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霍家上下一片忙碌。
尽管霍仙姑极力保持镇定,但她身为盗墓世家,消息灵通。
周蝴娶了精绝女王之事已得到多方证实。
即便不清楚精绝女王的实力,单凭周蝴一人,已足可与霍家抗衡。
霍仙姑坐在厅中,心绪烦乱。
她本欲拨打电话求助,却最终放下。
这是霍家内部事务,岂能让外人知晓?再说,她心中亦欣赏周蝴。
罢了,还是召集长老商议吧。
霍仙姑的侄子来到门口,看见周蝴刚从马车上下来,表情严肃地站在那里。
他觉得周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就是四个人而已,其中三个还是女人。
霍仙姑的侄子握紧了手中的银头长枪,大声喝道:“哪里来的无礼之徒,胆敢在此喧哗!”
车里,雪莉杨和叶一心同时摇头叹息,叶一心喃喃自语:“这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是霍家的人罢了,何必招惹。”
周蝴走上前,礼貌地说:“打扰了,请让我接霍玲回去,麻烦您让一下。”
霍仙姑的侄子冷笑着回答:“等了这么久才出现,你躲哪去了?”
“害怕霍家了吗?居然还敢来讨人!你以为霍家的大门是你这种寒门子弟能踏入的吗?”
看到乌婵哭笑不得的表情,霍仙姑的侄子误以为对方畏惧,得意地喊道:“周兄弟,这里是霍家的地盘,搬山卸岭的霍家,可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喊出“周哥”二字后,他意识到说漏了嘴,立刻举起银头长枪,假装用力却不真的刺向周蝴,想以此掩盖自己的失误。
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长枪竟被轻易折断,只剩下长柄留在手中。
霍仙姑的侄子愤怒至极,因为他手中的长枪是下墓时的重要武器,专破墓中僵尸恶鬼,如今却断成了数截。
“你!你竟敢……”霍仙姑的侄子怒不可遏,突然扑向周蝴,高喊一声冲了上去。
“嘭”的一声巨响,周蝴没有躲避,而是任由霍仙姑的侄子撞向自己。
霍仙姑的侄子原以为自己庞大的身躯能轻松将周蝴击退,却没想到自己反而被撞飞出去。
“你!你怎么能把我撞飞!”
霍仙姑的侄子从地上爬起,顾不上拍掉身上的尘土,便指着周蝴大喊:“我下墓多年,全靠这把银头长枪!你凭什么把它弄断?赔我!”
周蝴听罢,不禁啼笑皆非。
他今日来此只为要人,不是寻仇的。
谁知半途杀出这么个糊涂虫,竟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乌婵走到周蝴身旁,对霍仙姑的侄子说道:“你进去告诉霍仙姑,就说精绝女王乌婵来访。
若她不愿见我,我便会强行闯入。”
乌婵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众人耳中。
站在霍仙姑侄子身后的老管家闻言,神色骤变,随即不管不顾地往内堂跑去。
“什么精绝女王,没听过!”霍仙姑的侄子嚷嚷着,“我搬山卸岭这么多年,从未听说有精绝女王!现在是法治社会,哪还有什么女王?要么你们立刻离开,要么就动手吧!”
周蝴听后,无奈摇头。
这霍仙姑的侄子,莫非是个傻子?
霍仙姑的侄子后退几步,回头吆喝道:“大家一起上!我不信几十号人对付不了三个女人一个男人!”
话音未落,他大吼一声,直冲周蝴而来。
身后霍家众人见状,虽然并无杀意,但也跟着虚张声势地冲了上去。
这些人与霍仙姑的侄子不同,他们自幼便听闻各种奇闻异事和盗墓传说。
至于霍玲,心思早已落在周蝴身上,只是霍仙姑及一干长老觉得周蝴丢了他们的脸,这才导致今日局面。
自然,他们不敢真的对周蝴等人有所动作,万一霍仙姑回心转意,周蝴岂不是成了自家姑爷?那往后可怎么相处?
