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缅甸公盘回来以后,朱云峰在九号别墅休息了几天,哪里都没去,天天在家放松休息。苏明月时不时的和他视频聊聊天,两人的感情在慢慢加深。
这天,朱云峰意外的接到曹云龙打来的电话:“小朱,你最近忙不忙啊?听说你去缅甸又干了一票大的?”
朱云峰呵呵一笑:“曹叔,我能干什么大的,这几天都在家里休息呢,您有什么吩咐请直说。”
曹云龙接着说:“那好,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可有不少好东西,晚上九点半我开车来接你。听说你现在住在花园别墅区了?”
朱云峰笑着称是。
曹云龙很准时,晚上九点半来到花园别墅,接上朱云峰就走。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宋都南郊的废弃屠宰场。
朱云峰扯了扯领带,曹云龙的劳斯莱斯刚在泥泞中刹停,两个黑衣保镖立刻撑开防弹伞。雨点击打在伞面上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钢珠滚过玻璃。
\"小朱啊,今晚全靠你掌眼了。听说有不少好东西呢”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仿佛怕别人听见,其实周围除了两个保镖,并没有其他人。
朱云峰笑了笑,说:“曹叔,您说笑了,您自己才是前辈高手呢,我只是个新手,还指望曹叔您多指点呢。”
两人说笑着向屠宰场的铁门走去。
屠宰场铁门前站着两名保镖伸手拦住了曹云龙和朱云峰,问:“干什么呢?这里闲杂人等不许靠近,请赶快离开。”
朱云峰没有说话,看到曹云龙从身上掏出一张请帖,递给了左边那个人。那人接过打开看了一眼,不再说话,拉开铁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铁门开启的瞬间,朱云峰被浓烈的沉香味呛得皱眉。一百多平米的冷库里,中央搭建了一个并不大的舞台,台下面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几十把椅子,陆陆续续已经有不少人在上面坐着,空位也不少。
\"曹爷,您的位置。\"穿墨绿旗袍的拍卖师白薇薇亲自迎了上来,微微躬身,胸前沟壑深深,双峰傲人。白薇薇的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白嫩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拍卖台上站着一个秃顶老者,他环视了拍卖场一眼,说:“欢迎大家光临!我们这里的规矩,想必大家都已知道,不问来处,不问去处,钱货两清,概不负责。下面,拍卖开始。”
\"第一件,明宣德青花龙纹罐。\"白薇薇玉手轻扬,两个壮汉抬上青花大罐,\"起拍价三百万,每次加价至少十万,请大家上台观看,但只能看,不能摸。”
一伙人上台轮流观看。大家默不作声,看了后悄悄的走下台去。
“好,大家看完了,请开始出价。”白薇薇拿着话筒,声音清脆。
“三百一“三百八”
很快有人开始出价。
曹云龙咳了一下,刚想出价,朱云峰按住他膝盖:\"釉面火光太新。\"他借助透视眼能看透器物三百年时光浸润的包浆。此刻在他视野中,罐身的钴料像廉价颜料般浮在表层。而曹云龙虽然说是大收藏家,却终究没有这作弊利器,加上现场灯光昏暗,难免打眼。
拍卖竞争的很激烈,最终被人以八百万价格拍走。
\"第二件,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碗。\"白薇薇掀开红绸的手指微微痉挛,青瓷碗底的金色\"乾隆年制\"双框楷书款在宫灯下流光溢彩,\"起拍价五百万。\"
朱云峰推了推黑框眼镜,瞳孔深处泛起淡金涟漪。他运转太虚混沌诀透视目光穿透珐琅彩釉层,在青白胎骨深处,两枚甲骨文\"周\"字如同沉睡的蝴蝶,蜷缩在碗足接缝处。那是周玉成的胎骨双印——这位当代仿古瓷第一人,总爱在作品最隐秘处落下甲骨文印记,仿佛跨越三千年的恶作剧。
前排秃顶商人突然扯松领带,喉结像困在陷阱里的活物般滚动。
曹云龙低声对朱云峰说:“老弟,这个我看绝对是真的。”曹云龙说完就要举牌,朱云峰伸手一敲桌面,压低声音说:\"足内甲骨双印,周氏胎骨。这个是周玉成制作的,足以以假乱真。\"
\"一千二百万!\"秃顶商人直接翻倍加价。
\"一千五百万!\"立刻有港商跟进。最终港商以两千万拍下假碗,白薇薇站在台上,笑意盈盈,风情万种。
第三件拍品是唐代三彩骆驼。当红绸掀开时,朱云峰差点笑出声——骆驼脖颈处的釉色明显是现代化学染料。但当他凝神细看,发现驼峰内部藏着卷帛书,墨迹竟是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摹本。不过一时半会看不出来是谁作的,最终这件真假参半的拍品以六百万成交。
\"接下来是慈善环节。\"白薇薇娇笑着拍手,\"明代铜鎏金药师佛,起拍价五十万。\"
满场响起嗤笑。这尊佛像不足半米,鎏金剥落大半,连底座都锈蚀了。朱云峰却突然坐直身子——在他透视视线里,佛像腹部有团鸽子蛋大小的翠色灵光。那是顶级和田玉才有的温润宝光。
\"六十万。\"他第一次举牌。曹云龙诧异地转头,朱云峰微微点头,并不说话。
\"六十五万。\"角落传来沙哑嗓音。朱云峰瞥见那人手上的蛇头戒指,正是赵世凯的贴身保镖。戒指上的绿松石眼睛泛着诡异蓝光,让他想起在缅甸见过的蛊毒。
\"一百万。\"朱云峰直接翻倍。蛇头戒指犹豫片刻,最终放弃竞价。铜佛送到面前时,朱云峰屈指轻弹底座,沉闷回响中夹杂着玉石清音。他指腹抚过佛像耳垂,那里有道肉眼难辨的接缝。
拍卖会进行到后半场,真假参半的拍品越发离奇。第四件北宋汝窑天青釉盘被朱云峰识破是拼接器——盘心是真品,外沿却是用古瓷片粘接的高仿。第五件汉代玉璧刚呈上来,他就闻到淡淡的氢氟酸味,这是作伪者常用的蚀刻药剂。
当第六件拍品登场时,全场响起惊叹。三尺高的翡翠观音通体碧绿,在昏暗的灯光下流转着春水般的柔光。白薇薇的声音却有些发嗲:\"各位老板,明代陆子冈遗作...起拍价一千五百万。\"
朱云峰的金睛突然刺痛,他连忙闭目凝神。再睁眼时,翡翠内部浮现出蛛网状的填充胶体。这是近年缅甸矿场的新把戏,将劣质翡翠注胶染色后充作老坑玻璃种。但当他看向观音手持的净瓶,瞳孔骤然收缩——那底座里面嵌着指骨舍利,散发的佛光竟让他双目灼痛。
\"三千万!\"曹云龙直接翻倍,气势镇住了所有人,“”四千万”有人跟着报价。
“五千万”曹云龙气势如虹。
满场静默,无人再跟。
曹云龙收入囊中。
随后又拍了几件,真假都有,不过曹云龙朱云峰都没有再出手。
拍卖会散场后,大家鱼贯而出,各奔东西。朱云峰跟着曹云龙向车辆走去时,突然发现一辆车疾驰而过,撞向刚从屠宰场出来的白薇薇。
“小心”朱云峰一个健步,抱着白薇薇闪过一旁,车子失控撞向屠宰场铁门,发出一声巨响。
白薇薇在朱云峰怀里低声道:“别管这么多,快抱我上车。”
朱云峰有些迷迷糊糊,但还是抱着她上了曹云龙的车。车子迅速启动,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