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将何杨从浅眠中惊醒。
客栈老板一张脸吓得蜡黄,声音都带着哭腔:“何……何公子!不好了!白玉楼那伙人带了一大帮地痞流氓堵在门口闹事,指名要找文才公子和那位婉儿姑娘,您……您快去看看吧!”
何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被人扰了清梦,他本就不爽,这群不开眼的家伙还敢主动送上门来找死。
他翻身下床,对老板道:“知道了,莫慌。等等,我拿一下家伙!”
说着,他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挺擦得锃亮的歪把子机枪,随手扯过床单往枪身上一罩,这才跟着一脸惊惶的客栈老板向楼下走去。
客栈大堂内,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为首的一个地痞,满脸横肉,脖子上刺着歪歪扭扭的纹身,正唾沫横飞地对着缩在柜台后的老板叫嚣。
见到何杨施施然从楼梯上走下来,那地痞头子更是嚣张,指着何杨的鼻子骂道:“小子,你就是打伤我们白玉楼老板的凶手之一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识相的赶紧把那小娘们和另外那个小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何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目光缓缓扫过面前这群乌合之众,淡淡开口:“我数到三。不怕死的,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三!”
那地痞头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屑地啐了一口:“你他娘的唬谁呢?老子们这么多人,会怕你一个毛头小子?”
何杨置若罔闻,继续用他那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调倒数。
“二!”
地痞头子被何杨那平静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当着这么多小弟和围观者的面,他也不能露怯。只得硬着头皮一挥手,身后那些手持棍棒的小弟们非但没退,反而鼓噪着向前逼近了几步,试图用气势压倒何杨。
“一!”
倒数结束的瞬间,何杨猛地将罩在机枪上的床单一扯!
黑洞洞、狰狞可怖的枪口,如同死神的凝视,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群地痞流氓前冲的脚步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齐刷刷地顿住了,不少人甚至本能地向后缩了几步,脸上瞬间血色褪尽。
为首的地痞头子更是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喉咙里发出一声不自觉的吞咽声,内心已经慌得一批。
但作为这群人的老大,面子不能丢,他强作镇定,眼角余光瞥了瞥四周越聚越多的围观百姓,壮着胆子色厉内荏地吼道:“大……大家不要怕!他……他就一杆破枪,还能是铁打的不成?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他难道还敢当街杀人不成?!”
他这话,多少也带着点赌的成分。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他不信何杨真敢开枪行凶。
他的运气似乎不错,何杨确实不打算当街大开杀戒。
只见何杨手臂微沉,那歪把子机枪的枪口猛地向下一压,对准最前面几个叫嚣得最凶的地痞脚下的青石地面,食指轻轻一扣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一连串急促刺耳的枪声骤然炸响!火舌从枪口喷吐而出,子弹打在坚硬的地面上,激起一溜刺眼的火星和四溅的碎石尘土!
那几个首当其冲的地痞只觉得脚下一麻,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枪响,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原地起跳,手舞足蹈,动作滑稽得如同马戏团里被鞭子抽打的猴子,口中发出各种意义不明的惊叫。
先前还以为自己有多硬气的地痞流氓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子弹就在脚边炸开花,那种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瞬间击溃了他们所有的侥幸心理。
一梭子子弹还没打完,枪声稍一停歇,这群人便再也顾不上什么江湖义气、老大脸面,当即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至于那些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围观群众,早在第一声枪响时,便已吓得魂不附体,尖叫着四散奔逃,唯恐被流弹波及。
方才还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大街,转眼间便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满地狼藉和袅袅的硝烟。
何杨好整以暇地将机枪重新用床单罩好,借着床单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收回了空间戒指。
“何杨,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外面发生何事,怎地如此喧哗吵闹?”
九叔听到那连珠炮似的枪声,也被惊动了,快步从客栈里走了出来,见何杨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口,一脸好奇地问道。
何杨转过身,对着九叔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师傅,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来了几只不开眼的苍蝇,嗡嗡叫得烦人,弟子顺手把它们都赶跑了。”
九叔何等人物,一听这话,再联想到刚才那不同寻常的巨响,心里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他走到何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赶跑了便好。不过下手还是要注意分寸,切不可妄造杀孽,有伤天和。”
何杨郑重地点了点头,保证道:“师傅放心,弟子省得。只要他们不主动寻死,弟子自然也不会乱来。”
九叔没再多言,只对何杨道:“去叫文才起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简陋的木床上。
何杨几步走到文才房间外,“砰砰砰”地敲了几下门:“文才师兄,醒醒,师傅有事。”
里面传来文才含糊不清的嘟囔:“别吵……再让我睡会儿……”
何杨又喊了几声,见里面没了动静,料想是又睡了过去,干脆直接推门进去。
果然,文才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何杨也不客气,上前一把就将他的被子给掀了。
冷不丁被子被掀,文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满脸不情愿地坐起:“干嘛呀,天还没亮透呢。”
何杨将他的衣服丢过去:“师傅让我们准备家伙,要上山勘察新水源,别磨蹭了。”
文才这才清醒了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