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我们也没法评判。”盛星楠回答得模棱两可，“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的。”
他这么一说，反而更加激起了李允姝的兴趣，“所以到底是什么啊？”
事已至此，盛星楠再推辞不讲反倒是他的不对了，“话剧，《白雪王子和他的国王后爸》”
话音刚落，苏月洺向佐式捂脸，盛星楠默默低下了头。
“我嘞个倒反天罡欸。”叶惊秋惊呼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么炸裂的二创童话名。
江让尘对此也不太能理解，或许他跟现在流行文化已经脱节了。
“莫？这听上去太有意思了，到时候我能去看吗？”李允姝激动地说着。
“不能。”这话是楚不凡说的。
只见他一脸严肃地道:“现在各方势力都对我们公会虎视眈眈，就不要到处乱晃了吧。”
“从逻辑出发，按你在现实世界的身份，你压根不可能去看中学的活动表演。”
他的言语向来直白，一针见血。李允姝的职业，粗暴来说就是直播带货的。
江让尘认可他的说法，“楚不凡说得不错，大家最好都按照原有的生活轨迹生活，避免产生不合逻辑的偏差。”
“知道了社长欧巴，我这人就是嘴快。”李允姝光速认错。
叶惊秋看向两人，拿出钥匙对着他们晃了晃，“走吧，我送你们。”
排练从晚上八点一直持续到了十一点才结束，每个人都精疲力尽，关好艺术楼教室的门后，大家都纷纷离校。
“女帝，这单你接不接，我已经查到了他今晚过本的小世界Id。”
黯女帝瞥了眼那人带来的那箱装满美金的手提箱，转而又继续用搓条修磨指甲。
“就这点儿钱，你是在羞辱我吗？”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那人当即表示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再交付二十万美金。
“三十万。”黯女帝抛下一句话，她的态度已经相当明确。
要么给钱，要么不干。
那人脸上明显出现了迟疑之色，“这……”这个金额已经快超出他能支付的最大额度了。
他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再讨价还价一下，“二十五万行不？”
女帝停下动作，斗篷下面的脸庞露出一抹笑意，“成交。”
谈生意，她可是专业的。
男人以为自己得了便宜，赶忙同意了。在系统内签了交易合同后便匆匆离开了。
待男人走后，黯女帝收起桌上的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魔族的钱最好挣了，动不动就是杀人灭口，不用费脑子。她打开与那人的系统聊天窗，再次确认暗杀名单。
今晚，死的是他。
“欸，你们看新闻了吗，刘家那个混混少爷昨晚在山上飙车出车祸死了！”
早上刚进教室，苏月洺和盛星楠就看见班上一群人围成一团在聊八卦。
“秋山的路段并不崎岖，他以前不是专业赛车手吗，怎么说出事就出事了？”
王昭朝抿了口棒棒糖，随后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呗，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在说谁啊？”盛星楠刚回国，对京都这边的势力并不了解，于是转头询问苏月洺。
苏月洺回复他，“应该是肖家的肖寰宇，在隔壁的贵族学校念书，是个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无恶不作的混混，据说私生活也过得非常那啥。”
王昭朝用余光无意间扫到两人，马上朝他们挥手，两人打招呼回应，随后各自去了座位。
早读的时候，刘滨卉突然带了一个陌生同学到教室里来，把他安排在了宋知忆走后留出的空座位。
大家纷纷向班主任和陌生同学投去好奇和探究的目光，感受到读书声变小，刘滨卉很是气愤，开始训斥班里的学生。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好好读，声音越来越小了，跟苍蝇似的。”
