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禾转过头看着自家大哥,“大哥,你觉得呢?”
季鹤安表情没什么变化,“小妹怎么想?”
季舒禾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没意见!”
季鹤安点头,“我也没意见!”
秦淑娴看着这两人,这两人之前都是在自己身边伺候的,觉得不错才送到孩子身边。
倒是没成想,两个人能看对眼。
秦淑娴轻咳一声,“既然你们俩都没意见,不如听我的?”
季舒禾和季鹤安纷纷点头,“好!”
春桃和吴昊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对这个温温柔柔的夫人,他们心里是怕的。
秦淑娴笑着朝两人开口,“你们可想好了,认定了对方?”
春桃和吴昊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点点头。
秦淑娴也放下心来,“既如此,那一会儿我便让人将你们的卖身契拿来,让你们脱离奴籍。”
春桃和吴昊两人都是心里一惊,这是不用他们伺候的意思吗?
春桃看着季舒禾,有些委屈的喊了一声,“小姐!”
季舒禾点头,“嗯!”
然后就没下文了!
春桃抿了抿嘴唇,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吴昊眼神闪烁不明,朝着季鹤安叩头,“少爷,小的……多谢少爷多年照拂之恩!”
转头,吴昊看向季舒禾,“小姐,小的斗胆恳请小姐收留小的!”
季舒禾满眼震惊:【啊哈,这么玩是吧!】
春桃愣了一会儿,也朝着季舒禾叩头,“小姐,奴婢不想离开小姐,还请小姐成全!”
季舒禾转头,季鹤安没有意见,朝她耸耸肩,“给你了!”
秦淑娴叹了口气,“你们俩不是心意相通,怎么,婚事不办了,孩子不要了,想让孩子出生就是奴籍?”
春桃和吴昊两人身体一僵,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季舒禾打断。
“我懂了,意思是你们脱离奴籍,但还是可以留在我们身边,或者你们是想出去自立门户,自力更生?”
春桃两人飞快摇头,“不不不,我们想跟在小姐身边!”
季鹤安要不是为了保持读书人的优雅,他也想翻个白眼。
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至于春桃和吴昊两个人的婚事,他们决定等到两个人去除了奴籍身份,再办也不迟。
还没吃午饭,传圣旨的人便已经到了。
依旧是福公公,季舒禾笑眯眯的朝着福公公挥手打招呼,“好久不见,福公公!”
福公公老脸笑成菊花,见到季舒禾心情格外好,“老奴见过诰命夫人!”
季舒禾歪着脑袋,“诰命?”
“小季大人接旨吧!”
江予礼跪下,季舒禾刚想跟着,福公公却伸手扶住她,“小季大人,您就不必了!”
季舒禾:“我不用跪?”
福公公点头,“是!”
“哦!”
既然福公公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必要上赶着下跪。
只见福公公缓缓将圣旨打开,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临御天下,夙夜孜孜,惟求贤才济世,泽被苍生。
二品女官季舒禾,志虑忠纯,才德兼备,自任监察御史以来,夙兴夜寐,恪尽职守。
靖州瘟疫肆虐,她亲赴疫区,协调医官、调配药材,遏制疫病蔓延;江州水患骤至,其坐镇指挥,安抚灾民、疏浚河道,使百姓转危为安。
更遍历州郡,明察暗访,纠察多名渎职官员,整肃吏治,澄清玉宇。
季舒禾之功,利在社稷,泽被万民,实乃朕之股肱,天降福星。
为彰其功,特晋封一品诰命夫人。
着令此后见皇室成员,可免行跪拜之礼,以显殊恩。
望尔等臣民,皆以季舒禾为楷模,勤勉奉公,共襄盛世。
钦此!】
福公公双手将圣旨放在季舒禾跟前,“小季大人,接旨!”
季舒禾双手接过,“福公公,我可以再提一个条件吗?”
福公公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小季大人有什么要求吗,可以尽情说出来!”
季舒禾笑的一脸开心,“上朝时间太早了,我睡不醒怎么办,可不可以不上朝?”
不得不说,这几个月季舒禾都呆懒了。
江予礼还算淡定,秦淑娴 以及季鹤安、季鹤野两兄弟恨不得上来捂住季舒禾的嘴。
她要不要听听她在说什么,她这是在给皇上提意见吗,虽然但是,这也太大胆了吧!
福公公愣了一下,随后面上再次浮现笑容,“小季大人的话,老奴会帮忙带到!”
季舒禾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金瓜子,想了想,又拿出两颗,十分不舍得放在福公公手里。
“还要多谢福公公!”