周蝴见这大个子冥顽不灵,心中怒火渐起。
这些霍家的下人与我并无深仇大恨,他们如此弄虚作假,我也未下重手。
他抬起手掌,冲入迎上来的霍家人群,一巴掌一个,动作迅猛,片刻之间,几十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
霍仙姑的侄子也承受不住这一巴掌的力量,直接被击倒在地。
叶一心和雪莉杨下了马,叶一心看到周蝴的动作,不禁掩口轻呼。
雪莉杨拉了拉她的手,低声说:“放心,周蝴并未真正伤人,他手下留情了。”
周蝴缓步走到霍仙姑侄子面前,俯身抓住他的小腿,将其摔到乌婵等人面前。
乌婵笑着对周蝴说道:“年轻人不懂事,莫要真的伤害他。”
然后,乌婵转向假装昏迷躺在地上的霍仙姑侄子说道:“别装了,说说吧。
霍仙姑让你把我们拖在门口多久?她在里面做什么?”
“死也不说!说了我怎么娶得上倩丽!”霍仙姑的侄子趴在地上突然大喊,眼中满是悲愤。
喊完后,周蝴再度抓住他的脚,将他提起又重重摔下。
连续两次,霍仙姑的侄子除了痛苦哀号,已无力挣扎。
乌婵依旧微笑着说道:“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霍仙姑让你拖我们多久?她在里面干什么?”
“都这样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霍仙姑的侄子惊恐地看着周蝴,擦掉脸上的泥土和鼻血,说道,“别打,我什么都告诉你。”
周蝴冷哼一声:“两下就撑不住了,我还以为你有啥本事呢。”
“这是明智之举懂吗!”尽管狼狈地趴在地上,霍仙姑的侄子仍不服气,瞪了周蝴一眼,“还不是被你们逼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些话,要是换了你站在我现在的位置,我不信你能忍得住不说。
乌婵冷哼一声,对周蝴说道:“再给他几下。”这家伙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接连被摔打两次后,躺在地上的霍家侄子终于软了态度。
他趴在地上哼哼唧唧,还没等乌婵开口,就已经主动求饶:“我说,我都说!”
“我大姨让我拖延你们半刻钟,说家族里的长老很快就会赶来,还承诺如果我能拖住你们,就让我娶霍倩丽为妻……现在全完了。”
提到霍倩丽,霍家侄子的眼眶湿润了:“我最喜欢的妹妹啊,就这么没了……”
“看你这样子,真是没出息。
喜欢就去追,老人不同意就私奔,天大地大,哪里不能谋生?”
周蝴看着这个大汉在那儿哭泣,皱眉嫌弃地说:“你以为人人都像我一样潇洒?你本事大,自然什么都不怕,我们可不一样。”
“就说我的银头长枪,那是我用几件宋朝古董换来的……原只想摆摆样子,没想到你真把它毁了。”
周蝴见霍家侄子说着说着又哭了,便蹲下身安慰:“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回头我赔你两把就是了。”
“真的?”
霍家侄子一听,立刻准备从地上爬起,但又犹豫着趴下:“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了!”
“周哥,你记住了,我叫霍铁求。
霍家的小辈都觉得你和霍玲姐很合适,只要双方愿意就行。
不过我大姨和长老们不同意,觉得丢了面子……”
“还有,你进去的时候别忘了把我打晕,这样我才能交代。”
霍铁求说完,闭上眼睛,昂起头,狠心道:“动手吧……”
这次轮到周蝴下不了手。
乌婵在身后听到霍铁求的话后,冲周蝴笑了笑,打了个响指,霍铁求便昏死过去。
“走吧,我们进去。”
乌婵挽着周蝴的手臂,低声说道:“霍家真是有趣。
霍铁求这人还不错,身体素质很好。
挨了几下还能动。”
“不过,还是要给霍家一点教训,不然这霍仙姑怕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乌婵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霍府外的围墙和门房瞬间变成废墟。
议事大厅里,霍仙姑怒气中带着无奈,质问众长老:“周蝴的事,你们有何对策?”
长老们沉默不语,谁都不想霍玲跟周蝴在一起,但周蝴实力太强,他们无力阻止。
精绝女王的传闻传开,几个盗墓世家不可能不知道。
霍仙姑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怒火:“当初霍玲回来,大家都是同意的,总不能让她丢了家风。
若周蝴不给霍玲名分,我绝不同意。
若他给霍玲名分,我可以拿出霍家一半家产作陪嫁!”
“此事不可如此……”一名长老开口,谨慎地说道:“我们知道周蝴背景复杂……”
“家产的事好说,不过是身外之物……关键是他背后的家族给他说了门亲事……”
“实话说,若非新月饭店的伊家人亲口承认,我是绝不会信的……”
“精绝女王,你们难道忘了规矩吗?”