转头，刘滨卉又换了一副面孔，温柔地对新同学说：“先坐在这里收拾东西吧，有什么问题的随时过来找我。”
“嗯嗯。”新同学点头，看上去十分乖巧。
随后，表情凶狠的刘滨卉在教室里巡逻了一圈才安心离开。等她一走，何娜娜就开始跟新同桌唠嗑。
“妈呀，同学你好酷，又带美瞳又染发的，而且灭绝师太居然还没说你。”
夜澜无语：“……”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有白化病。”
“我真该死啊，”何娜娜恨自己这张嘴说了错话，感觉她半夜起来都得扇自己两巴掌。
她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
“没事，反正我也习惯了。”他拉了拉卫衣上的兜帽，让帽子笼罩住更多的白发。
他让夜枭给他找一个方便的身份，结果找了个格外引人注目的，还美其名曰别人会对这样的身份放低警惕，滋生同情心。
殊不知他的举动让何娜娜心中更加羞愧，她默默低下了头。
夜澜瞥了眼何娜娜，随后收回视线。这个年纪的人类往往感情最为纯粹，但也是最为无用的。
见班主任没了影儿，越来越多的人向宿澜那边涌去。
苏月洺往那边瞧了眼，随后伸了个懒腰就趴桌上补觉了。
忽地，宿澜感受到一道异样的视线，与其他人好奇的打量不同，那是带着怀疑的刺探。
他捕风捉影般看去，后门旁的那个位置却空无一人。
反应挺快。这让宿澜起了几分兴致，但他向来谨慎，并不会因此而妄加揣测，只是多留了个心眼。
“会长，这几天玛雅之门处理了很多我们安插在华国的人。”夜枭向宿澜禀告最近发生的事情。
对此，宿澜并没有产生什么太多的情绪，“死了就死了，这只能说明他们没用。”
“不过夜枭，”他话锋一转，直指矛头，“你说他们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现实坐标呢？”
“我记得华国这块是你负责的吧？”
夜枭听出宿澜话语中的不满，是在责怪他管理不当，他的脸色当即变得煞白，赶忙低头认错，“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会长责罚。”
宿澜摆手，“责罚就免了，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如果没有的话……”他轻笑，“饕餮正好缺个玩伴。”
作为血月会的常任高干之一，宿澜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纵使宿澜此时未露怒色，但心中不然。
宿澜这话的意思就是，倘若他不在三天之内找到并解决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就要把他扔进血池喂饕餮。
魔族向来优胜劣汰，竞争激烈，他死了，自然不缺人才来替代他的位置。
夜枭起誓，“属下愿立下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我也该回教室了。”宿澜下了逐客令。
夜枭领意，随后转身消失在人群当中。
路过卫生间，宿澜有意无意间朝中间洗手台那儿扔去了什么东西，那团黑黢黢的雾气接触镜子，就马上融入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摘下遮挡阳光的墨镜，露出粉色的眼眸，正大光明地走向教室。
如果是那个人，他会怎么做呢？
隔日高二七班。
“听说了吗，最近艺术楼那边老有怪事发生。”
“当然，我朋友说那边闹鬼。”
听到班上同学的闲谈，陈少飞嗤笑了声，随后转过去同陆淮川玩笑，“陆大少爷，你不是天天去艺术楼排练吗，见到鬼没有？”
陆淮川看向他，“你是信我是秦始皇，还是这个世界上有鬼？”
陈少飞没有犹豫，直接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陆淮川抬手，把自己带入角色。
陈少飞问陆淮川，“今晚你还要练曲儿吗，我跟你一起去。”
陆淮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今天抽什么风想到跟我一起去那边了？别告诉我你真想去看那里有没有鬼。”
“我直播啊，”陈少飞说明缘由，“之前不是告诉你我打算当灵异主播吗，这素材都砸我脑门上了，没理由不去啊。”