福公公左右看了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小季大人不必客气,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至于能不能做到,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福公公把话带到,转身离开将军府,快要走到了府门前,陈管家笑呵呵的上前,手上还提着一个箱子。
箱子稍稍打开一条缝隙,露出里面淡淡的金光。
“公公一路走来辛苦,这是我家主子特意为公公准备的,还请公公笑纳!”
福公公笑着点头,示意手下的小太监把箱子拿走,客客气气的朝着陈管家点头。
直到离开了将军府,坐上了回宫的马车,福公公才从兜里拿出季舒禾给他的金瓜子。
虽然金子不多,可这贵重就贵重在是小季大人给的,旁人想要还没有呢!
此时的福公公怎么也想不到,比他更先回去,是暗五暗六送回去的密信。
福公公刚到达御书房,皇上便已经摆好了要金瓜子的架势。
福公公看着皇上直勾勾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着开口,“皇上,可要奴才去找皇后娘娘?”
皇上摇头,直接伸手,“三个金瓜子!”
福公公一眼便看见放在龙案上的一张小纸条,上面赫然写着,【福公公收了小季大人三颗金瓜子!】
福公公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又无可奈何。
伸手掏出金瓜子,“皇上,老奴也是觉得皇上应该会喜欢,所以才收下了金瓜子,打算交给皇上的。”
皇上可不管福公公原本是怎么打算的,现在金瓜子在他手里,那便是他的!
对着福公公摆了摆手,“去把皇后娘娘给朕找来!”
福公公:“是!”
……
将军府,秦淑娴看着自家如此胆大的闺女,叹了口气,“你呀你,真是胆大妄为!”
季舒禾低着头,默默听着不说话,江予礼挡在季舒禾面前,“娘,舒禾有分寸的,她已经知道自己冒失了,你就不要责怪她了,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交代明白。”
秦淑娴叹了口气,“罢了,舒禾你心里有数就行!”
季舒禾小手放在江予礼的大手中,挠了挠,笑的眉眼弯弯。
江予礼勾起唇角,结果一抬头便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自家的三女儿江羡稚拉着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跑进来。
江羡稚因着爹爹和娘亲都不在,也是玩儿疯了,跑进来之后突然见到这么多人,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娘亲!”江羡稚不是不知道季舒禾回来,昨天她没时间去找娘亲,今天又有了约,所以才出了门。
季舒禾倒是饶有兴趣的看向戚殷,【石头,这小伙子这几个月了变化还挺大的!】
石头:【嗯,他被定安侯看中了,收作义子,现在跟江砚修一样,在书院读书,羡稚这种不愿意读书的孩子,现在也每天雷打不动的去书院,练武的时间都减少了呢!】
季舒禾:【哇哦,这就是所谓的真爱吗?】
戚殷松开江羡稚的手,朝江予礼拱手,“戚殷见过江伯伯!”
江予礼冷哼一声,没有半点待客之道,很明显,他不欢迎戚殷!
季舒禾朝着江羡稚走过去,“来,让娘亲看看,我们羡稚有没有长高呀!”
江羡稚点头,“长高啦,我有好好吃饭的,可听大哥的话了,大哥还夸我呢!”
季舒禾伸手揉揉江羡稚的脑袋,“是吗,我们羡稚真乖,这位是你的朋友吗,不介绍一下?”
江羡稚走到戚殷跟前,“这位是戚哥哥,是定安侯的义子,名叫戚殷。”
江予礼阴阳怪气:“呦,还戚哥哥!”
季舒禾伸手戳了一下江予礼,“好好说话!”
江予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戚公子请进,将军府欢迎戚公子!”
嘴上说着欢迎,要是眼神能杀人,戚殷现在都已经被戳的千疮百孔了。
戚殷就算再厚的脸皮,也没办法再待下去,脸上浮起尴尬的笑容,“既然羡稚已经到家了,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慢走不送,最好别再来了!”
江予礼在戚殷走后,眼刀子甩向江羡稚,“小丫头,你才多大,玩疯了,有能耐了?”
江羡稚藏在季舒禾身后,“爹爹!”
江予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不行,现在人太多了,不能在人前打孩子,会让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他一会儿再打。
江书澈和江砚修两个人也一前一后回来,莫名其妙的接收到了江予礼的眼刀子。
两个人默默的站在一起,不吭一声,用眼神询问江羡稚。
江羡稚摸摸鼻子,她好像惹了爹爹生气,不过为什么呢,就因为她跟戚哥哥玩儿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