“精绝国有两位女王,一位是创立国家的黎流,因得昆仑山神仙传授仙法,活了三百多年。
她的女儿迦海,自东周起,一直活到汉朝……”
“那确是个真正的仙人,她甘愿委身于周蝴,做了他的妻子……”
“族长,我不知我们家族有何德何能,竟要向娶了这般仙人的周蝴索要名分……”
霍仙姑闻言,脸色沉静。
如今回想,当初派人在周蝴家中直接带走霍玲,实在是个错误。
但内心始终不甘……自家女儿去他人家为妾,任谁都会难受。
想到此处,霍仙姑心中一横,对下面的长老说道:“若你们觉得这有损门风,就随我去见周蝴和这位精绝女王!”
“若你们害怕,就自行退下,莫到时再说些不该说的话!”
话音未落,霍仙姑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她与长老们大惊,以为周蝴已开杀戒。
随即有一长老急不可耐,持械欲冲出。
然而还未行动,一名下人便闯入,未经通报便高喊:“家主,周蝴来犯!”
“他身边的精绝女王太过厉害,只弹了个响指,我们家院墙和门房就全塌了!”
“家主、长老,这可如何是好啊……”
听着这慌乱无序的话,一位长老勉强镇定地问:“不是让霍铁求阻拦一阵吗?”
“难道霍铁求已被周蝴……”
那下人忙解释:“没有,只是周蝴每人一巴掌,把众人打晕,似乎并未下重手……”
听闻此言,霍仙姑和长老们这才稍感安心。
只要无人死亡,事情尚有回旋余地。
然而就在此时,霍仙姑和几位长老耳边清晰传来一声清脆的响指声。
轰隆一声巨响,院墙和门扉瞬间化作细尘。
霍仙姑惊愕之际,看见周蝴站在眼前,身旁是一位气质迷人的女子。
这位女子面带浅笑,周蝴身后还有叶一心与雪莉杨。
霍仙姑怒火中烧,斥责周蝴不该逼迫女儿。
她语重心长地说:“我是霍玲的母亲,你这样强行带走我的女儿,岂不是让她日后苦恼?她从小就单纯善良,你真忍心见她日日忧愁吗?”
稍作停顿后,霍仙姑向乌婵行礼,表示未曾料到精绝国女王驾临。
乌婵却淡然回应,让众人直接称呼她名字即可。
面对霍家长老的不满,乌婵以响指制止了他的发言。
她自称为周蝴之妻,并表示家事应由家人处理,而自己此行是为保护丈夫免受 。
霍仙姑反驳时,却被乌婵释放的强大气场震慑,话未说完便哑口无言。
仿佛远古魔神降临,气势磅礴!刹那间,天翻地覆,晴空万里的天气突变为乌云蔽日,暴雨如注。
而这雨滴,竟似一朵朵携带着毁灭气息的黑花。
这些黑花尚未触及地面,便已自行凝结成一道道毒蛇般的黑影,直冲众人所在的厅堂。
轰然一声巨响,厅堂的屋顶瞬间崩塌。
无数黑影在乌婵脚下环绕,将她缓缓托起。
“是不是我太过客气,让你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乌婵淡然地说,语气平静却透着寒意:“我本不想拆穿你,但你说霍家吃了亏,这话说得可真够让人无语的。”
“那我就问问,霍家到底吃了什么亏?又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再或者,是谁占了霍家的便宜!”
乌婵一连串的问题锋利无比。
霍家的长老虽个个身怀绝技,却从未见识过这般惊人的力量。
他们被吓得瑟瑟发抖,若非深知周蝴夫妇并无恶意,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见霍仙姑沉默不语,乌婵再度开口,直指其心虚之处。
“不过是你觉得自己的女儿嫁得不好罢了。”
“你以为霍家有权有势、富甲一方,可这个不知底细的小子把你的女儿拐走,还让她无名无分地跟着他……”
“你觉得心里不平,认为这小子配不上你家女儿,即便勉强匹配,也只能做妾而非正妻。”
“所以你就把女儿抓回来软禁,希望她回心转意。”
“哼,这就是做母亲的心态啊!”
“我告诉你,你以为霍家吃亏了,其实是周蝴那个傻小子吃了亏!”
“是不是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话?那我就告诉你,我成了周蝴的妻子后,依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先不提我自己。
若论心思缜密,霍家比得过叶一心吗?论财力人脉,霍家又能与雪莉杨相比?”
周蝴对待他的伴侣,皆是真心相待,并非虚伪敷衍。
“霍仙姑,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是名分重要,还是霍家的未来以及你的女儿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