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灼要为南境军提供那么大的援助,并不是一时兴起。
早在见到蒲湘南起,她就已经开始盘算起这件事了。
好在她现在样样都缺,就是不缺银钱,年前将手里的现银都给了保叔和宴久宴悦,不过这两月,光是上京的珠宝铺子和布行,就卖出了数百万两。
若无国丧,过年前后那几日,是宴请串门的高峰期。
贵妇、贵女们,自然是要将自己打扮得艳压群芳。
尤其是珠宝铺子里,那些个只一套的头面,卖多久都有的是人抢。
另外,凤知灼陆续卖出去的产业,银钱也都到了手上。其余正常经营的商行铺子等,月月都有钱进账。
养一个南境军是没问题的。
“小姐,以南境军数年来的花销,您还要给一万五千石米粮过去,二百万两足够了。”沉香算完账,肉疼得头皮发紧。
“二百万吃用发军饷够了,但轻甲兵器和药品不够。”凤知灼摆摆手,“沉香,你最近闲暇时不是了解朝中大臣,就是在看各地军队构成,那我问你,眼下虞朝内,除却京中的禁军等,有哪支军队每月的粮饷是发够了的?”
“好像没有,因此将军们多有抱怨,几乎年年岁末回京述职时,都有将军和户部打一场。”
“是了,这还没算兵器折损,铠甲军靴等等每年都有损耗,每年都得补足。虞朝不穷,但流水一样的银子,没进国库,流进了世家的荷包里。国库没钱,皇家还要维持体面,大兴工事,自然没钱给到足军需。现在不止是南境军揭不开锅,是否揭不开锅,你说这时,南境军忽然吃饱了饭,还有高规格更保命的轻甲、全新的兵器、能救命的伤药供应……传扬出去,旁得军队馋不?”
“当然,光是吃饱发足粮饷,就很不错了!”沉香立马明白了凤知灼的意思。
“还有。”凤知灼不紧不慢接着说,“我也湘南说好,只说是一位富商资助,不泄露我的身份。蒲将军一家忠君爱国,可为虞朝抛头颅洒热血,哪怕吃拿了我这些,真到我起事时,他宁死都不会反。”
“这不是愚忠么?”沉香蹙眉。
“将军有将军的风骨,这很正常。所以,一旦我在幽州起事,南境军粮饷、军需皆出自我手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
沉香眼眸一亮,“这样一来,谁会相信南境军跟咱们没关系?蒲将军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可他不会以死明志吧?”
“这就要看湘南的了。”
凤知灼花这笔钱,买的是三份好处。
一自然是蒲湘南。
二是在虞朝其余军士心中,埋下心矛,叫人人都知道,她凤知灼爱戴军士,绝不短缺军士军需,跟着她能吃饱穿暖,有更保命的轻甲军靴,更珍贵能救命的药材,和虞朝皇帝不一样。
三是不战拿下南境。
“还觉得肉疼?”凤知灼笑眯眯的问。
沉香赶忙摇头:“沉香还要多多研习兵法谋略,以免再问出这样蠢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