是她的傀儡…”沈若低语,转身看向密道深处。
密道尽头,一座巨大的祠堂赫然出现。祠堂中央摆放着两口金棺,棺盖上分别刻着“沈若”和“楚墨”的名字,日期正是相府灭门之日。
冷云转动轮椅,露出与楚墨相似的丹凤眼:
“这是江清为你们准备的‘双生逆鳞’药引,她妄图用你们的血开启初代皇帝的药物矩阵,让大楚王朝重新洗牌。”
沈若攥紧楚墨的手,触到他袖中硬物——
正是皇帝提到的祠堂钥匙。
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口型,再看冷云胸口的朱砂蝶刺青,恍然大悟:“你才是真正的执子人,对吗?”
冷云轻笑一声:“若儿,你终于明白了。楚墨的血能打开药阵,而你的医术能破解药剂配方。现在,该去解开真正的双生之谜了…”
祠堂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数百名锦衣卫将太液池团团围住,他们后颈都贴着与楚墨相同的致幻药布。
沈若这才惊觉,原来整个京城的权贵,早已被江清用慢性毒药控制。
楚墨将沈若护在身后,耳后的朱砂痣与冷云的蝶纹形成药物共鸣:“我不会让你再当棋子。”
冷云摇摇头:“由不得你,还记得沈月说的‘三十六对血脉’吗?你俩只是引子,真正的大戏——才刚刚开始。”
沈若翻动怀中的《毒经》,一张泛黄药单从夹层滑落,落款竟是“沈若”与“楚墨”,日期正是相府灭门次日。
药单背面,密密麻麻写着三十六对生辰八字,每一对都画着血红的叉,唯独她和楚墨的名字旁,画着诡异的双鱼图腾。
“当年的相府大火,不过是为了给‘双生逆鳞’的诞生造势。”
冷云冷笑。
“现在,该去祠堂密道解开初代皇帝的药阵了——你们的血,将让大楚王朝重新洗牌。”
殿外雷声轰鸣,沈若看着楚墨和冷云,忽然意识到,这场用命下的棋,她从未真正握有主动权。
她和楚墨的命运,早已在十年前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被刻进了双生逆鳞的药物诅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