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态...”李枫感到一阵恶心。更令人发指的是，文档末尾有一个“得手名单”，周浩用炫耀的语气记录了自己如何通过各种手段追到了其中五个女生，细节描述令人作呕。
林思雨的名字后面标注着“未得手，得用手段”，这解释了为什么周浩对他怀恨在心。
李枫放下手机，拿起文件袋里的胶卷底片和冲印照片。底片装在透明塑料袋里，大约有十几卷，每卷都贴着标签注明日期和拍摄对象。冲印出来的照片则按人物分类，每沓都用橡皮筋捆好，上面写着女生的名字和班级。
他粗略翻看了一下，发现受害者不止学生，还包括几位年轻女教师。其中一沓照片上赫然写着“苏虹”二字，李枫的手顿住了。
理智告诉他应该放下，但好奇心还是驱使他解开了那沓照片的橡皮筋。所幸里面只是苏虹在办公室批改作业、在操场监督早操等日常场景，没有更私密的内容。李枫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丝违和——为什么周浩会偷拍苏虹？仅仅因为她是学校里最年轻漂亮的女教师？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会不会周浩背后还有人？这些照片是否另有用途？
李枫摇摇头，暂时将这个想法搁置一边。他拿起最后一样东西——一张打印出来的网页截图，上面是一个校园论坛的界面，顶部写着“市一中校花评选”，底下是十个女生的照片和投票按钮。
“原来这就是去年赵宇给他看的那个神秘论坛...”李枫喃喃自语。他一直以为这只是贵族学生间的无聊消遣，没想到背后隐藏着如此龌龊的勾当。
将所有证据重新装回文件袋后，李枫靠在沙发上，闭目沉思。张豪把这些交给他是什么意思？单纯的赔罪？还是某种试探？
他想起张豪临走时说的话：“听说你和苏虹老师关系不错？”以及“她妹妹住院了，医疗费好像很棘手”——这两句话现在想来格外可疑。张豪怎么会知道苏虹妹妹的事？又为什么要特意提起？
李枫睁开眼，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张豪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只发了两个字：“了结。”
不到十秒钟，回复就来了：“谢谢。”
简短的信息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默契。李枫明白，这意味着他接受了张豪的“和解”，承诺不再追究周浩的行为。作为交换，周浩必须停止骚扰林思雨和其他女生，那些照片也将被销毁。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李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城市的灯光如星辰般闪烁，看似繁华却充满未知。他知道，自己刚刚跨过了某条无形的界线，踏入了一个更加复杂的游戏场。张豪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好意”背后必有盘算。
手机再次震动，是林思雨发来的消息：“睡了吗？”
李枫回复：“还没。有事？”
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最后发来的却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李枫几乎能想象林思雨发这条消息时紧张的样子。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丫头怎么还没睡？
“可以，只要你自己愿意。现在快去睡觉。”他回复道，顺手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嗯，晚安。”林思雨很快回道，后面跟着一个月亮的符号。
李枫放下手机，突然想起严芳今天送来的竞赛笔记。他从书包里取出那个精致的纸袋，拆开后发现里面除了一本手写笔记外，还有一张折叠的便签纸。
便签上是一行清秀的字迹：“上次的事，对不起。pS：笔记第37页有惊喜。“
李枫好奇地翻到第37页，发现那里夹着一枚手工制作的银杏叶书签，叶片被特殊处理过，保持着金黄的色泽，叶柄上系着一条浅蓝色丝带。书签背面用极小的字写着：“加油，我相信你。”
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李枫心头一软。不过他又想起严芳拒绝他时的那个表情。之前他的很多行为和舔狗极其相似，不现在的他就不一样了。最起码他李枫，不会再傻傻地白白付出了...
“女人真是复杂的生物。”李枫摇摇头，小心地将书签放回原处。他决定先把竞赛准备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睡前，他又检查了一遍手机，发现苏虹回复了他的消息：“钱我会尽快还你。至于昨晚...谢谢你没有看不起我。”
李枫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不知该如何回应。最终，他只回了一句：“好好照顾妹妹，学校的事不用担心。”
发完这条消息，他关上灯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了——周浩的恶行、张豪的示好、林思雨的遭遇、严芳的关心、苏虹的复杂处境...所有这些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的脑海中。
最令他在意的还是张豪那句关于苏虹妹妹医疗费的话。周浩的舅舅，为什么会知道班主任老师的家事？除非...他特意调查过。
这个念头让李枫浑身发冷。如果张豪调查了苏虹，那么他很可能也调查了自己。想到这里，李枫猛地坐起身，打开台灯，重新检查了一遍文件袋里的所有东西。
这次，他在胶卷袋子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论坛地址。李枫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那个地址。
页面加载出来后，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一个云端存储平台，里面按照人名分类存放着大量照片，数量远超文件袋里的内容。更可怕的是，所有文件都被精心标注了拍摄时间、地点和人物关系。
李枫随机点开几个文件夹，发现受害者远不止市一中的师生，还包括附近其他学校的女生，还有详细的“攻略”，记载着周浩（或其他人）的阴险手段过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校园恶作剧了...”李枫感到一阵恶寒。周浩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系统性的犯罪，而张豪显然知情，甚至可能提供了技术支持——否则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搭建这样完善的资料库？
李枫迅速退出论坛，清除了浏览记录。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危险的旋涡。张豪给他的文件袋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很难全身而退。
“他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李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各种可能性。是警告？是拉拢？还是某种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