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珊咬破舌尖,血喷在天蓬尺上:“黄小风,借法!”金毛黄鼠狼窜上她肩头,天罡印亮起的瞬间,墙面突然裂开,一具蜷缩的女尸从里面跌落。她怀中抱着台老式录音机,磁带正在疯狂转动,而磁粉不是黑色,是暗红色的血沫。
“1998年的音乐老师...”周云川看着女尸腕间的校牌,瞳孔骤缩,“她当年想用歌声镇压楼里的怨气,却被炼成了‘声茧’...”
整栋楼突然响起尖锐的蜂鸣,陈默的录音笔爆炸开来,飞溅的碎片中,众人看见无数半透明的人影在声波中扭曲。刘士虎握紧天师剑,剑尖刺入墙面:“天罡正法——破音障!”当剑气劈开砖石的刹那,数百声凄厉的惨叫同时爆发,墙体内的人骨簌簌掉落,而最深处,一枚嵌着陈默生辰八字的镇尸钱,正在缓缓转动。
刘士虎的天师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柄上的北斗七星渗出黑血,顺着他的虎口往下淌。三楼楼梯口的空气泛起涟漪,耳报通功法下,墙体内传来的低语声如潮水般涌来——那是无数人同时念诵生辰八字的声音,混着指甲抓挠砖石的刺啦声,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腐臭的气息。
\"是回音壁!\"任珊的天蓬尺重重抵在墙上,尺身的朱砂符纹瞬间扭曲,映出一张张痛苦扭曲的人脸。黄小风在她袖口发出嘶鸣,皮毛根根倒竖:\"墙里全是骨头!每一块砖都塞着舌头!\"
周云川的紫幽之箭射进墙面,紫光炸开的刹那,墙缝里渗出黑红色的黏液。陈默的惨叫从墙体深处传来,混着指甲刮擦麦克风的刺耳声响。众人撞开房门时,直播主正对着空墙磕头,额角的血在地上画出个倒转的八卦,每磕一下,墙面就多出一道血手印。
\"别念了...别念了!\"陈默抓着自己的头发,指缝间扯下大把带血的头皮。他脚边的录音笔疯狂转动,循环播放着孩童的笑声,可那笑声里分明混着女人的呜咽。刘士虎瞥见他脖颈后的胎记——那形状竟与墙上某个血手印完全重合,连指甲的裂痕都一模一样。
慧聪和尚的念珠突然绷直如钢鞭,金链缠住陈默的手腕。高僧的袈裟渗出金血:\"施主被声魇附身,魂魄正在被炼进声波!\"话音未落,陈默突然仰起头,瞳孔变成灰白色,嘴里发出不属于他的声音:\"把耳朵...给我...\"
任珊的黄符贴在墙面的瞬间自燃,黄小风化作流光钻进裂缝。墙皮如落叶般剥落,露出夹层里蜷缩的女尸。她的皮肤呈青灰色,怀里紧紧抱着台老式录音机,磁带转动的咔嗒声中,渗出黑色的血沫。
\"是1998年失踪的音乐老师...\"周云川的声音发颤,手中的新闻报道被血雾浸湿。照片里的女人笑容温婉,可眼前的尸体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倒长的尖牙。
录音机突然自动播放。童声合唱的《送别》在房间回荡,陈默的声音混在其中,用机械的语调重复着:\"我们在这里,等你...\"而随着歌声,墙面上的血手印开始移动,逐渐拼成一个巨大的\"囚\"字。刘士虎的天师剑抵住女尸眉心,却发现剑刃正在被某种力量腐蚀——她怀里的录音机不是金属,而是用人骨雕刻而成,每一个按键都嵌着半截舌头。
刘士虎的五雷掌拍在录音机上,掌心血符与机身接触的刹那,金属外壳如活物般扭曲。女尸的腐肉突然剧烈颤动,空洞的眼窝里钻出两条磁带,如毒蛇般缠住陈默的脖颈。\"滋滋——\"录音笔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混着孩童的笑声与女人的尖叫,在密闭空间里形成声浪,震得众人耳膜渗血。
\"她要把活人炼成音蛊!\"任珊的天蓬尺划出八卦阵,尺头铜铃震出的音波撞上墙面,溅起的不是灰尘,而是细碎的牙齿。黄小风化作人形跃上女尸肩头,天罡印照在她眉心,腐肉如遇高温般簌簌掉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声带组织——那些都是失踪者的喉咙。
慧聪和尚的念珠突然绷直如锁链,金链缠住陈默的手腕。高僧的一指禅点向他灵台,金芒闪过的瞬间,年轻人七窍喷出缠绕着磁带的黑气。周云川的苍灵之箭破空而来,白光所及之处,墙体夹层里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他们的嘴巴被磁带缝住,声带正在被某种力量抽离。
\"这些年失踪的人...都成了楼魂的养料。\"刘士虎的天师剑挑出女尸腕间的五帝钱,铜钱表面的\"光绪通宝\"四字正在蠕动,化作密密麻麻的蝌蚪状符号。当剑尖刺破铜钱的刹那,整栋楼响起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墙缝里渗出的不再是血,而是粘稠的黑色声波。
陈默突然剧烈抽搐,喉间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他吐出的录音带还在转动,磁带表面沾着新鲜的血肉。任珊的天蓬尺重重压住磁带,黄小风化作流光钻进带芯,再出来时浑身是血,爪子在她掌心划出凌乱的血字:顶楼水箱,还有活人。
暴雨砸在楼顶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那不是雨点声,而是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众人冲向楼梯时,《送别》的童声合唱从头顶传来,混着张文文沙哑的哼唱。刘士虎的镇魂令突然发烫,令牌上的北斗七星连成血色锁链,指向楼梯拐角处缓缓垂下的红绸带——绸带上,还沾着新鲜的胎发。
王昊的登山镐刮过瓷砖的瞬间,铁锈混着腐水溅在他手背上,伤口处立刻泛起诡异的青黑色。废弃浴室的浴缸里积满黑水,水面漂浮的长发不是黑色,而是暗红——那分明是泡发的血发。当他的头灯扫过墙面,那面蒙着厚灰的镜子突然闪过一道冷光,镜面深处的灰雾如活物般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