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鬼们盯着唐灼灼，眼光异样。
但唐灼灼浑不在意，她已经不是那个会被几个眼神吓退的小女孩了，她现在一套符箓组合拳可以打爆这些人的狗头。
可唐伟年对她的认知还停留在半年前——只会死读书、被学校里那些老师教坏了脑子的女儿。
“妈的罚款还要拘留老子十几天！你去多交点钱，把老子赎出去。”
“你妈来了吗？让她给老子煮点柚子水，去去晦气。”
他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吩咐着。
并不屑于去了解唐灼灼出现在燕市的原因，也不屑于解释自己为什么丢下一屁股债给妻子儿女，当然也不会在乎被讨债人堵上门得知亲爹把她卖了的唐灼灼会是什么心情。
他只知道女儿现在人模人样的，刘凤雅肯定没出事，当时他以为刘凤雅死了，一时心慌立刻就逃了，现在发现还是在家里有吃有喝有干净衣服好，外面的女人太可怕了。
唐伟年笃定地认为唐灼灼是收到警察传讯来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不耐烦催促了句：“快点！”
“你很想出去吗？”
唐灼灼语气淡淡，揣着兜走近几步，似乎要凑近了看唐伟年狼狈的样子。
“废话！”
“怎么剪了个乱七八糟的头？“
唐伟年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认出，“八里南那个是你？！”
“嗯。”
唐伟年顿时凶狠：“小兔崽子，耍老子？！”
他女儿眨眨眼微微瑟缩，似乎被吓到了，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拍拍他的衣服，“……好脏啊。”
被拍到的地方微微一热，见女儿识相，唐伟年心气顺了点，“行了！就你这出息，也找不到关系赎老子出去，去交罚款，买点吃的过来，饿死老子了。”
半夜赌钱被抓，又是一轮审讯，赌鬼的饭点都到了。
唐灼灼不置可否。
她最后拍了下唐伟年，把手里的十几张噩梦符造梦符还有一张傀儡符都拍在唐伟年身上，又拍去手上的灰，朝对面一堆瞪大了眼的村民赌鬼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礼貌表情。
这才后退几步，道：“子女没有为父母缴纳罚款的义务。”
唐伟年：？！
中年男人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脸瞬间垮了下去，表情的骤变牵动肌肉，让他看起来十分滑稽，像是什么无声喜剧里的丑角。
所以唐灼灼真心地笑了，她慢条斯理道：“妈妈脑部重伤，现在是植物人状态，没办法来照顾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垃圾，我来也不是为了给你花钱的……”
刚在八里南看到他的时候，唐灼灼被愤怒充斥，是想要质问的，也或许还想亲手揍他一顿——
现在也想揍人，但这是派出所……
噗！
围观的赌鬼村民们就见纤细的短发少女面露思索，一个不太标准的直拳揍上了中年男人软绵绵的肚子，又后退几步用衣服擦手。
不远处盯着这边的民警也惊了一跳，起身犹豫要不要拦一拦。
当着警察的面打人可不行啊！
但他仔细看了眼唐伟年满脸扭曲但还站得笔直的模样，又看少女冷冷甩手，声音很轻：“唐伟年，你真是个糟糕透顶的丈夫、父亲、儿子，卖女儿开心吗？奶奶在天有灵看到你长成了糟老头的样子，一定后悔没在你生下来时就掐死你。”
民警：“……？！”
卖女儿？！
咳，话又说回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小女孩轻轻揍一拳头出出气而已……没事的没事的。
民警又缓缓坐了回去。
被傀儡符控制着张不开嘴也躲不开，只能任由大力一拳直达肺腑的唐伟年：“……呜、呜呜！”
兔崽子！
不孝女啊啊啊啊！
唐灼灼欣赏了一番唐伟年怒不可遏的模样，心情好多了，也不想和他多说了：“抢劫伤人、拐卖未遂、聚众赌博……”
“爸。”
她轻声喊唐伟年，笑容是唐伟年从未见过的青春美好，像一只将要脱离牢笼的鸟儿。
“我是来亲手送你进去的。”
享受改造，以及她为他打造的噩梦吧。
少女转身，脚步轻快。
“……妈的！”
傀儡符失效的瞬间唐伟年面容扭曲地要扑过去教训女儿，却被民警眼疾手快地拦住，他额角青筋突起，脖子涨红：
“妈的小畜生！贱种！”
“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你讨厌你爷、恨你老子有什么用？你就是老子的种，迟早会变成老子的样子！报警抓老子，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哈！明白了，攀上老男人了是吧？怎么样，老子给你介绍的老板这么快就被你迷昏头了？记住，你有这张脸也是老子给的，你一辈子都是老子的种！”
“……”
中年男人的辱骂言辞激烈。
民警一个人又要控制他手脚又想要捂住丫的嘴巴，连忙叫叫同事帮忙。围观的赌鬼们也惊呆了，这真的是在骂女儿吗？是在骂仇人吧！
唐灼灼原本径直往外走，根本不打算理会，但唐伟年的一句话还是刺痛了她，她扭头就举起了沙包大的拳头：
“有你这个卖女儿还债的贱爹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污点！”
“我！绝对！”
“不会变成！”
“你这样的！贱人！”
一个停顿一拳头，力气大得离谱，民警都控制不住，更别说还有个反击的唐伟年。
场面彻底失控。
直到外面的民警发现不对冲进来，才把两人拉开。
褚秀儿趁乱跟着冲进来，心疼地碰了碰唐灼灼嘴角的青紫：“怎么不叫我帮忙，我才是专业的啊！”
金长安看一眼猪头一样脸肿得说不出话的唐伟年，又看一眼战损版挚友，也心疼坏了：“他怎么敢打这张脸的，灼可是要当今年的燕北校草校花的啊！！”
唐灼灼：“……”
还没发完的脾气突然就没了。
她呼出一口气，“走吧，接下来交给警察。”
唐伟年也就无能狂怒嘴上逞威风了，还不是要去踩缝纫机吃铁饭碗，狐朋狗友只会看他热闹。
她就不一样啦，她的未来一片坦途！
在唐伟年不甘的呜哩哇啦中，三个少年人头也没回，叽叽喳喳聊着开学的事情，背影消失。
而旁人看不到的聊天群中，悄然刷出提示：
【成功改变剧情节点2，获得：邀请券x1，群成员邀请券x1，剧情碎片x1】
? ?一更~
? 下一章中午，要军训了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