陆淮川挑眉，“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你还真执着于当那什么主播。行吧，晚上一起。”
夜晚很快来临，两人来到艺术楼。
随着学生逐渐离开校园，这里静谧得有些阴森，陈少飞打开手机直播设备，小声说道：“宝子们，今天我们就来探秘传闻中的闹鬼艺术楼。”
陆淮川无奈地摇摇头，招呼其他人跟自己走在陈少飞的身后，别入镜了。
途经二楼，陈少飞见陆淮川直接路过，心中疑惑，他暂时将手机的麦给关了，“为什么不去二楼，我记得那边也几间有琴的大教室来着。”
邵子悠朝那间亮着的教室投去鄙夷的目光，“因为那个小三儿的儿子也在二楼排练，陆少这是眼不见心不烦。”
“哦。”陈少飞顺着邵子悠的目光看去，随后收回视线，“那走吧，去三楼。”
等陆淮川和他的乐队伙伴们架好设备，陈少飞觉得无趣，便对陆淮川说他先自己出去逛逛，顺便直播。
现在已然过了教学时间，艺术楼全部熄灯，只有正在使用的几间教室被人手动打开电源，散发出明亮的灯光。
其余地方都是黑黢黢的一片，只有走廊泛着标有“安全通道”的小牌子上的微微绿光。
陈少飞对这个环境很满意，都不需要他自己特意布景了。
“这里没有白日里的喧嚣，只剩下无尽的寂静。
走廊里回荡着轻微的脚步声，那是探险者还是别的什么……”
他压低声音，刻意为直播间里的观众营造恐怖气氛。
朝阳二中本来就是一个自带热点的话题，如今再打上闹鬼的tag，陈少飞的直播间人数首创新高。
看着左上角不断增加的数字以及各位观众打赏的礼物，陈少飞的满足感直接拉满，直播得更加起劲儿。
等时候到了，他就让他雇的特效妆演员出场。
“卖苹果了，卖豆角了，新鲜的苹果和豆角，都来看一看，瞧一瞧。”
“这位英俊的公子，你要不要买点我的苹果？”
苏月洺婉拒对面那人，“我不用苹果，我用华为，华为可是有三折叠。”
男巫并不罢休，于是追问，“那豆角呢？”
“你这豆儿也太老了。”苏月洺看了一眼竹篮之后，满脸嫌弃。
“谁说这豆老了，这豆可太棒了！”
走到二楼，陈少飞的直播间被“哈哈哈哈”和“”刷屏。
“谁说这show恐怖了，这show可太乐了！”
这奇葩的节目正是苏月洺排练的节目，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捂住麦克风，赶紧远离那间教室。
天杀的，他的直播间风向都带偏了。
“各位兄弟姐妹们，稍微等我一下，主播上个厕所，马上就回来。”
走着走着，陈少飞尿意上头，把手机架在镜子前就去了厕所。
“这主播不行啊，怎么三秒就出来了。”
“就是就是。”
“肾虚了吧？来点肾宝片补补。”
摄像头对着镜子，洗手池上悬挂的镜子中照映了陈少飞的身影。
“不是，我根本就没看见主播出来啊，也没听到厕所冲水的声音。”
直播间内持续有人评论，一条格格不入的评论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这时候已经有人反应过来，“我靠，我也没注意到。”
“细思极恐啊，兄弟们。”
“楼上的别吓我，我胆子小。”
厕所里传来冲水声，手机突然黑屏，待陈少飞出来洗手时，摄像头又恢复了正常。
“这才是真正的主播！刚才那个是假的！”
“放p，肯定是主播在故意炒作，想要热度。”
直播间内顿时形成了两派，开始争论。
陈少飞看到下边的评论，有些懵逼，这种状态他还真不是演的，“不是，刚才发生什么了？”
虽然有主播故意做戏的可能，但是下面还是有热心网友为他重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怎么可能。”陈少飞拂了下额前的碎发，“估计是平台乱跳特效了。”
他向来不相信牛鬼蛇神之说，当初选择当灵异主播只是因为他对这种题材感兴趣而已。
“不信你等会儿看直播回放。”
“装的吧，也不知道装像点儿。”
“后生，赶快离开这个地方，那东西缠上你了！”
正当陈少飞摸不着头脑时，二楼尽头传来八音盒的声音。
鬼使神差地，他被那段空灵的乐曲吸引，慢慢朝那间教室走去。
“咔嚓”，他拉下把手，进入房间。
“帕娜瓦不会说谎。”
“你是镜中的囚徒，还是空间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