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际,晏鹤清是特意将陆溟夜和清梧安顿在偏院。
“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跟我说。”
离开之前,晏鹤清不忘特意叮嘱着。
“切莫惊扰我阿娘他们。”
听到这番话,陆溟夜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
“我记下了。”
可晏鹤清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李冬这段时间在府中闲来无事,便一直都在暗地里盯梢着自己的举动。
亲眼看见晏鹤清将两个男人领进偏院的时候,李冬还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跟前的这种情形,确实是有些不敢置信的。
思来想去的,李冬还是打算上去探查一番。
但李冬从未意料到,自己刚刚踏进偏院的大门时,便已经被藏身在暗地里的清梧盯上了。
李冬小心翼翼地抬起脚步往里走,本想要将晏鹤清私藏的两个人借助今天这样的机会一网打尽。
可李冬根本就没意料到,他还没有来得及推开房门,便有一抹似是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还忍不住节节后退。
从一开始的时候,清梧便瞧见了鬼鬼祟祟的李冬。
他二话不说地走上前,顺势拿起手中的长剑架在李冬的脖颈上。
“你是谁?”
“谁准许你来这里的?”
虽说晏鹤清先前曾经救过陆溟夜,但对于清梧来说,他一直都选择对晏鹤清留有戒备心。
以致于此刻,陆溟夜在房里歇息修养之际,清梧便一直在府中四处环顾着周遭的情况,并且仔细探查着。
听到这话,再看见脖颈上那锋利的剑刃,李冬不禁慌了神。
他双腿一软,还是扑通一声跪下来。
此刻,李冬根本就顾不得什么颜面,他不断地开口求饶。
“好汉饶命!”
“我只是路过,也没有别的意思。”
好汉饶命?
清梧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他先是瞥了眼跟前胆战心惊的李冬,又按耐不住地开口质问着。
“说!你是谁?”
在这种处境下,李冬当然没有胆量继续隐瞒这一切。
他慌里慌张地开口,将这一切事宜娓娓道来。
“好汉,我是晏鹤清的弟弟。”
“我只是想要过来看看你们需要什么东西。”
晏鹤清的弟弟?
这事,清梧先前是知晓的。
可同样的,正因为陆溟夜先前怀疑晏鹤清是极其诡计多端的人,他便特意差遣清梧去查探晏鹤清的诸多事宜。
以致于此,陆溟夜是知晓李冬的。
当然,陆溟夜也知晓李冬曾经倚仗着自己男子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地享受了无数的红利。
纵使是清梧看不惯晏鹤清。
但回想起晏鹤清从前的那种遭遇,他难免是觉得晏鹤清这名义上的便宜弟弟当真是不做人。
如此一来,清梧微微皱起眉头,随口说道。
“不认识。”
“那便杀了罢。”
杀了?
李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清梧竟是这般不顾一切。
他瞬间慌了神,又不停地求饶。
“好汉,求您让我去见见我姐姐。”
“阿姐必然会把这一切向你解释清楚,这其实就是一场误会。”
清梧自然不愿意相信李冬的话。
但现如今,清梧知晓,他们毕竟是暂时住在晏鹤清的府中。
若他们不顾一切地杀了李冬,便没办法向晏鹤清交差。
无可奈何之下,清梧冷着一张脸,直接提起李冬的衣领,又毫不犹豫地直接将李冬丢出去。
“从今往后,你若是再敢来这里,我定是不会轻饶你。”
李冬被丢出去的时候,实在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见自己依旧是安然无虞的时候,李冬心中高高悬挂起来的大石头方才是缓缓落地了。
他稍微松了口气,还有些按耐不住地说道。
“多谢好汉!我从今往后一定会绕道走的。”
撂下这番话,李冬仓促离开。
看着李冬落荒而逃的模样时,清梧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
“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可清梧根本就不知道,李冬从偏院离开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狠厉又阴冷的神色来。
“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就有胆量这么对我,我定是不会放过你。”
李冬暗中记恨了这一切。
想起这两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是被晏鹤清亲自领回来的,李冬便二话不说地抬起脚步前去晏氏的院子。
见到晏氏的时候,李冬实在是有些按耐不住地说道。
“阿娘,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
突然听见李冬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时,晏氏难免是有些不知所以。
她微微蹙起眉头,又带着些许困惑不解的口吻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这又是发生了何事?”
闻言,李冬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当机立断地将晏鹤清从前背着自己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揭露出来。
“阿娘,你恐怕是有所不知,姐姐她将两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领进府中的偏院。”
“那些人凶神恶煞的,还妄图想要杀了我。”
如今之际,李冬无非是添油加醋地说起了这一切。
听到这番话时,晏氏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这种事情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可仔细想来,晏鹤清自从经历过先前的刺激后,便已经逐渐变得冷静沉着起来,也能够执掌大事。
现在的晏鹤清做事极其稳妥。
她也断然不可能会做出李冬特地夸大其词的那种事。
以致于此刻,就算晏氏听见了李冬提出的这种事情,她依然是一副从容又镇定的模样。
“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说完话的同时,晏氏略微不满地皱着眉头,又低低斥责一句。
“阿冬,你怎么能这般肆无忌惮地揣测你姐姐?”
李冬根本就没有意料到,晏氏会袒护着晏鹤清。
可回想起如今的这种种境况,李冬恨恨地咬着牙,还是有些按耐不住地再次说起来。
“阿娘,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今日便是那人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若非是因为我跑得快,只怕阿娘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见到我了。”
说话时,李冬还不停地抱怨起来。
又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在晏鹤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