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回到埃及后向以色列人传达了主的旨意,因为格栅地是约瑟当宰相时期法老赐给以色列人的,而且此处多绿地,畜牧业繁荣,埃及的人的牛羊肉都从这里索取,所以以色列人可以轻易地完成上帝交给他们的任务。
十四号很快来临,以色列人在这一天,磨刀霍霍向肥羊,他们将羊血收集并涂在,自家的门楣门框上,到了傍晚家家炊烟滚滚,烤羊的香气在格栅地蔓延,家家吃着羊肉,满嘴流油。
摩西去了一次埃及宫殿,结果还没有见到法老就被扔了出来,他在殿外大喊,“你们的长子都会死的!”不过没有人理他,因为埃及人铁了心,要让摩西的族人来给他们做奴隶。
摩西无功而返,开始在埃及食用今天最后的晚餐,烤羊肉。
在小星的引导下,加百列尝试了凡人的酒,酒精辛辣苦涩,入喉滚烫,一路向下进入胃袋,加百列只觉得想呕出来,但是小星一边拍着祂,一边引导祂感受自己的身体。
加百列吐了一口后,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腹部发热,酒气往上窜,很快脑袋就有些昏昏沉沉的,眼前出现了两个小星。
祂有些对这种暂时失去智商的感觉,有些上瘾,有句话说道好“难得糊涂!”这是指聪明的人太理智且拥有大智慧,希望能回归糊涂,加百列就产生了这种瘾。
“这是人类酿的酒!”加百列有些口齿不清,“它使你变成了两个,明亮之星…两个…”
小星发现加百列喝醉了,于是调侃道:“怎么一杯就倒下了,这么逊的吗?”
“……这……么说”洛凯的脸从小星的左肩探出,声音幽幽地响起在小星的耳中,“明亮之星,你……很勇呀?”
小星的汗毛倒竖,手脚发冷,他咽了咽口水,眼里玩弄上司的眼神变得警惕,“凯,铠哥别闹。”
洛凯收起耍猎物的动作,认真道:“明亮之星,我……将要开始……执行任务了……你……是否要跟过来……观摩观摩……?”
“我没充钱,这也能看吗?”小星将加百列搀扶到椅子上躺好,然后转身道:“让我康康!”临走前小星拿起一旁的酒为自己壮胆,“这种大场面可不是天天能见的”
“奇怪的……人魂……”洛凯眉眼笑了笑,“…既然…害怕……为何要去?”
就这样小星和洛凯离开了格栅地,他们在埃及停下了脚步,洛凯开始施展奇迹,祂背后灰白色的羽翼展开,手中多出一把镰刀,周身散发死亡的气息,并凝实成灰白色的雾气。
祂高举镰刀,口中低喝道:“以主之名!”
死亡天使抬起手臂,镰刀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弧线。刹那间,灰雾如同活物般从祂脚下蔓延开来,迅速吞噬了整个城市。
小星瞪大眼睛,看到雾气中隐约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形,它们无声地穿过墙壁和门窗,消失在埃及的千家万户中。
死亡天使的镰刀随着雾气散开,而挥舞起来,洛凯的动作忽然变得优雅而流畅,仿佛在跳一支古老的死亡之舞。
祂的镰刀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远处传来的一声微弱叹息,在小星眼里显得很怪诞,但其实祂的每一次挥舞,都会有一个鲜活的生命悄然离世。
“这,这就是死亡吗?”小星的声音颤抖着:“看起来……好安静。”
过了没多久,雾气回到洛凯身上,镰刀消失,灰色散发死寂的翅膀收起。
“这就完了?”小星觉得自己跟过来,本以为会看到血肉横飞的恐怖场景,却只目睹了一场寂静的死亡之舞。
洛凯赤红的眸子在银发下发着诡异的光,祂好像笑了笑:“呵呵,是的……明亮之星……这就是死亡……既不壮烈……也不凄美……只是……存在与消逝之间……最微小的间隔……我的任务……执行完毕……该走了。”说着祂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小星疑惑:“那里不是格栅的的方向。”注意到洛凯的神情不对,小星试探地问道:“你还好吗?”
“我……”说着洛凯抬头看了看天,又看向小星,祂的眼神像是个犯错的青年疑惑地向大人讨教问题:“明亮之星,我这么做…对吗?…天使们都讨厌我,祂们觉得我就是……上帝的怒火……是必须存在却不受欢迎的…工具,大多数的天使都不和我有……过多的相处。”
“那些给你贴标签的家伙懂什么?”小星勇敢地上前道:“成为什么样的人,自己说了才算,外界给你的标签,只是祂们眼中看到的你,而你又该怎么看待自己,是像祂们那样吗?还是成为心中那个,从有意识开始就向往的自己。”讲完毒鸡汤,小星将自己带过来的酒塞给了洛凯。
洛凯抬起头,赤红的眼睛微微睁大。
“你看看我,整天都是在摸鱼,喝着人类酿的酒吃着人类的美食佳肴,没有一个天使该有的样子,像我这么没心没肺的天使,都能活着这么有深度,你就不必太焦虑啦。”小星安慰道:“重点是,别让别人的看法定义你是谁。”
洛凯沉默了很久。夜风吹动祂的银发,月光为祂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终于,祂轻声说道:“明亮之星……你的话……很奇怪……但却让我……这里”说着他指了指胸口,“有与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小星咧嘴一笑递上手里一瓶酒水,“来,尝尝这个”他把瓶子塞进洛凯手中“人类管这叫‘借酒消愁’,虽然愁更愁,但至少能让你暂时忘掉烦恼。”
洛凯接过酒瓶,犹豫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祂立刻皱起脸,发出被呛到的声音,“咳咳咳,人类……真奇怪,这样的饮品……是为了消愁?我以为……这是甜的。”
“哈哈哈”小星大笑起来:“习惯就好!这可是人类智慧的结晶……用粮食换片刻的糊涂”
洛凯的嘴角再次上扬,这次的笑容真实了许多:“我该……回天堂了……谢谢你……明亮之星。”
小星望着洛凯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夜风不再那么寒冷。他举起酒瓶对着恢复光明的月亮:“敬你,死亡天使。愿你找到真正的自己。”